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修真界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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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团圆饭

日落黄昏,霞光万丈。倦鸟归巢,万物平静。

在青栾峰上,在竹林掩映间,一座小巧自然的院落确实热闹非凡。全家人都围在百忻遥的床前,或站或坐,你一言我一语,问东问西,那架势可不像是屋里有几个人,倒是像屋里有几十个人。

白忻遥为眼前的一幕所感动,眼眶逐渐湿润,上辈子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家中便只剩下有忧愁与苦闷,她虽然努力为家中减轻负担,但也不曾有人关心她的忧乐,她的期盼。更别说在检测完灵根之后了,那时的她无物可念,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每日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够痛痛快快地死去。如今家人安康,阖家幸福,她又可以在落叶飘零之时,在母亲的唠叨声里,和小灵在树下自由惬意地荡秋千,树下阿奶正用新采摘的桂花酿着家中常备的桂花酿,当日落西山之时,阿爷和父亲就会沿着山间小路缓步走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数十倍。在满是桂花香的庭院里享用晚餐,把茶话桑麻。可是这样的展望被不断地说话声给打断了。

白母坐在白忻遥的床边,拉过白忻遥的指节分明的小手,怜惜地说道:“可是是醒了,真是太好了,遥儿,你饿了没,睡了这么多天,肯定是饿了,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你看看这这小脸都给饿瘦了。”说着还捏了捏白忻遥的脸颊。

白忻遥正欲回答,只听到白父走上前来,将手抚在白母肩头,看着白母盘起来来的发髻说道:“你这倒用不着担心,咱遥儿从小跟着我四处跑,身子骨强健着呢,这两天多补补就恢复了”,说着眼睛转向白忻遥,说道:“遥儿,你想不想吃烧鸡,王大嫂家的烧鸡好似比之前还好吃了些,那味道可叫什么香十里”。

小灵哈哈大笑,“那叫香飘十里。爹,我看呀你不是想给阿姐补身体,你是自己嘴馋了吧,上次路过王婶子家,你的脖子都快伸到院子里去了”。

“去去去,你又知道了。”阿奶将小灵拉至身旁,瞥了一眼父亲,摸着小灵的头发,“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贪吃,如今成了父亲,孩子都快及笄了,还是如此嘴馋”。

站在阿奶身旁的阿爷随声附和,“烧鸡就算了,遥儿刚醒,身子还虚弱,不宜吃过于油腻的东西,清粥小菜足矣。”

……

白忻遥扶额长叹,怎么一家人就没个安静的呢。眼看大家谈话有愈来愈起劲的趋势,白忻遥用手轻轻摇了摇白母,说:“娘,我饿了,你为我做点吃的吧,就简单做点粥就行”。

白母听后连连答应了几声,“好,好,好,遥儿饿了,那娘现在就去,争取快点,你梳洗下就可以出来吃了。”一边说着一边将父亲往门边拽。其他人见状,也各自退出房间。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吱呀”声响起,房间重归于平静,但却并不完全安静,只有窗外的嘶嘶力竭的蝉鸣,风穿过竹叶的扑簌声以及白忻遥浅浅的叹息声。

白忻遥揉了揉耳朵,“总算是清静了”。不过能够再次与家人团聚,可真好啊。掀开被子,带起一阵清风,白忻遥坐在床上,双腿自然垂落,但并不能着地,看到床边整齐排放着的一双小小的青色鞋子,上面有母亲亲手绣的朵朵桂花,栩栩如生。

穿上鞋子,双脚踏在地上的那一刻,重生的不真切感才消失了。

换上一条青色长裙,起身缓步走到放有铜镜的梳妆台前,梳妆台上各类发饰,耳饰都被整齐放置,虽然都不太贵重,但样子都十分小巧精致。在众多饰品中间杂着一把木梳,与众多饰品的精巧相比,这把木梳显得平平无奇,没有花纹,没有装饰,由整块檀木制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油润光滑。这是父亲亲手所制,送给她的七岁生辰礼。

白忻遥拿起木梳,让细密的梳齿在发丝间游走穿梭,清澈的檀香便被遗留在发丝间,细细梳理她的长发,镜子中的她,面庞姣好,嘴唇粉嫩,鼻子小巧,为一张脸增添光彩的是那一双杏眼,眼神坚定有力,若万千星辰倾倒在眼眸中。乌黑的发丝在手指的作用下弯曲缠绕,一个双平髻就在出现在头上。

推开房门,抬眼望去,重峦叠嶂,郁郁葱葱,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避无可避。

还好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冲淡了些许炙热,带来了几分清凉,院旁的竹林也似是很欢喜,发出簌簌的声音。

抬脚向饭厅走去,还未进屋,便听见小灵的声音。

小灵手舞足蹈地说:“昨日,山山在夫子的课上睡着了,还打起呼,我看到了,推了推他,结果他却以为下学了,突然站起身来像往常一样给夫子鞠躬行礼”。

“哈哈哈哈,山山这孩子心思可一点儿没在学习上啊。”

“爹,你先别说话,我还没讲完呢。山山站起来时,课堂一瞬间就死寂了,夫子讲课的声音暂停了,翻书的声音暂停了,大家齐齐望向山山,就在下一秒,哄堂大笑,笑声塞满了课堂。这时,山山才清醒过来,脸颊,耳朵,脖子都红了个彻底。还有啊,夫子让他把课文抄十遍,上课之前交给他。”

白忻遥正抬脚跨过门槛,听到了这几句话,不由地抿嘴一笑。

“那孩子可真有意思,难怪昨日没能来我们这玩,原来是受罚了。”

“还说呢,要不是他爹娘时常约束他,他估计能住在我们家”。阿奶一边在桌子上放置菜碗,一边说:“那不是挺好,你俩正好一起玩,一起去学堂。”

见到阿奶忙碌,小灵也赶紧上前去帮忙整理桌子,摆放碗筷。“才不好呢,他老是在我写功课时捣乱,如果他住进我们家,那我不是要一直陪他玩,不行不行。”

端着菜进门的白母听到后,说:“先别说玩的事情了,收拾下,咱们可以吃饭了”。日薄西山,暮色苍茫。全家人围坐在一张圆形绿色竹桌,竹桌为阿爷所制。

竹桌表面平整光滑,泛着竹的淡青色。竹桌由四根支柱支撑,支柱的顶端为四种动物端着托盘,分别是龙,凤,虎,熊,四足鼎立,稳稳当当地支撑着桌子。阿爷是一个能工巧匠,十分擅长木制品与竹制品,一块块坚实的木头,一根根坚硬的竹子在阿爷手下变化万千姿态,十分乖巧,就如同面点师傅手下的的面团一样,任人摆布。

“遥儿,别愣着了,不是饿了吗?快吃点东西”说着,白母就往白忻遥的碗里夹了一个鸡腿。桌上摆放着五碗菜,红烧兔,白切鸡,豆腐酿肉,水煮白菜,清炒藕片,多是白母的拿手菜,色香味俱全,令人味蕾大开,食欲大动。白忻遥嗯了一声,端起碗,她尽量把碗端得高一点,不停地往嘴里塞粥,以接住眼中掉下来的泪水,掩饰她的不自然。

“娘,你做饭可太好了。我这顿要吃三碗。”待平复稍许后,她抬头,冲母亲笑着说道。

“你今日嘴怎么这么甜,可也不能吃太多了,你许久不进食,一时吃多了会受不了的”。

“好,那我尽量克制一点”。

杯盘声响不断,交谈甚欢,一顿饭吃罢,早已烛影摇曳,明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