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知道人家有多努力吗
突然有一天，娜札给他打电话过来，问他音乐软件“千千静听”新歌榜单上面，一首歌的作者是不是他？
他接到电话都懵了一下。
11年“千千静听”比“酷狗音乐”还要火，跟“QQ音乐”差不多。“网易云”这会儿还没有出来，要13年才正式上线。
这些天他很少上网。
他的工作就是写歌，登记注册版权，晚上再去酒吧驻场挣钱。
父母那一辈人基本上很少上网，智能手机普及了，他们才会成为活跃的网民，老舅也只比他父母小七八岁而已，算一个时代的人，周边的人也不太关注网上的东西，因而也没人告诉他网络上的消息。
“什么歌？”
“那就不是你，我就说你怎么还成了歌手。”
“歌曲名是不是《蜀都》？”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你。”
“是不是《离别开出花》？”
“呃……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变成歌手了，你不是说你唱歌都跑调吗？”
“唱歌跑调那是参加艺考紧张，不是我的正常水平。”
“你等等啊！这个《蜀都》也是你写的？咦？新歌榜第十九名，你行啊，一个第三，一个第十九。”
李正熙疑惑了。
不对啊，依照这些天自己的体会来看。
《蜀都》明显比《离别开出花》要火啊！
莫非网络和现实不同步？
“这算什么？等着吧，等着我的两首歌齐齐冲上热歌榜吧。”
“你就吹牛吧。”
李正熙微微一笑。
年轻人，你对这两首歌的威力真的是一无所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娜札这纯粹是听歌的时候看到熟悉名字，怀疑是熟人就好奇拨打过来询问情况。
聊完了，自然就挂了。
李正熙则把手中的曲谱一丢，屁颠颠打开大块头的电脑主机，伴随着电脑风扇的呼呼声，他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歌曲能火，他原本就有所预料。
只是，这种感觉自己即将出名，还有两首歌如此受大家欢迎，他的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花费了约莫三分多钟，已然迟暮的电脑终于开机了。
这就是他不爱上网，不爱玩电脑的原因。
配置太低，网速太拉，想玩一把撸啊撸，都担心自己掉线坑队友。
打开QQ音乐。
歌曲《离别开出花》排行第二，还有个向上的红色箭头，意思是这首歌是刚刚窜上来的。
千千静听排第三。
酷狗音乐竟然窜到了第一。
红歌榜里，第八名就是这首歌。
第七名是周杰轮的《烟花易冷》
上面有张慧妹的《你在看我吗》。
王苏龙的《不分手的恋爱》。
许山高的《千百度》。
王霏的《因为爱情》。
……
好多熟人啊！
李正熙都热血沸腾了。
这些都是青春啊！
能混入这群人中间，还是蛮自豪的。
他的目标是达成《爱情买卖》的成就，红歌榜、酷狗TOP500、搜索音乐榜三榜第一。
呃……估计难了。
两首歌都是挑受众的。
就偏好而言，两首歌更容易踩到青年男女的点，他们中间更多人会喜欢这两首歌，上了年纪或小年轻则更喜欢《爱情买卖》。
想到自己不能达到《爱情买卖》的成就，完不成三榜第一，他的心顿时冷却了不少，还不能骄傲。
李正熙又转头查看千千静听和QQ音乐的排行，除了出现在新歌榜，热歌榜也有两首歌的痕迹，不过，都在十名开外。
最好的成绩在QQ音乐，排行第十四名，千千静听堪堪达到十七名。
《蜀都》的排名就要翻页了。
总体而言，《离别开出花》要比《蜀都》火得多。
他一直搞不清楚原因，直到在优酷和土豆网上看到热度很高的毕业典礼，典礼上有漂亮妹子唱《离别开出花》，这才明白，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一样，这首歌差不多快成了毕业季大家的专属歌曲了，难怪这首歌会火。
又过了一段时间。
他傍晚刚到酒吧，老舅就笑吟吟的恭喜他的歌曲火了。
老舅嘴角翘起，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翘起的弧度比AK都难压，“你的歌火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
“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一首歌已经杀到热歌榜前三了，一首歌稍弱，在十位徘徊吧。”
“你还真知道，要不是吴曼城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老吴这些天逢人就说他录音棚录的歌曲爆火了，看他那副模样还准备张贴广告趁机宣传一番。”
吴曼城就是号称录音棚的先进设备在国内数一数二那哥们儿。
据他所说，好多大牌歌手都到他的录音棚录歌。
结果李正熙这边的歌曲一出成绩，那边就立马暴露了。
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就算给人录歌，也是给一群扑街录歌。
这不，眼见录的歌火了。
那边就想着通过这个揽客。
这种人，他只在饭店遇见过。
比如，某些名人来饭店用餐，就去要合影要签名，等名人走了，就把合影贴墙上显眼处，以此抬高饭店的档次。
这属于蹭名人的名气。
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蹭的时候。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上一世，根本没有别人蹭自己的机会。
他都是蹭学校的名气。
呃……不是大专，是高中。
他所读的高中挺出名的。
李正熙想了想。
不就是蹭名气么，他还能让人别蹭啊？
再说，他说话也不管用啊！
你说不让蹭就不蹭，你算老几？
不过，有一点得注意了。
“告诉吴哥，不要暴露我的真实信息，我现在还是学生，未成年，不想这么早出名。”
李正熙说不想出名，那就凡尔赛了。
他的目标就是顶级流量，就是一步一步向上爬，直到爬到最高。
他有更大的计划。
目前计划还挺顺利的。
“对对，你还没成年，这点确实需要注意，嗯，稍后我会告诉他的。”老舅自然连忙答应，接着他话锋一转，“待会儿下班后，我准备把哥几个叫过来聚一聚，庆祝庆祝，你看怎样？”
“应该的，多亏军哥他们帮忙，晚上正好谢谢他们。”
“嗯，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老舅兴冲冲的打电话去了。
看得出来老舅是真的高兴。
他这辈子没混出来，他外甥李正熙却是吃音乐这碗饭的料。何况，这两首歌也有他的帮忙不是，四舍五入也算他的成果不是，再四舍五入，也算他成功了不是。
路边摊。
几人穿着短裤，人字拖坐在街边吃烧烤。
冰啤酒，烤串！
大晚上吹着凉凉的晚风。
吃不利于肠胃的食物。
一个字爽！
“哈哈，干杯！”
老舅招呼几人道：“哥儿几个好不容易聚齐了，一定要吃好喝好。”
胖子郝军对李正熙道：“正熙，一出手就是王炸，现在，大街小巷都是你的歌，哥哥羡慕得紧啊！”
“也没有大街小巷那么普及啦，只是今天首次窜到热歌榜第一而已。”
“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气人！”
……
跟几个快奔四十岁的老男人喝酒，李正熙都感觉自己老了。
中年危机还有啥？
不就是老三样，理想没了，钱没了，老婆也要没了。
幸好李正熙的出现，让几人的日子都有了一些改善，老舅自不必说，其余几人晚上演出也能获得一些报酬。
关键，报酬因为酒吧生意好涨了。
有了钱，老婆也不跑了，只要别太多钱，中年婚姻危机就不会爆发。
几个老男人释放了。
李正熙却很压抑。
他发现自己成了垃圾桶，情绪宣泄的垃圾桶。
于是，赶紧尿遁躲到一边冷静冷静。
十七八岁正是芳华正茂的年纪，有大把美好时光等着自己呢，可不想伤春悲秋。
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旁边酒店走出来一位阿姨，阿姨正往酒店外的宝驹走去，见到李正熙眼前一亮，朝李正熙招了招手。
“小李，上次给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旅游半个月，十几万到手。看不对眼，给你介绍个姐妹也行啊，比我年轻，就四十来岁。”
“娴姐，您人脉真广。”
李正熙由衷感叹。
还是有钱了，玩得花。
这种事还能介绍，开眼了。
“呵呵，这么说你答应了？”
“这个嘛，我考虑考虑。”
“三十万，半个月。”
“娴姐，你真的太大方了，不过，我真的需要考虑考虑。”
“这是我的名片，你懂得……”
娴姐朝李正熙眨了眨眼，媚态横生。
娴姐是在酒吧几次豪爽打赏，老舅领着他去感谢这位榜一大姐才认识的。
李正熙看着娴姐远去的座驾，悄悄把名片揣进兜里。上次十几万，这次三十万，未必就没有上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