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生活里不只有篮球
马炎和大正早上临近校门前，看到张旭穿着一双拖鞋蹲在校门口旁边。马炎走过去无奈的说。
“就你这着装，说出去没人会相信你是学生，还是打球的高中生。”
大正看他可怜样问道。
“你怎么不进学校？”
张旭满脸不在乎的说。
“穿拖鞋不让进，我没办法只能蹲在这里等等看能不能遇到班主任。”
大正说：“我包里有一双篮球鞋，你穿着进去呗。”
然后大正把包里的球鞋拿出来给张旭。张旭双手捧着比脑袋还大的鞋。
“这鞋像船一样，我怎么穿啊。”
“你就将就一下吧，进到学校里面后再换上你的拖鞋。”
马炎催促着张旭赶紧换上。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将就穿。张旭穿着大正的鞋，就像儿子穿上爸爸的鞋一样，走一步掉一步后跟，双脚在巨大的鞋子里面来回晃荡，还好只是穿一会儿，这要是穿久点整个脚底板都能磨成水泡。
校门卫看着张旭脚上极其违和的篮球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没有规定不让穿比自己脚大的鞋。张旭就这样一步一停的蹭着鞋走进教室。
大课间休息时，张旭来找大正换鞋。看到阿易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大正。
“他这几天一直这样？”
大正点点头。
“他是不是傻了？”
一边说着张旭一边用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想试试阿易有没有反应。阿易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着张旭。
“把你的臭手拿开！我不是傻了，我只是想趁着课间休息会儿。”
张旭看到阿易还有口气，放下手坐他面前说。
“心情还没恢复呢？”
阿易看着面前的张旭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心里很纳闷。
“你不是和我一样都是被驱逐出场的么？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选不上啊？”
张旭撇着嘴说。
“我当然担心了。只是担心也没用呀。所以你也放宽心点，结果都还没出来，你现在难过是不是早了点。”
阿易对着张旭的脸说。
“我可做不到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
“要不我带你翘课咱们出去玩玩？我陪你散散心？”
张旭提议想带着阿易疯狂一把，反正他也没心思学习，与其在这里憋屈着难受不如出去跑一圈散散心。可阿易却摇头拒绝了张旭。
“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了！我才不会翘课呢！”
张旭不死心的继续劝说。
“我有一件NBA“篮球之神”的签名球衣。”
阿易听到这可瞬间来了精神。就连旁边的大正也被吸引过来。
“真的假的？“篮球之神”啊？我也跟你们翘课行不。”
张旭一脸嫌弃的对大正说。
“就你这身高，走到哪不都是在给老师实时定位么？还怎么翘课。”
“你确定？你真的有？没骗人？”
阿易不敢相信张旭这穷小子竟然有这么珍贵的东西。但是万一他真的有呢？岂不是失去了可以亲眼目睹的机会。阿易想了想，又看看课程表后面两节课也不是主课就答应张旭。
但是阿易的底线是不翘课，所以他去办公室找班主任假装肚子疼想提前回家。没想到班主任竟然同意了，可能也确实看他最近上课精神头不正常所以真的以为他不舒服吧！
张旭趁着马上要上课响铃的时间，拉着阿易就往操场一个特别隐蔽的角落里跑去。边跑还边说。
“翘课这活儿我太熟了。这里有个地方的围墙比其他地方都矮一大截。”
说着就顺着一栋小二楼的后面缝隙处钻进去，来到一面真的比其他墙面明显矮一大截的围墙前，还从旁边杂草堆里找出张旭之前制作的便于翻墙的小梯子。阿易看到这熟练度也是惊叹不已。
“你果然是轻车熟路，但是我想问一下我是请病假的，我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从正门出去为什么要跟你翻墙？”
“这边比较近，你从正门走要绕一大圈。赶紧的吧！一会儿上课了。”
说完就架好梯子摆手让阿易赶紧上去。阿易也没办法，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就只能硬着头皮跟到底。阿易踩着梯子轻松翻过围墙跳到另一边，张旭紧跟着上围墙然后伸手把梯子带上跳过去后把梯子又藏起来。
“我回来还要用。”
“你回来不是可以走正门么？”
“唉，你少废话，赶紧走吧。”
张旭推搡着阿易赶紧走出胡同，来到路边的公交站上等车。
“去你家还要坐公交车？”
“你就跟我走吧！”
张旭感觉阿易就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不停的发问。问的他特焦躁不安，阿易看着情形也不敢再问下去，之后就是完全听从张旭的话。
公交车大概坐了五站后下车，顺着旁边一条狭小的路往里走。看着周围些许的破旧的小房子和龙蛇混杂的人群，实在忍不住的阿易还是张口问道。
“这还要走多久？这地方是哪？”
张旭顺着小路往前一指。
“呐，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
阿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一个锈迹斑斑的四层居民楼，张旭家就住在一楼看上去好像还是这栋楼里面最宽敞一间。张旭进门就喊。
“老奶，我回来了。”
听到张旭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手里还拿着针线活儿。她看着张旭问。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晌午饭还没开始做呢。”
看到孙子提前回来没准备饭，老人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没事儿，今儿老师拉肚子所以提前下课了。晌午饭等会儿我做。老奶，这是我同学，郭子易。”
阿易听到介绍自己，急忙伸出双手弯腰向老奶打招呼。老奶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说，阿易被这双温暖且布满厚厚老茧的手吓一跳，他没想到老奶手会如此的粗糙就好像手里握着一个硬纸团在摩擦自己的手。
“你好，孩儿。饿不饿，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奶奶不用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家呢！”
张旭满脸不开心的说道。
“让你留下就留下，尝尝我的手艺。”
阿易听到这一边躲着老奶的视线一边使劲给张旭使眼色，表示留下来吃饭这环节之前并没有说。
“嗯哈，我不是来看球衣的么？”
“球衣又不会跑你着什么急啊！走先去买菜。”
张旭说着一把把阿易的背包取下来往旁边一丢，拉着他就出门买菜了。出门时正好顺手摸了摸门前晾晒的两双篮球鞋是否已经干透了。
买菜的地方倒是很近，刚才下车的地方旁边二十米就是一个小菜市场。阿易一边被拽着走一边询问张旭。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么珍贵的球衣，你怎么可能会有呢？”
张旭听到不高兴了。
“骗你我是小狗，吃完饭我肯定给你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阿易姑且再相信他一会儿。
买完菜回来后张旭就赶紧开始张罗着做饭，阿易闲来无事就在周边溜达溜达。他往里走没多远看到一块被三座居民楼包围起来的空地，空地上竟然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篮球架，这块篮球场地的干净程度与周围环境形成巨大反差。
阿易正打算往里再走一段，被身后追来的张旭叫住。
“饭做好了，回去吃饭吧！”
阿易看了看表。
“你们家吃饭这么早么？”
张旭领着阿易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我姥爷在外面干零活，早上天不亮就走了，经常中午回来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所以要经常备好饭。时间一长，我们也就习惯了。”
“那你爸妈呢？”
张旭突然的沉默让阿易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为了及时弥补过错他突然岔开话题。
“刚才买的鸡腿你做了没？我可是想半天了。”
“当然，我专业做鸡腿的。”
吃饱喝足后，阿易觉得时候进入正题了。
“好了，现在可以让我看看“篮球之神”的球衣吧？”
张旭停顿了一下说。
“你真要看？”
“开玩笑？我装病翘课不就是为了看球衣么？”
既然阿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让看张旭可能免不了一顿揍。
张旭进屋把球衣捂在怀里走出来，阿易看到球衣颜色没错，开始迫不及待的要看看签字。
阿易小心翼翼的接过球衣缓缓打开。
“张旭，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阿易看到球衣上面大大的写着“篮球之神”四个字，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从最高点突然降到最低点，感觉自己被耍的阿易怒狠狠的质问张旭。
张旭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但是他还嘴硬到底。
“你看这球衣是不是那位巨星的球衣，我说了“篮球之神”的球衣，字没写错吧！硕大的“篮球之神”四个字并且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亲笔写的。”
感觉被当猴耍的阿易，一把把球衣丢回给张旭，正好上前给他一顿教训。
张旭看到阿易气急败坏的冲自己来，急忙求饶。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下，才骗你的。球衣是我姥爷给我买的。”
听到这里阿易停下自己的动作，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姥爷给你买的。”
张旭庆幸自己躲过一顿打，但是毕竟骗了阿易，满脸歉意的说。
“别这么说，是我骗你在先。”
“那这上面的字是你姥爷写的？”
阿易好奇的问。张旭站在原地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