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剑意出鞘，必定染血
“人族果然不自量力！”
邪魔从始至终都将人族视作血食，根本就不会正眼瞧过他们一回。
“既然你一心找死，那就这顿大餐就从你开始！”
邪魔咧嘴一笑，一张血盆大口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段忘并不畏惧，擦去嘴角的血后彻底站了起来，握着烈火战刀指着邪魔，四周都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击晕的黑甲军。
“那就试试！”
段忘咬紧牙关，双眼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而这个眼神却惹怒了邪魔，他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玩弄这些人了，拖得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桀桀桀！去死吧！”
邪魔说罢猛然冲了上去，踩着浓郁的魔气腾飞而起，只需刹那时间就可跃到段忘的身前，将他的脑袋一口啃下。
“嗯？”
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一个区区九脉境的人族居然躲避了他的攻击，而后居然还敢反击，一把烈火战刀爆发出极致的黑色火焰，强烈的温度连邪魔都感到了些许威胁。
这一刻邪魔只觉得太过可笑，什么时候一个九脉境的小虫子能够给自己带来危险了？
于是在段忘发动绝命反击的时候，自大的邪魔并没有刻意躲闪亦或是防御，反而散去了魔气护体，想看看对方无用挣扎之后的绝望表情。
在不远处的云层之中，有两位看不清面容的高人在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位似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段兄，你不出手吗？”
“段兄”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静观其变，必要时我会出手。”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段忘半步。
...
...
在另一个隐藏之人的视角里，冯忧看到段忘躲过邪魔几乎必杀的一爪之后，下一刻一股浓郁的战意从烈火战刀上爆发而出。
这股意境让他如千年顽石般的脸庞微微变色，对此冯忧绝对不陌生。
【刀意！】
任何兵器一代宗师的开始必是领悟意境，冯忧因领悟了剑意，所以对意境十分敏感。
【不！不对！这不是完整的意境。】
转瞬后，冯忧推翻了自己刚刚的看法，段忘还只是领悟了刀意雏形，之所以让冯忧看错，是因为激发了烈火战刀上刀意。
强强联合，导致其爆发的威力绝对不弱于普通的刀意。
饶是如此，段忘的天赋已经足够恐怖如斯。
任何兵器入门之后都有七个境界需要突破，以剑道为例：
剑起生风为入门，称之为剑客；
剑风成刃为初级，称之为剑师；
剑刃化形为中级，称之为剑侠；
剑形聚意为高级，称之为剑王；
剑意列阵为顶级，称之为剑尊；
剑阵布域为通天，称之为剑帝；
剑域创界为望仙；称之为剑圣！
如果与修为境界呼应的话，领悟意境足以比拟长灵境的王者，更是压了御风境一个大境界。
但因为段忘的修为过低，且肉身远远未达到长灵境的地步，所以想要施展出完整的刀意条件极其苛刻。
借助兵器之威，是他想到的唯一克敌的办法。
只不过这等刀意如今的段忘只能爆发两次，一次虚脱，两次便要死。
同样在九脉境的冯忧也是如此，他的剑意在全盛的情况下只能爆发一次，只要状态有一点亏损，都无法施展完整的剑意。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段忘的反制手段是刀意，而无知的邪魔并不知道刀意是什么，连长灵境都可造成伤害的手段，在他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直到漆黑的烈焰穿破他的皮肤，切入他的骨髓与血肉之后，他才明白这哪里是一个九脉境的人族能够发挥的手段，根本就是和他同级别的攻击。
“啊！！！该死的人族！”
邪魔吃痛地大声吼叫，漆黑的火焰杀入他的肉身之后不断麻痹躯体，他想要一巴掌拍飞段忘都很难行动。
且魔气外放被完全克制，在黑焰之下统统被燃烧殆尽，仅剩的气息压迫都被烈火战刀自发形成的火焰护罩抵挡。
“蝼蚁！我不会放过你的！”
邪魔虽遭受刀意的无情摧残，但因其生命力极其顽强，所以顶多在肉身上受点痛苦折磨，而精神上依旧饱满，甚至话语中还中气十足。
【可恶！】
而另一边，横跨两个大境界以下克上的段忘即便掌握了主动权，可是他相对孱弱的肉身根本无法长久维持刀意的释放。
或许再过数十个呼吸的时间，他就会因无法承受刀意而崩溃。
再看向邪魔一边，即便面对刀意毫无反击之力，但仅仅凭借强大的血肉之躯就能够硬吃刀意，所以看似极其危险的境况，却因为段忘难以持久的刀意而失去了威胁。
邪魔也注意到了这点，因为刀意的力量在不断减弱，他已经渐渐可以动用部分魔气用以抵御刀意。
“蝼蚁！原来你只是虚张声势吗？！哈哈哈哈哈！”
邪魔之前所受的疼痛此刻都化作狂妄的笑声，因为他很清楚，不久之后刀意就会彻底磨灭，到那时就是他开始享受的时间。
此刻的天边云层之内，观战的两位高人已然没有了刚刚的镇静，其中一位颇有些动手的想法，但还是先开口询问道：
“段兄，该出手了吧！”
“...”
另一位沉默不语，可手心已然在蓄势，只要段忘的刀意崩溃，他就立马出手。
包括邪魔在内，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段忘手中刀意的消散。
段忘也清楚他难以维系刀意，很可能在下一刻他就无法支撑刀意的强大消耗而崩溃。
不过强大的战意让他不愿意轻言放弃，即便多维持三五个呼吸时间，对他而言也是意义非凡。
“蝼蚁！马上我就能撕碎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撕成肉条，被我一口吃下哈哈哈哈！”
当魔气足以抗衡刀意之时，邪魔继续上嘴脸，无论是实战还是斗嘴，他都不愿意居于人下。
“段兄！”
攻守逆转，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转折点。
如若不及时出手，就怕出现难以预料的意外，甚至连封王的他们都难以援救。
“哎！”
“段兄”右手握拳又松，没想到刀意居然难以斩杀邪魔，最后还是要提前出手。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剑光不知从何处而来，一股极为锐利的剑意拔地而起，直冲邪魔而去。
后者根本想不到此刻还有高手，浑身魔气还在抵御着刀意，根本无暇顾及背后的剑意。
前有狼后有虎，饶是自大如邪魔，双眼也出现了慌张的神情。
他可是刚刚吃过意境的亏，虽然不致命，但足以伤害到他。
不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剑意，邪魔即便心有忌惮，却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毕竟作为前车之鉴的刀意，也不过是只给他的肉身造成了些许伤害。
可邪魔死都想不到的是，段忘的刀意之所以相对弱，只因为他的刀意不过雏形，借助烈火战刀的刀意共鸣才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刀意，在威力上仅仅比最普通的刀意略胜一筹。
而这股剑意可是完完整整，毫无缺陷的无暇剑意。
威势之强如金龙开眼，气息之凶可斩断半片河江。
况且这股剑意中还带上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孤注一掷般利刃出鞘必定见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在邪魔惊愕的目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剑意一飞冲天，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毫无阻碍地削下了他的脑袋。
直到邪魔的头颅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后，他的眼皮才微微眨动了一下，可目光中依旧不解。
为什么这招和刚刚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