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从小缺爱
听罢独孤一鹤的话，李溪面上毫无变化，习惯了，也麻木了。
经过邙山四怪，剑夫人等江湖高手的洗礼，就算西门清净搞出再离谱的操作，他也能坦然接受。
目光看向闫铁珊与霍天青，淡然问道：“两位又是出于何种原因找我寻仇？”
闫铁珊与霍天青对视一眼，由闫铁珊开口道：“事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原来，西门清净也招惹过天禽门，与当时年岁已高的天禽老人打了一场，致使天禽老人元气耗尽而亡，让霍天青成了没爹的孩子。
此外，西门清净还很没道德的在年幼的霍天青体内种下了一种折磨人的手段，每到月圆之夜，霍天青太乙穴就如同万针扎刺，疼痛难忍。
给霍天青种下折磨手段之时，西门清净曾放话，只要霍天青能战胜他的儿子，其体内手段自然可解。
因此，李溪前脚踏入珠光宝气阁的地盘，后脚霍天青就来了。
为父报仇也好，为了自己也罢，霍天青都没有不来的理由。
而闫铁珊膝下无子，一向将霍天青当亲儿子培养，有意让霍天青在自己百年之后继承珠光宝气阁，所以闫铁珊也来了。
将事情始末说完，闫铁珊真心恳求道：“天青自小命苦，还望西门庄主大发慈悲，为他解除令尊留下的手段，老夫与天禽门上下必将感激不尽。”
看得出来，闫铁珊是真把霍天青当成了亲儿子看待，不然以其财富地位，犯不着对初出江湖的李溪如此客气。
李溪看了看闫铁珊，又看了看霍天青，有些诧异闫铁珊对霍天青如此之好，霍天青竟会为一个女人背叛闫铁珊？
人性啊，果真是复杂，即使太上无情如他，也难真正看透人性。
不过闫铁珊与霍天青关系如何，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转瞬间便抛之脑后。
嘴唇微张，正欲道出自己也不知道西门清净在霍天青体内种下了何种手段，解法更无从谈起。
岂料话未出口，又有一批人马杀到。
“西门庄主远来关中，恕在下有失远迎了。”
豪迈之声响起，一道道人影自东面浮现，于月色下显得异常诡秘。
只见为首一人，身着粗布麻衣，相貌淳朴实在，还是个秃顶，散发的气息却是不可小觑，其身形腾挪之间，像是一只自由翱翔天空的大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声名赫赫的关中大侠“山西雁”，以霸道铁掌，绝顶轻功闻名天下，素有关中双绝之称。
山西雁身后众人，也都不是寻常角色，那抽旱烟的老人，那穷秀才，卖炮的，卖花粉的，卖饱的，卖菜的，那乞丐，那郎中，皆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并称“市井七侠”。
无论是山西雁也好，市井七侠也罢，亦或是其他声名不显之人，皆是天禽门弟子。
自天禽老人死后，因霍天青年少，商山二老又不管事，导致天禽门分崩离析，门下弟子分散各地，如今为了解决霍天青体内的隐患，他们又自发聚集了过来。
除了久不问世事的商山二老之外，天禽门几乎所有弟子都来了。
“天禽门弟子山西雁，拜见掌门人。”
“天禽门弟子樊大，简二......拜见掌门人。”
来到现场，山西雁即刻率领一众同门向霍天青行礼。
尽管霍天青被光大天禽门之重任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怎么愿意承认天禽门掌门这个身份，但不管怎么样，山西雁等天禽门弟子仍然愿意尊他为掌门。
因为霍天青姓霍，是天禽老人的儿子，他们所尊敬的是天禽老人，而不是霍天青这个人。
“你们......”
一众天禽门弟子的出现显然让霍天青有些意外，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就是天禽门掌门。
哪怕再对这些给予自己莫大压力的天禽门弟子不爽，他也否认不了自己是天禽老人儿子，是天禽门正统传人的事实，何况他还需要天禽门众弟子帮忙拿下西门吹雪。
行礼完毕，山西雁转过身来看着李溪，感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西门庄主相较于西门清净前辈，当真是不逊色丝毫，上天何其青睐万梅山庄。”
言罢，话锋一转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若西门庄主愿为我家掌门解除多年痼疾，天禽门上下定然铭感五内。”
“天禽门也好，万梅山庄也罢，在江湖上皆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如果一直结怨难消，终归是不美，西门庄主以为如何？”
短短几句话，刚柔并济，给足了李溪面子，也未堕了天禽门的威风，可谓拿捏的恰到好处，关中大侠之名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与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视自己如亲子的闫铁珊，心性过于偏激任性的霍天青相比，山西雁反倒更像是天禽门的掌门。
而听到山西雁的话，李溪还没什么反应，霍天青就先忍不住了，看山西雁的眼神充满了愤怒，羞恼，与那么一丝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恨”。
在天禽门众多弟子眼里，他好像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既对他寄予厚望，又对他极度不放心，他但凡闹出点事，还没等他出手解决，天禽门众弟子就先跳出来给他擦屁股，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能力。
这是霍天青远走天禽门，拜入闫铁珊门下的根本原因。
而上官飞燕只是给了他一点点虚假的爱，他就能毫不犹豫的背叛待他极好的闫铁珊。
说白了，霍天青这种人从小压抑惯了，缺爱。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当掌门。”
霍天青内心疯狂咆哮，简直要气得发疯了。
身为天禽门掌门，却被门下弟子视作未长大的孩子，江湖上哪门哪派的掌门有他这么憋屈。
偏偏他还不能明说，因为天禽门众弟子的出发点是“为你好”。
“关中大侠山西雁，名不虚传。”
李溪自然不会关注霍天青的心理变化，认真看了山西雁两眼，微微摇头道：
“若我有办法解除霍天青体内的隐患，我可以答应帮忙。”
“但很可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除。”
这是真到不能再真的大实话，西门清净只教了他一套西门心法与西门剑法，其他什么都没教他，他拿什么解除西门清净种在霍天青体内的手段。
只不过真话往往最难让人相信，即便是名震关中的山西雁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