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形毕露

“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事？”马顺颤颤巍巍说道。

“你原来也知道怕死啊，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怕成这样，还以为会是一条好汉，需要慢慢驯服你呢。”朱祁钰在心中默默想着。

“马爱卿莫要惊慌，今日朕召见你，自是有要事相商，其余诸事暂且搁置，爱卿勿怕。”朱祁钰坐在桌案后大手一挥，对马顺如是说道。

旁边的值更咨询商辂看到这一幕，内心暗暗吐槽“你们俩装什么大尾巴狼，还马爱卿莫要惊慌，不知道还以为你俩君臣情深，要来一出流传千古故事……”

商辂心中想归心中想，但是察言观色可是一点不慢，朱祁钰满脸堆笑和马顺讲话，他自然也是一副“发自内心”的愉快模样。

朱祁钰不在乎商辂和马顺在想什么，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让马顺派出所有能用的探子，不断往返刺探军情。

“马顺爱卿，锦衣卫如今能用的探子有多少？”朱祁钰正色道。

马顺见朱祁钰没有找自己算账的意思，自然是劫后余生，哪敢怠慢，立刻抢答：“回禀陛下，锦衣卫下辖核心五所及其他诸所，南北镇抚司，经历司等各司登记在案者约一万二千余人，其中属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为人数之最，足有二者合四千余人，其余诸所各司约8千余人。”

沉默片刻后，马顺再次出言问道：“不知陛下询问锦衣卫人数有何贵干。”

“马顺爱卿，朕要你将锦衣卫所有能用的探子都撒出去，前往瓦剌大军的附近刺探情报，凡是能刺探出行军路线者，赏银百两；能刺探出瓦剌军部众编制长官及人数者，赏银500两；刺探出其他有利于拱卫京师之事者，酌情赏赐白银。”朱祁钰对马顺的锦衣卫做出了赏赐要求，一连串全是各种赏，因为上一世作为大学生的自己明白，情报对于战争走向的重要性，朱祁钰坚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要用最实在的金钱奖励，激励锦衣卫的探子们刺探情报，以保证自己能在被动中尽可能掌握主动。但紧接着，朱祁钰话锋一转，冷冷道。

“马顺爱卿，刚才我说的赏赐你也听见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谁，决不允许克扣赏银，更不许从中变向抽取锦衣卫的孝银作为好处。”言必，朱祁钰猛一拍桌案，高声道：“记住朕的话没有？”

马顺被吓的一哆嗦，跪地俯首，用颤抖的声音答道：“是，陛下，陛下说的一切臣都记清楚了，保证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下面的千户。”

紧接着，马顺试探性补充道：“陛下，只是让锦衣卫刺探情报吗？”

朱祁钰被马顺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一下给问懵了，竟呆呆望着跪在地上的马顺不知他要说的是什么。

商辂站在朱祁钰身旁，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迷茫，为避免皇帝不知如何回答，长时间沉默引发尴尬，主动出言。

“陛下，马指挥使的意思是，咱们都派探子去刺探军情了，是不是可以……”商辂故意留了后半部分关键的话给朱祁钰，给朱祁钰台阶下。

要不怎么说人是三元及第呢，这为人处世和察言观色的能力，的确没的说。可惜呀，他怎么也想不到，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是21世界魂穿过来的大学生，在察言观色和为人处世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此时眼神里充满了大学生那清澈的愚蠢。

马顺见商辂把话说到这种份上，朱祁钰都没有搭话，以为是自己的提议惹得陛下不高兴了，连忙磕头认罪：“陛下，臣罪该万死，竟敢妄议大事，陛下有好生之德乃天下万民之大幸，臣不该提出暗杀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卑鄙之事……此实在有损天国上……”

马顺话还没说完，朱祁钰听到暗杀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说刺探情报顺便搞搞暗杀。

“好，好，好，马顺爱卿不愧是专业的，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办，朕准了，你来负责暗杀之后赏赐事宜，赏赐宜多不宜少。此事权全交给你了。”朱祁钰兴奋的高声打断马顺的话。

自己这是把路走窄了呀，在21世纪，美帝全世界搞暗杀，制造各种意外，这种暗杀行为对声誉造成的影响太坏了，可这是明朝啊，嘿嘿，更何况还是两军交战，我派此刻搞暗杀，应该是没问题的吧，也先老贼，别怪我辣手摧花啦，滋溜（吸口水声），朱祁钰这是太兴奋了，一不小心就把上一世的坏习惯展现出来了，那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商辂看到朱祁钰刚才滋溜口水的样子惊呆了。

“……”马顺看到刚才朱祁钰的样子也惊呆了，这……刚才的行为怎么感觉像个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的小流氓遇到了良家妇女的既视感……太让人震惊了。

“咳咳，马顺爱情，今日便作如此安排吧，你退下去吧。”朱祁钰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试图出言缓解尴尬。

“是，谨遵陛下圣谕。”马顺早就想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立功，交上一张实实在在投名状，让自己看到他的价值，以保全自身，随即飞也似的跑了。

“商爱卿，你觉得朕刚才的如何安排的如何，可还有哪里遗漏之处。”朱祁钰扭头对商辂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