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胜！
白季早就想上了。
一个可以验证游戏和现实异界差距多大而且不至于真切见血的机会多难得？
新秀榜一百零八位虽然也就那样，但好歹算是了解这个世界最基础战力的机会。
要是连控制实力的他都打不过，那趁早断了心里那点浪荡的想法专心叠成就等入圣六层出山算了。
至于可以为他们做菜……倒是附带的。
给孙大兴做菜能有功法心得的奖励，也不知道给这几个天策府的年轻弟子做菜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留待验证。
……
曹乡司心中暗喜。
上钩了！
终于上钩了！
不怕你没本事，就怕你不主动。
只要你愿意上，谁被夸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在奖励内定的前提下，这操作空间可太大了。
却不想一旁的孙大兴听到白季想上却是满脸嫌弃，“你上什么？给我老实看着！”
这话听得曹乡司就想骂人，幸好更有一道声音先他响起，“想试就试嘛。”
恰逢一时无人，林惊羽也听到这边不算大的动静，于是主动出声鼓励。
刚才那几个败的太快，以至于这些乡兵大抵都被打服了一时没人吭声。
他正想着差不多是时候提出自己一打多的计划，却不想又听到一个想要挑战的声音。
想挑战，那就来嘛。
全都打服之后，自己提出一对多的意见才不至于那么冒犯。
怎么样？哥们是不是够体贴？
……
虽然总教头虎视眈眈，但为了自家“义子”，孙大兴还是鼓足勇气出声解释，“实不相瞒，这小子今天才入营训练，这刀法也就刚看了一次，实在拿不出手。”
白季不甘反驳，持刀右手以刀柄方向指向林惊羽所在，“他不是也只看了一遍？”
这话一出，场上有片刻的寂静。
多冒犯啊？
人家新秀榜天骄看一遍就会，你也看一遍就会？
能这么比么？
站在场边为师兄加油的女少尉握着粉拳，有些恼怒，“大言不惭！”
师弟也在一边应和，“他就是刚才那个霸道的家伙吧？我看不是霸道……是傻。”
就连林惊羽脸上的表情也僵了片刻，不过转眼便一片平和，“说的没错，兄台既然有自信，尽管上前赐教。”
白季老实不客气，不顾身后孙大兴的阻拦拎着刀就上去了。
看到白季上前，林惊羽双手抱刀，行了个寻常的江湖之礼，一脸正式地道：“请赐教。”
白季同样回礼，“请赐教。”
两人正面放对，刀刃相向。
《边刀三式》招式不多，基本没有变化可言。
所有威力，全都在于一式接一式上的连击效果之中。
白季在自己的武学面板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式接一式后每一式的伤害加成具体有多少。
单独一式，砍是砍，劈是劈，伤害该是多少便是多少。
然而一旦前后相连，前一式逼迫对手不得不进行闪避或者硬抗，后一式自然就更加容易得手。
而哪怕第二式再被化解，对手多少也会受到些许影响，第三式又袭，得手概率极大。
这便是“招”的由来。
天下武学，皆是如此。
然而刚才那些乡兵被一眼看破招式的原因也在于此。
《边刀三式》变数太少，前面一式“雁行”，后必接一式“雁回”。
伤害是有了，命中率在哪里？
没有虚实结合，没有快慢变奏，就这也想学人玩PK？
所以白季之前便说这些乡兵，懂个屁的招式。
眼下单手持刀，白季看似和此前所有乡兵一般拖刀便上。
临近之时，极其标准的一个“雁行”起手，战刀斜向砍杀。
白季占了先手力道之优，同水平之下，没人会选择硬碰硬对砍。
林惊羽果然避让，然而手中战刀同时一刺，点向白季持刀右手。
之前所有乡兵，全都是这么败的。
对手不是死人，明知招数变化时，“雁回”想往回拉，首先也得获得对手的同意才行。
然而林惊羽这一刺罕见的并未见效，不是此前一些乡兵下意识的成功避让，而是“叮”的一声，刀尖刀刃相撞。
刀势来到最左侧理应回拉之际，白季却硬生生止住，空闲的左手按住刀背，双手同时向下用力，按下了对方这一刺。
“铁壁”架刀，可上可下。
不待对方反应，心中早有预案的白季再次挥刀右拉，继续未完的“雁回”。
刀势未断，招式加成效果还在。
这才叫连招！
力量同等情况之下，招式上占了劣势的林惊羽被按下刀身，此刻身位已在“雁回”的杀伤范围之内。
这一削刀不敢硬吃，手中刀刃刚被按下更是无法回援，只能抽身急退，但步伐不免踉跄。
于是短暂的“雁回”之后，当空一刀，悍然劈下。
“雁回”既然已空，当然不用等到力道彻底用尽。
这一式，胜负已分！
“劈山！”
看着头顶劈下的那柄寒光之刃，林惊羽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那刀式斜斜向下，势大力沉，无可阻挡，且随时可以微调角度，以至于几乎避无可避。
这一套连招下来，虽然朴实无华，却意外的有几分尽在掌握的宗师气息。
乡兵之中，也能出现此等人才？
一劈近在眼前，林惊羽脸色微红，体内劲气暴动。
“铛！”
一柄战刀，高高抛起……
“嗤”的一声，插入沙地。
白季捏着手腕，被震得生疼，心中也沉甸甸的。
‘这就是凝气境的真气爆发么……果然是碾压炼体的表现。’
看来确实不能浪，再强的技巧也弥补不了大境界间的硬实力差距，自己现在完全没办法和凝气境的武者正面交锋。
“嘘~”
眼见他刀刃被挑，在他背后，有嘘声响起。
他今天刚来队里就试图立威，虽然大伙迫于武力一时不敢吭声，但面对外人也是这般软脚虾，甚至武器飞得比谁都远，无疑让一些心存不服的乡兵暗地里讥笑嘲讽。
却不想收招的林惊羽满脸严肃，双手抱刀弓腰低头道：“技不如人，受教了。”
“啊？”孙大兴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两个鸡蛋。
啥……啥玩意？
他没听错吧？
这位新秀榜的天骄……认输了？
明明不是小季儿的刀被挑飞那么远么，他认什么输？
于是目光怪异地扫向身边的曹乡司背影，怀疑这是不是他故意请的托。
是了，自己想让小季儿入营可还没通报上去呢，这位曹乡司就也让他入营了。
有背景！
有猫腻！
却不想背对着曹乡司此刻心中也满是茫然，‘赢了？’
怎么就赢了？
没看懂啊！
只有团练使深深地看了眼白季的侧面，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是运气？还是实力？’
同为凝气境的修为，他当然看得出来为何是这么个胜负结果。
说好了只用炼体境修为的林惊羽最后关头爆发了真气，否则面对那一刀他几乎避无可避。
无论是从赛前约定，还是从招式高下之上，他全都输了。
这个结果……倒是事前完全不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