第23章 极限一换三
看到武汉长江的进球，乌耀祖有些释然。
“哥们，咱们既然谈妥了，能不能给我松开。”
卷毛横了一眼，点了点乌耀祖：“想明白什么了？”
“赵光这小子没给我办事。”
“还有呢？”
“武汉长江真特么的想赢啊。”
“我给你捋捋这里面的逻辑啊。首先你找错了人，你知道赵光在俱乐部一年挣多少钱吗？”
“能挣多少钱，他这种替补球员，一年挣六七十万就不错了。据我所知，有的俱乐部还欠薪呢。”
“他一年收入差不多150，你觉得你的钱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
“我靠，这么多？！不会吧。”乌耀祖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自认为开了一个没法拒绝的价格，可是人家却不见得为你的事情冒险。
赵光都挣这么多，那主力就更多了。
“所以他拿了我的钱，压根就没打算给我办事？玛德，这小子，亏我这么信任他，等我……呜呜呜”
卷毛又把布条挡住了：“跟你说了，这种事本来就坏规矩。
我们不是那些小庄家，我们需要球队稳定的数据。而不是像你这种小鱼小虾一样乱搞一通。我们还怎么开盘？
你如果还去找赵光的麻烦，你自己就是个大麻烦。”
平头嘿嘿一笑，捏了捏冒蓝火的电棍：“噶掉。”
“懂了。”乌耀祖点了点头。
“所以，你这次也算走运。没捅出太大的篓子，小命才能保得住。不然你就在化粪池里冒泡了。”
乌耀祖身上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才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支球队真的想赢。”卷毛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球队，没人能够打败他们。
冷门，我们喜欢的就是冷门。冷门我们才能挣到钱，你这个笨蛋！”
……
被扳平比分的恒大同样身经百战，他们仍然是占据场上心理优势和实力优势的一方。
斯科拉里令旗一挥，恒大队继续进攻。
武汉长江被压在半场，迟迟没有向前出球的机会。
球落到了王上源的脚下。
球给谁，谁能把球摘出来？
皮尔洛，还是皮图？
王上源思考时，刚上场的于汉超已经逼了过来。
王上源下意识的用脚一捅。
人球分过。
既然没有更好的出球点，那就自己来！
王上源此时肾上腺素极速分泌。
周围的时间似乎都有些变慢了。
向前！向前！向前！
王上源带球狂奔，好像一只在捕鸟网中奋力挣扎的鹰隼。
他极限的速度，就是挣脱牢笼的速度。
皮尔洛此时朝周围的队友吼了一声：“GO！Changjiang MOVE！”
皮图早已冲了上去，戈麦斯、刘洋都在冲刺。
“挡住他，不要让他带起来。”郑智指挥着防线，并率先冲了过去。
王上源并没有传球。
恒大队阵型紧密，传球线路上都有对方的人。
那就挑战一把国家队的老队长吧。
王上源拨球，把球护在一侧，郑智伸腿上身体。
没有推动。
王上源像一辆小坦克，降了速，但外壳装甲仍然很厚。
硬抗郑智。
虽然老，我依然能战啊！
郑智心里怒吼，随即加力。
就在王上源即将把持不住的时候，他选择了传球。
俩个人双双倒地。
主裁判双臂高举，示意进攻有利，比赛继续。
拉菲尼亚拿球。
八十多分钟的奔跑已经让巴西人精疲力尽，但每每在这个时候，他总会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如果身后便是巴西黑帮的手枪，他还有没有力气奔跑？
足球不是战争，但不亚于战争。
拉菲尼亚躲过了同乡雷内的扫腿，闪过刘健的阻挡。
“小心他的内切。”
拉菲尼亚没有内切，而是选择了自己不常用的下底。
传中。
球划过一道弧线飞过禁区。
……
后点接球的是换上了新内裤，上半场打飞两次绝佳机会的皮图。
梅方已经回防到位，封住了近角。
看台上的赵丽娜死死的抓住面前的栏杆，霍得站了起来。
皮图调整步点，迎球推射。
足球呼啸。
却没有飞向球门。
嘭。
球击中了梅方的手臂，弹了出去。
嘟嘟嘟~哨声响了。
点球！
日本裁判木村博之放下哨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众人都没有想到的牌子——红牌。
“什么？红牌。”梅方呆立当场。
“没搞错吧？”
“裁判你疯了吗？”
比赛的时间已经指向了84分钟，裁判的这一判罚让禁区里一阵大乱。
武汉队的球员围了过去，帮主裁判挡拆恒大队的球员。
皮尔洛走了过来，在皮图的头上揉了揉：“做得不错！”
皮图竖起大拇指：“你得相信光！”
木村博之此时感受到了压力。
“你去看看VAR，去看看VAR。”有人喊道。
“不，我已经看的十分清楚了。”此时木村博之十分笃定。
越位需要看VAR是因为角度不好判断，但是这个明显的手球，就在面前发生，他非常确定。
“Yellow card is enough，why red card？”郑智见到点球已无法更改，想要争取红牌变成黄牌。
“禁区内故意手球，红牌没错。再围着我，我不客气了。”
木村博之解释着，挥退围着他的恒大球员。
“你这个小日本是故意的吧。你这个黑哨，是不是太黑了？！”一个身着恒大运动服的教练员来到了木村博之身旁，指着鼻子大骂。
正是恒大的中方教练组组长郝伟。
木村博之知道自己需要尽快控制住局面。
红牌。
郝伟被罚出场。
旁边自认为可以跟裁判沟通两句的外援雷内也是个火爆脾气，此时被刺激的抵近了主裁判，不停的喷着家乡话。
“恒大8号，围攻裁判，黄牌，累计两张，红牌。”
仅仅距离皮图射门才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恒大队被罚下三个人。
……
“日本人混蛋！”许老板怒拍桌案。
本已到手的冠军就在眼前这么飞了？！
他很想愤而离席，但是旁边的包厢就坐着张建民等人。
此时离席是很爽，表明了恒大愤怒的态度。但是这相当于跟协会撕破了脸，就算于湖臣想帮他，也没有了立场。
许老板又坐回到座位里。
现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曾诚可以扑出点球了。
张建民等人也被这一幕震得有点无法言语。
于湖臣道：“杨继伟，这个球不应该是黄点判罚吗？为什么是红点？”
其他几个人心中已有答案，但仍然想听裁判委员会的杨继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在禁区内故意手球，是可以酌情给黄牌。但如果手球阻挡了明显的进球机会，给红牌没有任何问题。”
于湖臣点点头，面色复杂的道：“日本人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才好。”
谁来罚点球？
皮图当仁不让的走上了点球点。
皮图侧头看了一眼，球员通道口摆着的火神杯。
武汉长江专业足球场里落针可闻。
只有客队看台发出漫天的嘘声来干扰皮图罚球。
转了转足球，挑选了一块喜欢的球面。
皮图开始倒退几步。
第一步，送给懵懂无知的少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知道肆意妄为。
第二步，送给迷茫稚嫩的青年，不知道人世险恶，良机稍纵即逝。
第三步，送给孤注一掷的自己，还有那些一路陪伴走过的兄弟、老师。
第四步，送给看台上的你，武汉最可爱的人。
冠军，我们来了！
皮图助跑四步，射出决定比赛命运的一球。
灯光闪耀，足球在白色的球网里疯狂转动。
武汉长江2-1广州恒大。
……
“现在宣布死亡时间。
2015年10月31日下午2点55分。
荆泰来医治无效死亡。”
医护人员为荆泰来盖上白布，鞠躬向他致意。
他的器官在三个不同的小朋友身上正生机勃勃的跳动着。
七岁男孩荆泰来，阎王面前一换三。
武汉队长斗志燃，禁区一射破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