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病
两日后的清晨，晨光透过落地窗白色的窗帘透了进来，撒在屋子里，给寒冷的冬季添加上一丝温暖。
苏伍月从温暖的被窝醒来，她双眼覆着白纱，穿着纯白色质地柔和的睡衣，脸上有一些病态的发白。
她抬起手摸了摸眼睛，后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胸膛。
“你醒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我这是在哪里？您是？”
“哦，这里呀是先生的公寓，姑娘叫我王姨就好，这几天就由我照顾姑娘了。”王姨将医医药箱放在了桌子上，走了过来动作轻柔地给苏伍月后背垫了垫子。
“姑娘的眼睛受伤了，不过不打紧，昨天医生已经看过了，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还是有恢复的可能，先生让姑娘这几天就在这里休息，哦对了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请假了。”
苏伍月知道他看了自己口袋里的学生证。
“你们先生是？”
“姑娘你就别打听了，先生救了你，还特地交代让你安心住着就是。来，我帮你换纱布。”先生没有交代告诉她身份，自己可不敢私自做主，毕竟先生有那么多的狂热粉。
见问不出来任何有效信息，她也不再开口了，任由王姨摆弄。
“姑娘长得可真好看。”王姨边换纱布边闲聊。
苏伍月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们家先生长的也好看，有好多女孩子追求呐，都是大家小姐与大明星。”王姨自顾自说着。
“那么多人追求，你们家先生没有一个看上的吗？”苏伍月搭话。
“可不是，我们家先生有洁癖，乱起八糟的人，入不了他的眼。”王姨谈起他家先生似乎很骄傲，音调都上升了。
说完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来看了看苏伍月。
完美精致的脸庞，即使蒙着双眼都可以看出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儿。
“但姑娘是个例外。先生从来没有带人来这里。”
苏伍月转向了王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他前儿个晚上抱着姑娘回来，大冬天的全身湿透了，可吓坏我了。我看啊，那些人跟姑娘相比，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
苏伍月笑了笑，“王姨，那先生会来这里吗？”
“应该不来了，自从先生毕业以后，这个公寓就空着了，前儿个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王姨回答。
以为苏伍月听到伤心了她赶紧补充“先生是比较忙，不是故意不来的。”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不排斥，可不能令人家伤心了。
“嗯，我叫苏伍月，您叫我伍月就可以。”
“哎，好伍月姑娘，早餐我已经开始准备了，一会就可以吃了。”王姨说。
“麻烦王姨了。”
“应该的，那我下去了，一会我上来扶你下去，这里是二楼，你现在眼睛伤着，不方便下去。”说完王姨就离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苏伍月向后躺下来，侧过身抱住被子，死过一次才发现活着也挺好，她想通了，她要好好活着，见不一样的风景体验不同的生活。
早饭吃过以后，苏伍月在房间发呆，经过摸索，屋子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当王姨提出要陪着她时，她拒绝了，她更想一个人呆着。
虽说望京今年冬天的天气比其他几年都要冷一些，但屋子里暖暖的，让人想昏昏欲睡。
苏伍月摸索着起身打开窗户，她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但是可以感觉到凛冬的寒冷，风吹过来瞬间带走脸上的余温。
*
几天以来，她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窗户边，这样她就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屋子里面太安静了，安静的令她有点害怕。
一个深夜的凌晨，苏伍月见到了王姨口中，神秘的先生。
那时她因生理期，痛的满头大汗，因是凌晨两点多，她不还意思再麻烦王姨所以打开了门，苟着身子小心翼翼摸索往前走。
就这样还在下楼梯的时候，右脚踩空，差点摔下去，一只大手从前面揽住了她的腰，扑面而来的淡淡雪松味，很独特，是她以前没有闻过的味道，但可以确定是位男士。
“看不见还乱跑？嗯？”那人低头逼近她的脸庞，声音矜贵低沉。因刚从外面回来，沾染了一身寒冬冷冽的气息，这样一靠近，苏伍月附近的热量似乎也被带走了，冷的她颤了一下。
那人等苏伍月站稳后，松了手。
“您、您是先生？”苏伍月试探的问道。
听到客厅的动静，披着衣服出来的王姨也被半夜回来的傅霆吓了一跳，“先生您回来了，您，您要吃点东西吗？”
他看着苏伍月“不吃了，给她煮碗生姜红糖水。”说完抬脚上楼了。
苏伍月抬头吵着发声的地方看去，但因眼部还覆着纱布，什么也没看到，心里想的是他怎么知道，等反应过来，双手瞬间移到了背后，身体转了过去。
搞这么半天王姨也知道了具体情况，“伍月姑娘，您等着哈，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就去厨房准备生姜红糖水。
苏伍月尴尬的揪着衣袖原地转了一圈，快步走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王姨就端着红糖水上来了，苏伍月喝完浑身暖哄哄的，果然生理期就是要喝生姜红糖水。
“谢谢王姨。”
“谢啥，你这孩子，不舒服了也不告诉我，黑灯瞎火的万一摔了可怎么办？”几天相处下来王姨已然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宠溺中带着责怪道。
“哎呀，这不是没有摔嘛。”苏伍月撒娇摸索着挽上了她的手臂。
“你呀！快躺下休息吧！”
“嗯，王姨你也早点休息。”
“哎，快睡吧！”她见人躺下压了压被角后出去了。
屋子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苏伍月想着她刚刚闻到的淡淡雪松味，‘他就是先生吗？是他救了我吗？他不是不会来这里吗？他明天会在吗？’房子里这几天只有她跟王姨，猛然间多一个人，她有点不太适应，想这想那没一会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如往日般，依旧是王姨换药，然后领着她吃早餐。
“王姨，先生不吃吗？”苏伍月忍不住问道。
“嘿，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心里要面对先生的忐忑终于安静下来。
回到楼上她在平时经常坐的窗边坐下来，想着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要离开这里，这几天一直住这里，等赚了钱再还给先生，报答她的救命与收留之恩。
那之后过了很久，她都没有见过先生的身影。
直到一个晚上，已经睡着的苏伍月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她悄悄的爬出被窝，扶着墙壁与栏杆沿着平时的路径摸索出来，顺带还拿了王姨为她准备的拐杖，蹑手蹑脚来到发出声音的房间看情况，心里想着是不是进贼了。
到门口时，她紧紧抓住拐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等了一会后咬咬牙推开面前的门。
脚还没有迈进去就被抓住了手腕，用力将她拉了进去，堵在墙角。
看不见的苏伍月，害怕极了，手腕被捏的生痛，她用力挣扎着，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完全挣不开。
双方拉扯的过程中，她闻到血腥味中夹杂着熟悉的雪松味。
“先生？你是先生？”
“你来干什么？”傅霆声音沙哑，钳着她的手微微发颤。
“我、我听到声音了，你、你怎么了？受伤令吗？”苏伍月抬起被捏的生痛的手臂，紧张的摸着傅霆查看伤口。
傅霆这才反应过来，小家伙看不见。
要是能看见，她就会发现傅家掌权人傅霆，业界精英，所有人眼中的完美者，却在夜深人静，冷汗琳琳，两眼布满血丝，裁剪得体的衣服皱皱巴巴，狼狈不堪与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幸好看不见，不会被自己的样子吓到。”傅霆庆幸的想，卸力擦着墙边坐下来，同时带倒了扶着他的苏伍月，摔在了傅霆身上，她手忙脚乱的往旁边爬。
傅霆一把揽住挣扎的苏伍月艰难开口“别动。”
见苏伍月停下了挣扎，傅霆微微挪动身体，将苏伍月快要压到的玻璃碎片往旁边扫了扫，发出叮铃哐啷玻璃相互碰撞的声音。
苏伍月才知道自己身旁有碎玻璃‘他是怕我碰到碎玻璃吗？’
一瞬间明白过来她闻到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你、你哪里受伤了？”她着急的询问，摸到傅霆的右手时，沾了一手的血。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跑“我去叫王姨。”
傅霆拽住她的手腕，“不用，你听我说，我屋子里有医药箱在床边的柜子里，你按我说的去拿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他现在的情况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包括王姨。
苏伍月楞了一下，随后回答“好，”也只能答应，她按照傅霆的指导，顺利拿来医药箱，放在地上飞快在里面翻找着。
傅霆看着她着急惊慌的样子，伤口突然不那么痛了，嘴角上扬弯腰将藏在医药箱角落里的绷带往苏伍月手边拨了拨。
下一秒苏伍月拿起傅霆拨过来的绷带“找到了。”
“嗯，真棒！”傅霆右腿撑起，左腿弯曲在地，右手搭在右膝上，痞笑着夸奖讲。
苏伍月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将绷带卷放在地上，又开始在里面翻找。
傅霆痛的满头大汗“在找什么？”
“消毒液！”苏伍月说话的同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