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天资质，天书开启
“灵渠水宴”是烹饪类灵器，一口大灶供应数千人吃食，显然是火属性。
所以自己炼化它的一点浮游元气，得到了一张火符。
李长青默默分析着紫铜炉的炼化原理。
至于焱阳火符，虽是下品符箓，但它的好处的是不局限于修士，凡人竟也可以用。
所以不用等渡法大会，不用等开窍，自己当下就可以用。
而且看说明，资质不同，符箓的效果也不同。
那么自己一等资质，用起来就是凡人中效果最好。
轻轻呼出一口气，李长青心情好起来。
不管怎样，有了一点御敌手段，进入天书后能多点把握。
“李兄想什么呢？怎么不吃？”
孔庆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长青回过神来，见他早已吃完一份早餐，再次点点水面，又要了一份。
季文远用手肘碰了碰李长青，扬扬眉毛：
“学宫里好东西多着呢，‘灵渠水宴’只是其中一个，李兄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识。”
凡人初窥仙门，大都要被震撼的五体投地。
季文远以为李长青也是如此，被“灵渠水宴”惊到呆滞，李长青也不解释，只问：
“学宫里还有什么？”
能薅的羊毛必须要薅，毕竟天书还等着他呢。
“那可多了，我只是童生，也没见过。”
季文远想了想：
“不过咱们大乾学宫有陈夫子在，肯定少不了各种厉害灵器。
哦对了，这‘灵渠水宴’就是陈夫子铸造。”
陈夫子……
李长青听到这个名字，相关记忆涌来。
这位陈夫子德高望重，实力强大，甚至民间都流传着不少关于他的光辉事迹。
而且更重要的。
陈夫子还是李家的恩人。
因为自己之所以能到学宫避祸，正是得了他的允许。
从前，李长青只知陈夫子实力强大，但具体多厉害，他是没有概念的。
而今日见到陈夫子所炼灵器“灵渠水宴”，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他的实力。
又想起临别时，父亲李慎再三嘱咐。
让他入了学宫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当面拜谢陈夫子。
“当面拜谢？呃，李兄你还是等等吧。”
季文远赶紧摇头，孔庆也停下筷子劝道：
“陈夫子最近不常在学宫，而且就算在，也不一定愿意见你。”
李长青闻言不明所以。
季文远凑过来，不答反问：
“李兄可记得，与咱们同县，家住城北的江尘？”
江尘……
听到这个名字，李长青觉得熟悉，很快想起来。
江尘也是永安县人，和自己同龄。
他父母前些年意外亡故，家中只有一个早年收养的妹妹。
因为父母不在，缺少劳动力，没什么收入来源。
虽然父亲李慎免了他家赋税，但江尘平日除了种地，还要上山下河，弄些猎物鱼获，才好养活自己和妹妹。
总之不幸，但十分努力的一个人。
理清这些记忆，李长青点点头。
季文远继续道：
“那日童生资质检测，江尘被检出一等资质。
并且还不是堪堪到达一等，而是配合药浴功法什么的，还能再往上面突破。”
“一等资质之上…还有更好的资质？”
李长青惊讶。
难道自己现在的资质，还不是最好？明明都能百分之百开窍了……
“虽然很罕见，但确实有。”
孔庆接过话头：
“一等资质之上为先天资质。
对于先天资质来说，开窍几率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是，先天资质能得灵气亲和。
试想，以后不管修炼什么功法，灵气都自动围绕周身，能不事半功倍吗？”
孔庆说着满脸艳羡，但很快话锋一转：
“只是先天资质，几乎只存在于修行世家。
那些人父母祖辈都是修士，从结胎起，他们就是仙体灵胎。
而我们凡人肉体凡胎，又生长于污浊俗世，所以从根上，就不可能诞生先天资质。
故而学宫在凡间挑选童生时，便不设先天资质这个等级，因为根本无人可以达到。
虽然江尘也未达到，但他本身资质之高，几十年难遇。
只要加以培养，就有打破凡胎桎梏，得到灵气亲和的先天资质。”
“不错，正是因为江尘有如此潜力，所以陈夫子现在推掉所有事情，谁也不见，每天只专心教导他。”
季文远说着拍了拍李长青肩膀，让他再考虑考虑当面拜谢的事。
免得不是时机，反遭人厌。
李长青倒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先天资质。
‘先天资质，灵气亲和……’
李长青对这些没多少概念，但有句话他记住了……
圣人当年就是先天资质，就是灵气亲和。
所以，仙路难啊……
李长青本以为自己因《太虚清心诀》圆满，将资质提升至最佳。
但没想到，还是从根本上被凡胎桎梏，无法和仙家灵胎相比。
自己看似提升了资质，但其实前面还有更大的鸿沟。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我当下的极限，不是功法的极限。’
细细体会了一遍《太虚清心诀》，李长青得出结论。
如果他也想更进一步，只有和江尘一样，突破凡胎才行。
至于江尘，李长青也了解到。
他现在除了每日修炼陈夫子教他的功法。
就是泡一种名叫濯凡的药浴。
据说突破凡胎，正是靠的这种药浴。
而药浴的主药濯凡丹，更是价值连城。
说是十年才能炼出一炉，而且只有五大仙门才能炼出。
就连一般的修行世家，都弄不来一粒。
所以童生们无不羡慕，都说这次学宫和陈夫子，为了江尘可是下了血本。
“李兄不用想这么多，江尘是江尘，咱们是咱们。
他再厉害，也和咱们四成几率开窍的没关系。
李兄好好用功，争取三个月后渡法大会，一起顺利开窍。”
孔庆见李长青对那些遥不可及的事很上心，当即劝慰。
李长青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只是心里依旧想着先天资质的事。
原本不懂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总还是想往上争一争。
功法他有，问题还在于濯凡药浴。
固基丹，灵渠水宴，这些东西固然珍贵，但好歹还是他能接触的。
可濯凡药浴，对丙字小院的童生们来说，就只存在于传说中了。
……
初入童生院的第一天很快过去。
窗外夜色深沉。
丙字小院里，就算点灯苦学的童生也都熄了灯。
天地间只有月光，以及天书上流转的七彩光华。
李长青躺在床上。
回想着今天的各种见闻，又筹划了会儿后续打算，之后渐渐入睡。
而高空之上，正被无数大修士密切注视着的天书，终于徐徐停止展开。
明月与星辰映衬下，天书长卷就像半个彩虹般挂在苍穹。
当下十年，圣人所立之天书秘境，正式开启。
“咚——”
深夜。
好似从远古传来的钟声响彻天地，李长青瞬间惊醒。
清澈的阳光涌来，下意识环顾四周。
童生房舍内的床铺桌椅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草长莺飞的野外。
天边是清晨初升的太阳，空气极为湿润，薄雾如烟缥缈。
‘这是…哪里？’
李长青心中警觉。
而就像回答他疑问似得，一股明悟涌入识海。
无需去听，无需理解，万般信息瞬间了然于心。
李长青明白了。
原来，天书已经开启。
而此刻，他身处天书的世界里，可以探索这座圣人宝库了。
没想到这么快……
李长青定了定神，该来的总是要来，这事躲不过去。
站起身眺望前方，前方远处是一座巍峨大山。
而山脚下，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翠色竹林。
竹林前立着一块大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书着三个大字——
莽植山。
莽植……李长青品着这两个字，多少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
初到陌生地方，他没有轻举妄动。
可与此同时。
李长青忽觉心间滚烫，竟是紫铜炉跃跃欲试。
而他看向茂密竹林的视线中，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可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