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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父亲李慎,获得功法的渠道
李长青一直觉得。
相比莫名穿越,得到原主记忆,他更像是觉醒前世宿慧。
因为自儿时记事起,他所有的经历和感情,都是十分真实的亲身感受。
对父母的感情,也是一样。
丝毫不存在扮演原主,承接原主家庭,原主因果的感觉。
所以当下,父亲李慎有麻烦,他不能不管。
更何况,如果大乾皇帝生气问责,那就不是李慎一个人的事情,是全家都要被牵连。
李长青不能坐视不管。
而想起父亲这些年的经历,李长青只能皱眉。
李慎的前半生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活的谨小慎微。
李慎没有修行资质,不过他在学问上的造诣,是真的可以。
他年少时参加科举,便直接连中三元。
按理说,这种拔尖人才,怎么也要入翰林院,甚至直接出仕。
可李慎呢,被撵回去赋闲几年,最后又被扔到永安县做县丞。
县丞不是县令,是辅佐县令的官员,不需要多高出身。
一般来说恩贡生就可以出任。
但李慎是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被弄去做县丞,就很难说得通了。
而且更要命的,李慎在永安县兢兢业业二十余年,为官清廉,事必躬亲。
他修路开田,广设学堂,让原本穷乡僻壤的永安县,成为平阳郡内数得着富庶县。
可即便如此,他县丞的官职还是一丁点没升。
而这一切,都拜他父亲所赐。
想起李慎的父亲,自己的祖父,李长青本能的一股火气冒出来。
李慎并非出身普通人家,他爹李洪远乃大乾定远侯。
李洪远的爵位是祖上世袭,到了这一代已没多少实权。
再加上李洪远好大喜功,没什么本事还自视甚高,只能说烂上加烂。
不过好在他娶了个高门贵女,族中还有修仙世家,多少挽救了侯府衰落的迹象。
李慎就出生在这种人家,但他不是主母所出,他是妾生子。
甚至妾生子也不如。
说是因为李洪远醉酒,见有个侍女貌美,就拉来泄欲,然后就有了李慎。
而侯府主母是高门贵女,有娘家撑腰,善妒专权。
她心里容不得这种事,所以看李慎母子就如肉中钉刺。
至于李洪远,他一直以祖上荣光为傲,自觉高人一等,向来看不起他人。
发觉自己临幸侍女,只觉腌臜,认为自己碰了脏东西。
对于李慎的出生,他更是觉得污染了李家血脉。
而李慎的存在,则是在时时提醒他,做了多么辱没贵族身份的事。
主母不容,父亲厌恶,李慎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和亲生母亲相依为命。
然而这算种日子,他也没能过上几年。
李慎十岁时,他亲生母亲落井淹死,偌大侯府就剩他一个人。
每日夹缝中求生,甚至活的连下人都不如。
可即便在这种环境下,李慎还是努力读书。
他的愿望很简单,他想考取功名,以此让亲生母亲的灵位,放入李家宗祠。
李慎十年寒窗的努力终获回报,那届科举,他连中三元。
当时红袍白骏马,当真万众瞩目。
可有人不容他,连中三元又有什么用?
那侯府主母势大,李慎越优秀她便越气,便越要磋磨他。
李慎得中状元后,她就撺掇娘家,让人在朝堂上打压李慎。
甚至还让和娘家沾亲的修行世家,入宫面见大乾皇帝,断他前途。
李洪远也是一样。
一来,岳父家势大,又与修行世家沾亲带故,他向来惧内。
二来,他骨子就认为,下人生出的孩子一辈子都低贱,就该做低贱活计为生。
怎么可能有资格做大乾国的官员?
如果这种人都能穿大乾官服,都能站在金銮殿上,那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又要往哪儿站?
所以李洪远不惜禀奏皇上,不惜四处散播谣言,说儿子李慎品行不端,是宵小之徒,不堪为用。
李慎的科举梦就这样碎了,即便他已经走到科举的终点。
再后来,估计也是有人看不下去,还是举荐他出仕。
但也只是做个县丞。
可即便如此,定远侯府依旧打压他,让他二十年如一日,只能做个县丞。
紧皱着眉头,李长青又想起前段时间的事。
前段时间,李慎被血眉妖道威胁。
李慎怕自己这个独子出事,所以到处求人庇佑。
一直被打压,李慎没有权贵朋友。
于是他最先想到的,只能是定远侯府。
可还没待他说明请求,便被父亲李洪远一通臭骂,被主母一通嘲讽。
李洪远说,你儿子生死与我何干?
别以为你们姓李,就可以仗着定远侯府为非作歹。
只会辱没祖先的东西,你们最好一起死了,还能给我留个干净名声。
李洪远不单不愿帮忙,还希望李慎和李长青赶紧死掉。
李慎从小被压抑,只能逆来顺受。
幸好后面陈夫子答应庇护,事情才有转机。
‘爹你为什么不是孤儿呢?’
自从觉醒宿慧,李长青每次想起自己家庭,都会发出这种感慨。
从前他受限思想见识,和李慎一样,只能逆来顺受。
但现在。
‘爹虽然不是孤儿,但我可以让他变成孤儿啊。’
而且细想一下,自己的亲祖母,也就是那位侍女。
极有可能不是失足落井,而是被主母害死的。
‘待我学有所成,这事一定要有个说法,所有欠下的账,都必须好好清算。’
李长青边想着边写信。
从前的帐早晚要算,只是当下。
永安县妖魔作祟,大量人口失踪,如果不赶紧查清,父亲李慎很容易被牵连。
其实按理,县府衙的官员又没有修为,更捉不了妖魔。
这类案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或者县令县丞没有重大过失,都是不会牵连府衙的。
但定远侯厌恶李慎,侯府主母娘家更是势大的要命,族中还有修行世家,大修士。
那些权贵大势力们,颠倒个是非就跟玩儿一样。
李长青现在就怕他们借题发挥,到时候治李慎的罪。
虽然牵连之罪罪不至死,但全家发配边疆,对他们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也不知这次镇魔司派来的人,实力如何?
要是和抓捕血眉道人时一样,全是草包,可就要直接牵连父亲了。’
李长青现在特别特别厌恶,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就像现在,李慎的荣辱要仰仗镇魔司校尉。
而自己寻找的天罡武院锻体功法,要仰仗坊市里那几个做不正当生意的商人。
将信写好封了口,李长青心思回到自己这里。
天罡武院的锻体功法,名叫《龙行虎意拳》。
这几日,他又告假出了趟学宫,乔装打扮去了附近坊市。
通过前世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认识了几个暗中倒卖功法的商人。
他们承诺做中间人,联系愿意私卖《龙行虎意拳》的修士。
算算时间,过两天就是约定验货的日子。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至少自己这边还是有进展的。
回到床上,李长青默默练习《斩竹断韧功》里的呼吸法。
紫铜炉为他灌注至圆满,但平时练习,还是不能马虎。
就这样,李长青边计划好后续,边练习呼吸法,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