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水烧开的声音

林俊升眼中这个容易欺负的老实人好像瞬间变了模样，他捂着血流不止的头本能的远离王勇，可在屋内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王勇挡在门口，手紧紧抓着一只铁凳，凳角沾上了斑斑血迹，他将门反锁起来——阻隔住林俊升唯一的生路。

“你不能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啊？！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我大哥不会放过你。”林俊升被砸的猝不及防，他全力咆哮着，失血过多使他感到眩晕。他像往常一样习惯性恐吓威胁着别人，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而王勇此时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双眼充血通红，朝林俊升步步逼近。

林俊升惊恐的向后挪梭，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流下…

“别杀我…30万不用你还了，我再给你30万好不好？哦不，50万，100万都行…大哥…别杀我…呜呜呜…”林俊升痛哭着求饶后退，直到没有退路，蜷缩在墙角。

“娘…弟弟…俺对不起你们…”王勇眼里含着泪花，口中喃喃，将手中的凳子向林俊升扔去。

林俊升躲闪不及，还是被砸中了脚，他忍着疼痛，趁王勇恍惚中，往裤袋一模，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全力向王勇一刺。

王勇小时候种地，大一点了就在工地上干活，现在每天晚上还要卸一吨的货，全家老小都靠他卖力为生，他手掌的老茧结了一层又一层，身上的肌肉健壮有力。林俊升那样的瘦猴怎么敌得过？

王勇侧身一闪，双手抓住林俊升的手臂，向上折断，就像折断旺旺碎冰冰一样轻松，刀便随之脱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啊——！”

王勇一松手，林俊升就站不稳倒在了地上，抱着手哀嚎挣扎。

王勇捡起匕首，狠狠扎入林俊升的大腿，刀刃在肉里360°绞动，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发灰的墙壁上。

“啊！”林俊升惨叫一声后就再也叫不出来，只剩局促的喘息。

“…娘…”王勇用匕首反复划拉林俊升的大腿，遇到切不动的地方了，就上手拔，拔一会儿，再割，最后连骨带肉，一整条腿血淋淋的卸了下来。

林俊升此时早已昏厥，王勇扯下林俊升的衬衫撕成布条，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紧紧勒住他的大腿根部止血。母亲出事后，王勇就常往医院跑，耳濡目染，也学了点急救知识。

王勇用力扇了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两个耳光，不见他醒来，就接了一盆水，往他头上泼。

林俊升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感到身体四处都传来巨大的疼痛，下肢的异样让他不自觉用唯一能动的左手去摸索确认。

“左腿…右腿…我的右腿…”林俊升在地上挣扎着蠕动着，他发现自己的右腿在他的身旁，而不是长在他的身上。

强烈的痛感让他再次昏迷过去，渐渐的气息又微弱了。

王勇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烧了壶开水倒在林俊升头上。滚烫的水接触到皮肤那一刻滋啦滋啦响，他本就不堪的脸上一下子又冒出大个饱满的水泡，看着更加恐怖。

林俊升顿时就醒了，沙哑的嗓子咿咿呀呀，就像水开的声音。从前王勇不喜欢听这样的噪声，现在却觉得心头很畅快。

“俺要你清醒的感受俺弟弟受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