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灭门

周家大院，院墙足有两米多高，对先前的李斩来说，要上去实属不易。

可如今，他已炼化了戾气五缕，气力大增，几步下来，轻松蹬上了墙头。

力气增长，不单是力量提升，还有体魄强健，身手灵敏等等，统合在一起。

他已事先问好周善，选了个偏僻位置翻进去。

再加上寻常也没他这般入室的大盗，周家防备不算严密。

护院们夜里也就轮岗巡视，一次分一个人出来四处看看，也说不上什么上心。

黑暗里，李斩一摸双眼，一缕戾气消散。

周围顿时清晰起来，几如白昼。

【夜视法】：十丈之内，可夜里视物，持续数十分钟。

消耗戾气一缕。

入到院中，隔得老远，李斩窥见提灯的护院。

没甚好说，此时两人，一明一暗，李斩又有夜眼，避开这护院，轻而易举。

李斩侯在偏僻处，很快就等那护院走开了。

他当即摸到大门口。

门口有两个房间，左边是门房的住处，右边是管家的住处。

管家说到底，也还是仆人。

仆人的房间，夜里是不锁门的，方便旁人随时叫起。

何况管事管着不少人，有个大事小情，都要找他，此时更是可以推门就进。

李斩观瞧屋内，已经熄灯，管家已然睡下。

李斩推门而入，发出些许声响，随后轻手轻脚走向管家。

也不知是不是睡眠太浅，这管家被开门声弄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开口问道：

“谁啊，又有什么事？”

借着月光，管家看见蒙着面的李斩立在床前，手里握着明晃晃一把尖刀。

就在近前，李斩可不怕他有动静。

只见他伸左手一抓，攥住管家的脖颈。

李斩手上力气大的惊人，咔咔咔捏的管家的脖子只个做响。

此时他懒得用刀，手上只猛一发力。

咔咔。

管家连乱蹬乱踹的功夫也无，眨眼就被捏断了脖子。

一道黑气往涡流去也。

正如之前所说，周家有些个什么大事小情，这管家都要去管。

那些个欺男霸女，侵田吞产的事他自然也得去办。

为虎作伥，不管内里有什么情由，李斩一概不管。

李斩在周善嘴里问出不少事来，该杀的人已经有了初步计较。

这管家，就是板上钉钉能杀的。

李斩杀了管家，又摸黑离去，翻墙出了周家，寻了一僻静的所在。

他摄来管家魂魄，施展起问真之法。

他将从周善口中问来之事，一一核对，以免出现错漏，又问明白周家一干人等，都住在哪里，是个甚方位。

周善毕竟是个泼皮草包一样的人，对自己家的事也说不上有多上心，实不如管家知道的详尽真实。

凭着这些信息，又与先前白日里远观，刚才近观的印象做起整合。

李斩在脑海里整合出周家大院的布局来。

夜，还很深。

李斩再次来到周家大院外，几步又翻了进去，这一次，他在院里四处扫探，很快便看见了那提灯夜巡的护院。

这一次，李斩没有避开，而是瞅准位置，手腕一抖，嗖一下把飞刀射出。

这飞刀的技术，李斩练了很多年，虽然不如小李飞刀那样神异，但也是百发百中，指哪打哪。

地狱里，远远遇上，李斩大力飞掷这飞刀，往往可以轻松得手。

只有遇上恶鬼的时候，那厮皮糙肉厚，轻易伤他不得，飞刀就颇为无力。

但这护院可只是平常人。

这一下，又是直接从眼眶里戳了进去。

涡流之内，又增一人。

适才李斩已经从那管家嘴里问的明白。

周家是大户，贴身的奴仆是几代用下来的，只有些糟践人的事才给外人去办。

而护院们，都是贴心人。

这些年周家做下的腌臜事不少，这些护院都是帮凶。

李斩自无什么好说，只管杀的去就是。

杀了巡视的，李斩更是横行无阻。

他提着刀来到护院房中，掀开帘子，只见里头五人都是蒙头大睡，鼾声如雷。

他们平日里舞枪弄棒，却不曾真遇到过什么贼人，警惕性那是半点也无。

李斩乐得轻松，轻手轻脚，来到一人床前。

看准心脏，咽喉等位置，李斩嗖嗖几刀戳出去。

那人只是身子一颤，转瞬没了力气，顷刻就要死，再没法发出声响。

只是血流了一地。

接下来李斩如法炮制，挨个刺死，顿时这护院屋里是血流一片，腥味扑鼻。

涡流之中，已经填进去一十三条性命。

杀过了护院，那土地公所求，李斩算是做完一半。

这护院里有两人是当初杀害刘喜儿的帮凶。

如今李斩也不必分辨，正好方便，数着人头全给杀了。

眼下，就还剩下一个杀她时望风的丫鬟，以及那正主周正。

不过，李斩自个可还有别的目标。

走出护院房间，李斩来到大院后院。

后院里，东边厢房是二少爷周善住，他已经死了。

西边厢房，是大少爷周正住处。

至于周老爷周仁，则是住在大院主宅里头，离他儿子略远。

李斩先来得周正房门外，见得屋里点着灯烛，一个丫鬟正在外厅里昏昏欲睡，半醒不醒。

照那刘喜儿与周善、管家供词，多番印证，李斩认得这丫鬟正是当初谋害刘喜儿时，看门把风的一个。

认出人来，李斩又瞧见房门未锁，想必是方便丫鬟进出。

眼下，李斩心有定计，消耗一缕戾气，捏了一个隐身术，接着直接拉开外屋屋门来。

木门厚重，发出声响，丫鬟顿时惊醒，恍惚间看向门口，却是什么也没有。

正迷惑间，只听到咔嚓一声，更是迷惑。

她突地发觉自己脚跟朝前，眼前是个蒙面的汉子。

“哦，我原是被扭断了脖子。”

她一下想明白，可明白也是无用了。

涡流里，有了第一个女人面孔。

轻轻放下丫鬟尸体，李斩来到里屋，只见那周家老大，是一个人睡的。

这厮睡得沉，刚才动静，并未惊醒他。

这是一个看上去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清瘦男子。

与周善完全是两个风格，是个看上去很刻板印象的读书人样貌。

李斩见这陈世美，照例是半点不浪费时间。

他伸手一抓，捏住这书生脖子。

力气用的不多。

周正被捏住脖子，呼吸不得，顿时醒来。

他惊恐莫名，手脚乱蹬起来。

见他醒来，李斩手上更加用力。

“既然醒来，那便去死吧，你这腌臜的东西。”

咔咔一下，便给他脖子捏断了。

锻体之后，四肢就是凶器，有时比用利刃还爽利。

一道黑气卷进涡流之中，露出周正面容来。

周正与周善两兄弟，如今算是阴间里再做兄弟了。

李斩行出周正的屋子，没做停留，便往主宅去了。

入得主屋，李斩很快摸到主卧。

他戳破窗纸，看向屋内。

周仁这屋，里屋坐着一个丫鬟，他抱着一个年轻小妾，睡的正香。

与周正不同，周仁的房门是锁上的。

李斩不会开锁，但这也难不倒他。

他捏了一诀，随后一脚踹在门上。

大力袭来，那门直接被踹开。

门板倒在地上，却是半点声音也无。

【无声咒】：施术者一丈以内，静谧无声，持续数十分钟。

消耗戾气一缕。

挂着无声咒，踩着倒下的门板，李斩来到房内。

那丫鬟见李斩闯入，放声就叫，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这也是被无声咒给阻断了。

李斩看的分明，这女子一口牙全被敲掉，一张嘴里面只看得到舌头。

这便是床上那周老爷的夜壶了。

李斩来到这女子近前，一手将她制住。

这丫鬟用力挣扎起来，对着床上的周仁又叫起来。

依旧是无用功。

只是李斩看得分明，辨出了口型，这是在叫大老爷快跑。

见得此情此景，李斩不由得火起。

他不与这丫鬟多话，从行囊里抽出一根绳来，将她捆了，扔到一旁。

有无声咒在，不怕她叫喊。

他这一通做完，才来到周仁床前。

这床上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

在李斩眼里却活似一只长了蝗虫脑袋的肥猪。

他手起刀落，对准男人四肢连插几下，周仁当即疼醒。

却见李斩又一把将周仁提起，掼在地上。

他那小妾睡得沉，周遭又全无声响，竟是没醒。

周仁见到李斩这蒙面凶徒，又见那丫鬟被绑，哪还不明白如何。

当下他连连讨饶，却是半点声音也没有。

他挣扎着想跑，可四肢中刀，哪是跑得掉的，只眼睁睁看得李斩又来到他身前。

李斩看准了这周仁两腿之间，抬脚就是一下。

噗哧。

直接给他踩得子孙根爆开，碎肉飞得四处都是。

废了这用夜壶的玩意，周仁已去了大半条命，疼痛到了极点，当即头一歪，昏死过去。

李斩还不解气，又消解一缕戾气，再度施展了大力法。

经过戾气锻体的李斩如今底子更好，大力法加持下更是神力倍增。

李斩对准了周仁脑袋，抬起脚又是一下。

噗嗤一下，周仁的脑袋像是个西瓜一样，被从面门中间踩烂了。

无声咒里，周仁的脑浆混着血，流了一地。

这一下，该杀的人，算是杀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