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癫狂手段【水泥封心又如何，攻心致胜】
紫禁城，北镇府司，诏狱。
朱高燧一鞭子抽在抓回来的反贼身上，挨不住刑当场就晕了过去。
“哎，你可不能睡着咯，醒醒，醒醒。”
眼看着反贼断气，暗道一声晦气后又准备提审。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笑声：“能来刺杀的都是死士，这样可是撬不开他们的嘴。”
“呼~”
朱高燧深吸一口气，暴虐怒吼唾沫飞溅：“不是吩咐了么，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自打老爷子点过他，自知皇位无望后朱高燧对待这些靖难反贼可是下了狠手。
这已经是他抽昏死过去的第十六个了，其中三位没抗住直接死了，这是第四位。
“原来是大侄子，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太脏了。”朱高燧没好气道。
如果不是因为朱瞻壑异军突起，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惨，说没点怨气是假的。
“走走走，和三叔上去喝茶。”说罢丢下皮鞭拽着朱瞻壑就走。
自家三叔这点小九九一眼看穿，无非就是想要阻止审问。
毕竟自己是立下军令状的，老爹监国是要拿建文下落来换的。
别看现在风光无限，若到期给不了老爷子一个满意的交代，那恐怕到时候老爷子的交代他们两父子可承受不起。
“茶嘛可以喝，事情同样是要办的，不冲突。”
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此行目的：“侄儿是带着任务来的，可能会杀几个人。”
不久后，哪怕见惯了世面的朱高燧都不由嘴角抽搐起来。
“大侄儿可真是个狠人，你这股狠劲比你爹和三叔都强。”
聂兴、孙愚、徐滨在牢房另一边目眦欲裂。
陆文昭一刀捅死一名被抓的靖难反贼，朱瞻壑一言不发，摆了摆手。
死透了的人被拖出去，鲜血沿着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抓进来的靖难反贼满眼惊恐，止不住摇头。
虽然他有着信仰不会出卖彼此，可架不住人类恐惧的本能在骨髓中不断渗透。
“噗呲~”陆文昭又是一刀毙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朱瞻壑一摆手，示意继续。
孙愚心升死意：“狗贼，有本事冲我来！
把那些扒皮的东西全拿进来，让我瞧瞧你们锦衣卫的手段！”
朱瞻壑惬意的喝了口茶：“诏狱里面一共有五百三十七名反贼。”
“你们既然都做出了刺王杀驾，谋逆叛乱的事情，死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唯一能自救的办法只有说出建文的下落。”
聂兴、徐滨同时吐了口唾沫：“奸贼，恶贼，有什么手段尽管往爷爷身上招呼，若爷爷皱一下眉头是婊子养的！”
“啪~啪~啪”朱瞻壑拍了拍手：“勇气可嘉，信仰确实令人值得敬佩。
“我过来不是和你们讲道理的，如果道理讲得通，你们怎么还会在这？”
“杀完这五百多人如果你三人还不说，我就去奴儿干都司抓人。”
“三万多名靖难遗孤我全给他抓回来，每天都杀，一直杀到建文现身为止。”
陆文昭，没吃饭呢，这一个个杀要杀到什么时候，带十个人进来。
“喏！”陆文昭起初只是想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没想到自己这主子是个狼灭，这手段可谓前所未闻。
从没听过审讯不走流程问都懒得问直接开杀的，他算是彻底长见识了。
沈炼、卢剑星、靳一川和其他几个兄弟分别押送了十名犯人进来。
朱瞻壑中指和食指并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同胞这般死的毫无价值，徐滨这位带头大哥坐不住了。
他和孙若微一样是靖难遗孤出身，刺杀朱棣只是为了靖难遗孤能重回故土。
若这些人都被杀光了，他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
“停，停！”
“劳资要你停手，你想知道的一切劳资都会交代，你他妈停手啊。”
换来的却是无边的心寒。
“杀了！”朱瞻壑的冷漠让徐滨彻底癫狂。
“你还是不是人，有本事冲我来！”
这时候，一脸淡漠的朱瞻壑起身走到徐斌面前。
就在此时，徐斌突然发难，却被朱瞻壑提前规避。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像似这等傻缺会半场开香槟吗？”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人能逃避。”
“三叔，选一百名和刺王杀驾有关的乱党出来，杀了。”
“嗯嗯，嗯嗯。”朱高燧疯狂使眼色。
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见好就收啊我的好大侄，别人都准备交代了，你还如此逼迫？”
“无妨，侄儿心中有数。”
“将徐滨提出来，带着他去见陛下。”
“喏！”
陆文昭兴奋的全身颤抖，没想到他这种小人物竟然有一天有机会能亲自见到永乐皇帝陛下。
坐在马车内，徐滨被朱瞻壑示意解除了枷锁。
一路上，陆文昭和几兄弟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紧张的盯着徐滨。
手一直握在腰间，但凡徐滨敢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几人绝对会第一时间将其五马分尸。
“我的话，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相信经过初步了解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
好了，说正事。
这次进宫面圣，我需要你说出建文的下落，最好是约个见面地点。
其次，我需要你入朝为官，为皇爷爷效力。”
徐滨一口回绝：“建文的事情还可以商量，入朝给朱棣当官，绝无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呵，说话别说这么满，你不妨听听我给出的条件再回答。”
徐滨很是不屑，拉拢人还能有何等手段，无外乎金银财宝、高官厚禄、美女佳人这三套。
“你这个人，经过我短暂观察，我发现了你身上具备的优点。”
“既有男儿的一言九鼎，又有百死不屈的血性，堪称完美。”
“不过，你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徐滨眉头一挑：“愿听汉王世子殿下高见。”
抬手抱拳动作引起了车厢内几兄弟应激反应，抽出佩刀就架在徐滨脖子上。
朱瞻壑两根手指撇开，示意收刀。
“重情重义是好事，可如果我拿三万靖难遗孤做要挟呢？
倘若你不在我朝为官，哪怕你交出建文，我亦会杀光靖难遗孤。
徐滨，你要不要赌我敢不敢做这事？”
四目相对，徐滨在朱瞻壑眼中只看到了极致的冷漠。
朱瞻壑的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徐滨权衡再三依旧不敢去赌他的人性，因为人性最是禁不起考验。
“你他妈的，真是个畜生啊，劳资答应便是！”
水泥封心的徐滨终究败下阵来，这记攻心计是真的遭不住。
朱瞻壑掀开车帘，无人注意到他嘴角的那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