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水镇
“先去看一下铁矿的情况，再做打算。”
林渊发出了指令，底下的人只有遵从的份。
别的不说，这种权力的感觉还是挺让人着迷的。
可等到了地方，林渊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妈的！”
林渊到了铁矿才发现这里早就已经失去了开采价值。铁矿的含量太低了。
几十个奴隶做着繁重的工作却连镇子都维持不下。
等等镇子？
林渊大惊失色，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奴隶可以只管吃喝，那些公民可不会满足于此，跟着你出来拼命，结果连吃喝都成问题？
“去镇子看看！”
林渊脸色一黑，也顾不上享受坐“轿子”的感觉，两条腿倒腾的飞快。
可等他到了镇子，才终于知道巴德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所谓的镇子，其实只是一个村子，地方是很大，但到处都是茅草屋，或是用石头和泥巴糊起来的房子。
一个奴隶见到林渊吓了一跳，慌忙从茅草屋里跑了出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林渊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到一旁的莉莉安眼神阴冷地拔出了腰间的利剑，一剑砍向了奴隶！
卧槽，什么情况啊！
“快住手！”
林渊大喊一声，那把剑正好悬在了奴隶的脑门上。
可就算这样，他们也依旧没有停止磕头。
莉莉安走过来，半跪在地上，将一个皮鞭递给了林渊。
这是要我去抽奴隶？可，他们犯了什么错啊！
莉莉安歪着头看向林渊，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言不发的解下了皮甲，缠在胸前的束胸根根脱落，露出一道令人震撼的弧线。
林渊盯着莉莉安的胸口看，那道靓丽的风景线太吸人眼球了。谁能想到原本就很显眼的冰山，其实和隐藏在海底之下的冰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真难为这副纤细的身体了。
可莉莉安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无暇欣赏。
只见莉莉安解下纽扣，接着，当着这么多奴隶的面，她就要把衣服脱下。
眼瞅着少儿不宜的一幕就要在眼前发生，林渊赶忙出手阻止。
他已经彻底搞不清状况了。
“皮鞭，您用不惯吗？”
莉莉安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你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
林渊看向奴隶：“况且，我抽也是抽他们，你把衣服脱光干嘛！”
莉莉安理所当然地说：“这是用来惩罚莉莉安管理不当的，莉莉安以为您认为莉莉安穿着皮甲是对您的不敬，而且，莉莉安里面还有一件。”
莉莉安掀起衣角，露出一件白色的内衬：
“况且，他们不配由您亲自惩罚，犯了这种错误，献上生命就可以了。”
莉莉安语气轻松，丝毫不知道她的主人正在经历一场瞳孔地震。
我错了，林渊在心里说：我原以为这个世界是落后的愚昧的，谁成想是自己想太好了。这该死的世界还是野蛮的，残酷的。
欸？不过如果是这样。
林渊扶起莉莉安，在对方受宠若惊的眼神中说：“他们犯了什么错？”
莉莉安露出一副困惑的眼神，就在这时，她猛然想到了冒险家工会的叮嘱。
自己这位新主人，似乎不是来自于曼斯帝国？
看他的反应，莫非是来自于比曼斯帝国还要富饶的国家？
莉莉安懂了，马上解释说：
“是这样的，在曼斯帝国，奴隶不配住拥有屋顶的房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如果遇到刮风下雨，或是到了冬天，那该怎么办？”
林渊有点想不明白，奴隶不也是财产吗？给个屋顶会死人吗？
“刮风下雨的话，奴隶可能会生病，进而导致死亡，这种时候需要尽快将尸体焚烧。”
“如果是冬天，或天气寒冷，应该将奴隶分配在无法见光的房屋内。”
莉莉安说话时，不住的低头看向腰间的一张镶着银边的羊皮卷轴。
要么不给屋顶，要么不给光。
林渊忽然想起了自己国家古代时的一种特殊的兵种。
朝廷不允许其耕地，不允许其迁徙，只为了保证他们有足够的野性和战斗力。
大概这些奴隶也是这样的，通过一系列苛刻的律法规则，来划分等级。
以确保他们的奴性。
林渊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领地内只有一个看起来有点战斗力的莉莉安，万一60个奴隶这边发生点变故……
还是算了，大发慈悲也得有菩萨的实力。
不然，只会造成严重的反噬。
目前，还是应该先按照本地贵族的处理方式比较稳妥。
不过就为这种理由杀人的话，良心上确实过不去。
林渊看着那把迟迟未能归鞘的利剑，很快想好了说辞。
作为一个21世纪的社畜，精通被PUA的十八种姿势，用来应付一下这种场景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此，林渊正色道：
“给他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就可以了，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身旁的奴隶仍然磕个没完，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反倒是一旁的莉莉安反应很大，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然后林渊就看到莉莉安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己，还时不时的舔舔嘴唇，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感几乎凝成了实质。
林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感，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
莉莉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裹满奶油的大蛋糕。
本来这眼神应该由自己看向她才对，这种反差感让林渊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愣着干嘛？你还想让我亲自动手？”
这炽热的眼神给林渊整不自信了，连声音都下意识的放低了不少。
莉莉安却没急着动手，而是一脸诚恳地劝告：
“大人，您也许不知道曼斯帝国贵族间的情况，但莉莉安很清楚。莉莉安必须告诉您，相应的惩罚面对一般平民都显得仁慈太多，若是对上奴隶。”
她摇了摇头：“这根本算不上惩罚，这几鞭子如果落到它的身上，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赏赐，或者爱怜。”
林渊傻眼了：“什么赏赐？爱怜又是什么情况？”
“是的！”莉莉安平淡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很随意的话题：“如果让其他贵族知道了，难免会传出一些关于您和奴隶的不当传闻。”
林渊捂着额头思考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弯弯绕绕。
大概是对奴隶的最低惩罚，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几鞭子，只有一般平民才有权力受鞭刑。这要是放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岂不就是赏赐和爱怜吗。
文化程度的差距，已经由量变引起了质变。
直接的思考很难想通个中缘由。
看来今后对事物的思维模式得后退到大清了。
林渊叹了口气，地上的奴隶已经磕头磕出了血，若是放着不管，估计能直接磕死。
“最低的惩罚是什么？”
“断指。”莉莉安将利剑归鞘，转而掏出一把匕首：“但他犯下的过错实在难以原谅，我建议最低对他进行至少三天的暴晒刑。”
这算低吗？三天的暴晒还不把人直接晒死？他在心里想。
然后，林渊就看到地上的奴隶忽然磕的更起劲了，嘴里还念叨着：“您有着伊曼斯一半的善良。”
伊曼斯是曼斯帝国信仰的神明，是掌管慈爱和水的神。
比作伊曼斯一半的善良相当于夸这人是活佛在世，菩萨显灵。
“就住个茅草屋而已，断指吧。”
林渊叹了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幕还是着实震撼到了林渊。
莉莉安的匕首还没来得及拔出刀鞘，就见到奴隶激动的含住了自己的小指。
咔嚓！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奴隶居然自己生生咬断了小指，而且还没有吐出来的意思。
这下林渊终于明白了，这最低的惩罚，体现在奴隶身上到底有多低。
……
夏洛特的住处在镇子外的一座被砍秃的山头上。
那是一栋看起来有些低矮的城堡，大概有三层的样子。
林渊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不把城堡建在镇子里。非要大费周章的建在山上。
而莉莉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让人唏嘘。
只是因为这里地理位置最高，以及住在镇子里会显得和平民没有区别，因此夏洛特的城堡才矗立在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