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交易细节,赎金
何云在大营的房间中,静谧的氛围里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挲的沙沙声。
他专注地拿出笔,在上面记载一些关于情报机构的要事,脑海中浮现了张崎的画面。
正当他沉浸其中时,张合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大声说道:“使君,不好了,达县令府中着火了。”
何云听闻,立马站了起来。
“账本呢,可有人死亡?”何云立马紧急地问道。
“府中的管家死了,是书房着火了,信件和账本没烧完,已经被我捞出来了。”
说着,张合拿出已经烧毁了近一半的账本,还有不少烧得七七八八的信件。
纸张边缘焦黑卷曲,散发着刺鼻的糊味。何云随机打开一份,只见上面隐约能看到各种交易的地点。
“七月七日、辰时、石碑河,玉河村。”
“九月十日、卯时、石碑河、下河村。”
……
大多数都是在石碑河附近。虽然有不少被烧毁了,但是也留下了不少信息。
至于那个管家,何云推测他怕是一直在监督达县令的。
不然的话,无法如此精准地把控时间信息,此次着火怕是也是那个管家策划的。
至于管家怎么死的何云不在意,是不是还有第三人,何云也不知道。
“达府现在怎么样?”何云问道。
“已经封了,属下已经问过了,达府今日无一人所出。”
“使君是否要查一下?”张合试探地问道。
“查,有什么好查的,我们的时间岂是浪费在这个上面?”何云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交给董藩吧,让他查查,查不到所有人全部拉去修路,某可没那个闲工夫找出凶手。某要不是顾忌达县令,干脆把达府人全杀了。估计也正好应了那何继筠愿呢。”何云不屑的说道。
随后何云又打开了那本账册。
其中记录的数字惊人,甚至包括盐铁的买卖都有。
从契丹那里拿到马匹、羊皮、羊毛,甚至还有人参、鹿茸之类的药材,然后在从南方得到的丝绸布匹,茶叶,瓷器,这些何云都可以接受。
但是其中还涉及不少铁制产品。
何云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了,这简直又是个一个高勋。
高勋是谁呢,他就是杜崇文哥哥杜重威的心腹。在杜重威投降契丹之中他可是起到了大作用。
有这样的人在,燕云十六州何时能收复?
至于前段时间契丹那边的消息有时候为何如此灵通。
为何他攻打了穆庸之后,对面很快就支援了,而且支援了那么多军队。
为何契丹不从瀛洲南下,非要绕远路从沧州南下,这也是他一直没想明白的。
他本以为他的主战场是在瀛洲、深州之地,甚至他已经做好了战事准备,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遥辇百林从旧州城来的兵马真的那么凑巧吗?
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防御工事,是不是已经想到自己这边是个硬骨头。
他之前就听到在南皮战场上,大周就已经被遭遇埋伏大败而归。再联想到如果有人在背后通风报信呢?
这次败仗是不是理所应当。越是推理,越觉得此事真实。
只是他们没想到有了自己这个变数,没想到自己打得这么快。不管这个何继筠是不是有想当汉奸的心思,何云都需要戒备一下。
如今鲁城已经暴露了,估计何继筠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那么自己就有危险了。最坏的结果便是来兵刺杀。甚至何云都觉得自己的这本账本怕是很难送到京城,除非绕远路,不经过深州所在地。
看来有些事情要先下手为强了。
何云坐在营帐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凝重的面容。
他手持毛笔,在纸张上奋笔疾书,一道道指令随着笔尖流淌而出。
而另一边,魏典史手持着笔,在昏黄的烛光下记录着。
他神色严肃,目光在那些被关押之人身上一一扫过。
没错,魏典史把他们一个个分开,然后让他们一个个出价格,谈筹码。
谈得好的就出去,被分配一个好房间,还能有吃喝供应。要知道他们已经被抓了一天了,很多人只吃了早饭,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
那些已经出了筹码之人,心中也是不平衡了。自己损失多了,自然也要他们损失更多,于是筹码也是一个个都高得很。
而他们家族能不能出这么多钱,这就不归魏典史管了。反正他已经把何云的要求做到了。
夜晚,何云早早地便在军营中休息了。有着侍卫负责,一切都不需要何云准备,自然都一个个备好了。
营帐内,何云安然入睡,而外面的魏典史却在忙碌中煎熬。
早上,何云起床之后,在美滋滋地吃着早餐的时候,便看到顶着黑眼圈、一身疲倦的魏澜清走了过来。
“岳丈来了,哎呀真是辛苦岳丈了,还有张合你是怎么照顾把某的岳丈照顾成这样了。”何云放下碗筷,真情实意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关切的神情。
魏澜清脸抽了抽,对于何云的无耻程度又有了一番认识。
“使君,是下官自愿做的,还是别责怪张将军了。”说罢,就把辛苦一晚上的结果递给了何云。
何云打开之后便看见里面各大家族出的价钱,以及各种交易细节,甚至还写出了每家出多少,占得股份。
基本上都在上面了,甚至何云还看见了魏典史其中参与的部分,还看到了自己“赎金”。
啧啧啧~
这老魏到头来,还想挽救下自己,自己能让他如愿呢?
“唉~,岳丈,辛苦了一晚上,是某得罪过,这样吧,你的钱就不用交了,就当是昨晚的辛苦费吧。”何云故作大方地说道,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戏谑。
只见魏澜清,面露苦涩之情,他就知道何云不会收。
“下官谢过使君。”
“生分了不是,以后啊,叫某阿云,或者何云都行。”
何云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及冠,还没人给自己取字。
本来杜崇文有想法的,可是他发现自己教不了何云之后便放弃了。恐怕现在没几个敢给某取字了。要知道古代取字可是很重视的,一般都是其长辈,或者师长。
魏澜清心中无奈地摇摇头,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何云完全拿捏了,自己还抱着幻想逃出去。
“是,云....云哥儿。”
“这就对了吗,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生分呢,以后啊,你的女儿在我这可不会受欺负的。”何云也是欣慰地说道。
魏澜清怎么觉得听着像是威胁呢?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颜欢笑地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