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蓄积的风暴
保险箱是松动的！
沈桐费力的将它推到一边，从下面发现了一道暗格。
暗格上有一个缺口，刚好对应着黎夜白交给他的那根手指，“原来这是用在这里的！”
随着“滴”的一声，暗格中弹出一个展示架，一条手腕带。
轻轻将它摘下，材料不似是金属、也不似塑料，微冰但温润的触感，纯白的配色，在腕带下有一个芯片触路一般电极接口。
“这东西跟破解芯片长得差不多，而且黎夜白也提起过各种终端的形制，这一类腕带终端，反应速度虽慢，对中枢神经的影响就比较小了！”沈桐没多少犹豫，将它戴在手上。
眼前的屏幕上刷出更多的数据和文字来，脑袋灼烫，“这怎么跟回响奖励的感觉差不多！”
大量数据在记忆的神经元中展开，它们并没有立即生效，更像是义体运行的接口，程序运转的驱动，以及还未触发的相关数据。
【使用者：沈桐】
【部门：联合会维护—复兴13区内部终端】
在原本的名称下，多出了额外的这一行字，“联合会，复兴13区？”沈桐很是感兴趣。
沈桐在破解李俊光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联合复兴区】的字样。
“这联合会应该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甚至是中央政府也说不定，至于复兴区，又是指的什么呢？”
终究是来到这里的时间太短，所获得信息的途径有限，沈桐的注意力，很快被能够看懂的文字吸引！
“终端登陆中......”
“检测到使用者黎勇亮已经注销本设备的使用权限......”
“正在搜索新申请者权限......”
“检测到匹配钥匙！”
“黎勇亮正在向你转角该设备临时使用权限，是否接受？”
“黎勇亮！”沈桐心中惊讶，这两个名字，有着天然的联系！
“当然！是！”
“联合政府ai系统确认中......申请者身份为中夏核心区居民，基础核心算力146，算力增幅1%，算力系数为1.1，普通公民，欢迎。”
“已登陆认证......”
“接受认证......临时编号.......错误，检测到历史权限及编号紊乱，新编号提取生成中......启用特别编号：HZ—213811240149，电力系统低级围检工程师—沈桐已上线。”
“哇哦！”
沈桐惊讶不已，尤其是看到黎勇亮这个名字，再知晓黎夜白他各种不那么符合常理的举动。
“他们会是兄弟、父子，还是其他的亲人关系呢？”
沈桐忽然记起，在介绍计划时，季权被打断的那句，“这不是你弟弟曾工作......”
“怪不得，怪不得黎夜白对这里了解，知道休息室的密码，连打开这暗格的钥匙也一并给了我！”
一个问题接踵而至，“那为什么是我呢？”沈桐有时间去思考这个了。
沈桐迅速搜索着整个终端，他获得了使用的权限，能打开里面任意一个文件。
“都被格式化了？”
可惜没有，所有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而程序系统，沈桐能确认，绝不是他已知的Java、UI、Python、C+或是其他里的任何一种，它的编程语言压根就不是TM的印欧语系的字母！
“嘿，有趣了。”
放弃思考其中的内在缘故，因为再想，某人脑子就要爆炸了，站起身，忽然意念一动。
卧室里衣柜的门忽然变得透明起来，随后变为一面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或许，我猜到了！”
沈桐依稀记得黎夜白对自己的第一眼，震惊、喜悦、关心、失落......这种眼神的变换，“大概是我跟他的兄弟，在面相上有七八分相似？”
“而就在我方才折返，将黎夜白从车厢中救出，那个眼神......或许这个时候，我们连性格和行为都有了几分形似？”
这一刻，沈桐对黎夜白的感激减少了好几分，可转念一想：“终究是因为这样的喜爱，得到了他众多的帮助，现在获得这终端，又欠下不小的人情。”
将手心的芯片取下，有了腕带终端，程序就能直接加载了。
起身朝四周看去，感觉在终端的加持下，意志和思维都变得更加清晰，算力的辐射也更快速和广阔。
一个念头过去，大厅的灯光由白色切换成黄色，一旁的音响中传出尚未播完的不知什么年代的老歌：“在牧人的笛声中成长......”
“这2250年左右，工程师们也听20世纪的红歌喽？”音乐让沈桐吐槽，“几百年的时间，足够音乐发展更多内容才是，难道是古典主义？”
音响在安静的环境里，被下一个念头关闭。
只是同时厨房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休息室中传来，“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的游戏BGM背景声”，休息室内的冷风也骤然加大了不少。
“有趣。”
开关了一下房间的电子设备，无意间，沈桐想起进休息室门前，好像看到一个类似镜头的器械。
“这终端应该能控制，围检工程师，监控权限......”
沈桐调动算力，十多张画面就依次排列在他的眼睛前方，它们安静的监视着通道里的一切。
“等等！这是！”
荒土客正在四散奔逃，其中不少人，在逃跑中注意到了这处裂口，并且连滚带爬的钻了进来。
随后他看到了满是伤痕，混迹在人群中的黎夜白和季权，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满脸担忧，正以最快的速度朝休息室这边过来！
“快进来！”
来不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黎夜白先一步挤了进来，“没时间说了，先去把厨房的营养罐带上，我去卧室......”
低头，黎夜白看到了沈桐手腕上的终端。
场面有些冷，黎夜白的表情凝固了好几秒，等眼眶都微微湿润了，“看来这已经是他的选择了，不是吗？”
“他是你的兄弟？”沈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个......”
“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它已经是你的了。”黎夜白抓住沈桐的手腕，叮嘱道：“千万不要辜负这件礼物。”
不等沈桐点头，黎夜白避开了目光，头也转向一侧，“好你个老季，别看笑话了，我们时间不多。”
他拉着沈桐率先出了休息室，解释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按照原计划，几公里外有个货运转送站，先去那一边！”
沈桐刚一离开安静的休息室，也就能听见远方有“呜——”的高鸣声，并带着“隆隆隆”的螺旋桨推开空气的声音。
两人停下脚步，仔细的数着声音的数量，等到季权也出门。
“乖乖！”
“这怕不是整个边境检查站的空中力量倾巢而出了吧！至少12架鹤—9旋翼机，搞不好，外面那个算力工程师，这回捅了大篓子了！”
“一个荒土客，能这么精准的听出边境部队的部署吗？”这让沈桐再次怀疑着他那荒土芯片小贩的身份，“季权也是一样，他的能力可不一般！”
黎夜白拉着沈桐，加快了步伐，他语速极快，就像是机关枪般吐出：
“我们得赶紧走，三个部族车队算是全灭，漫山遍野都是在逃跑的荒土客，要不了多久，流浪者、清道夫、秃鹫、其他的车队就会闻着味道过来。”
“在他们眼里，我们也算是高价值物品。”
更何况，语速稍稍慢了些，却像是压着秤砣，“外面那个李俊光，联合会折了一名重要的算力工程师！”
“联合会平日里看似温和，从不显山露水，可暗杀那个李俊光，怕已经摸到了他们的逆鳞，无法确认在愤怒之下，他们会有怎样过激的举动！”
“这会是一场风暴！很大很剧烈的风暴！足够将整个荒土翻起来！”
沈桐仔细一思考，从中抿出了更多的信息，猜测道：“那暗杀者会是谁，他可是在边境部队抵达前，先一步出手了！”
“他和幕后的黑手，就不怕联合会的报复吗，还是他们自认为有底牌，能够应付雷霆之怒？”
见沈桐已经看到了这一步，有些东西，黎夜白也不打算藏了。
“这正是我们俩的目的，赣部族背后站着万罕检查站的某个人，而那个人背后应该是绿区西疆的庞大势力！”
“他们通过部族盗取管线电能，又借助他们的手，违规买卖沉眠者，并将大量武器装备卖给部族，暗中积蓄实力。”
“恐怕，所图不小！”
许多事都明了了，沈桐带着几分审视，又有些别扭，“所以说，黎夜白和季权二人，或是某个势力或官方的情报人员？”
“我可不想跟这种暗影边缘的势力混在一块啊！”无意识的，沈桐表现出些许抗拒。
不过来不及思考未来，沈桐想起那个未曾完全得手的杀手，“我看到那家伙刺杀黎夜白的过程了，他有没有可能追上来？”
“当然！”
实际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多给沈桐增加压力，“他们搞这么大动静，说明在检查站里的力量不小！”
“或许，他们想要将怀疑目标暂时转移到部族身上，反正他们大多还在荒土活动，联合会不可能将自己的触角伸到那么远的地方！”
“所以......”
那种如影随形的危险感再次涌现，“那个杀手还没有走，几公里的距离，他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若能在检查站部队封锁区域前进入管线。”
“我想，我们这些幸存的目击者，都将是他们的威胁！”
黎夜白和季权对视一眼，难以掩盖心中的惊讶。
“这小子可不一般，这么点信息，就能推断出这么多有效的情报，真是干这一行的料！”季权又拿出一枚子弹，打算埋下。
黎夜白压住了季权的手，微微摇头，从沈桐戴上了属于弟弟的手腕终端，他就真的将沈桐看作了自己的亲人，怎么能允许他被季权拐走。
“这小子的未来可是李俊光这样的算力工程师，别浪费了他的天分！”
“我们也不是没有......”
“你们在嘀咕什么？”沈桐余光看到了黎夜白和季权的交锋，并没有很在意，“我在想，若是检查站的那家伙，故意放杀手进来，是不是已经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