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乱
【莫非是因果？】
经过云游神三年熏陶的冯忧，对世间最顶级的能力都略知一二。
有四种能力，被云游神定性为四大通天法。
一是空间、二是时间、三是命运、四是因果。
其中因果是最缥缈，也是最难以对付的能力。
【不对！】
冯忧突然想起了一点，即便是因果能力，可也不可能会影响这么深远。
这根本不是九脉境能够做到的境界，要么有人暗中出手，要么肯定还掺杂了其他的能力。
比如幻术！
一想到这，冯忧顿时冷汗直流。
若是这个假设成立，那东方道一的实力可能是被所有人最低估的那一位。
他仅凭绝顶的木属性就可以登上天机阁排列的种子妖孽第八位，且几乎无人质疑，足以可见东方道一在木属性功法上的造诣。
如果再加上因果与幻术两种能力，冯忧都要怀疑东方道一甚至可能比孤天霄还要可怕。
不过随着冯忧进入道法自然的状态后，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己并没有中幻术，坏消息是东方道一居然真的可以将因果能力影响这么远。
现在冯忧的脑海中，东方道一的身影已经逐渐模糊，或许再过不久，他也会彻底忘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最主要的一点是，冯忧不明白为何东方道一上来就直接暴露自己的能力，这似乎对整个战斗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然而，当冯忧警戒之际，一个黑影蓦然从身后出现，仿佛从擂台底下钻上来的阴霾，直扑冯忧而去。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几乎看不见形貌，在肉眼里只剩下了残影。
好在冯忧从来不用肉眼视物，凭借万物之灵与道法自然的双重加持，冯忧对四周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即便在他人眼中迅如雷霆的黑影，在冯忧的感知下也不过是快一些的苍蝇罢了。
所以在黑影动手的一刹那，冯忧已经做出了迅捷的反应。
稍微一个侧身，便轻松躲避了黑影的袭击。
【叮！】
在冯忧侧头的瞬间，他感觉到了胸口之前隐藏的特殊吊坠居然起了反应，这就说明了眼前的黑影拥有魔种的气息！
冯忧顿时心中一紧，正在这时黑影居然露出了一张脸，一张冯忧十分熟悉的脸。
“天机子！”
这个发现让冯忧不禁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而对面的“天机子”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一副十分奇怪的腔调说道：
“你果然能看见！”
话音落下，冯忧顿感浑身冰凉。
四周阴风骤起，顷刻间席卷整个擂台，黑气不断从黑影身上冒出，很快弥漫了演武大阵内部。
因黑气与阴风的出现，让剩下还在战斗的年轻一辈顿时乱作一团。
而已经结束战斗的天骄们因为规则的原因，依然停留在演武大阵之中。
从他们大部分人错愕的神情里，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不过有一人在他们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在黑气弥漫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行动，主动地融入到黑气之中。
因问天大比前三日的对局不算精彩，且大部分有实力的宗门都对门下的弟子十分自信，所以二流宗门以上的长老之流并没有亲临现场。
只有一些小宗门，亦或是散修的同伴们会前来予以支持，剩下的更多则是慕名而来观战的人。
所以演武大阵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演武大阵之外并没有出现高端的战力进行援救。
倒有几位凝心境的中年男子想要冲破演武大阵，但很快被不知从何处爬出的四脚生物吞入腹中。
这一幕的出现，让处在演武大阵之外的天机子四肢冰冷，他顿时明白了这是魔道动手的征兆，他们似乎不打算将问天大比继续下去，而是想要在今日掀桌子了。
可正当他打算暂先撤离时，一把短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后传来的是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少阁主，你哪都别想去。”
“果然！”
天机子早有所料般叹了一声，双拳握了又松，随即神色平淡地问道：
“天机阁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投身魔道？”
位于天机子身后的千机子闻言惨笑一声，复杂的表情里好似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无可奉告！”
“是嘛？”
天机子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本该蔚蓝晴朗的景色不知为何阴云密布，一道道漆黑的雷霆在云层之间翻滚，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此时天机子的护道者既然还没出现，说明早就被千机子背后的魔道摆平了，现在天机子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扭转危机。
而另一边的千机子不打算回答天机子的疑问，咬了咬牙语气态度强硬地命令道：
“少阁主，跟我走吧！”
“在下若是不愿意呢？”
天机子半片白铁面具下的表情骤然一冷，在千机子震惊的目光中，天机子身后的虚空破碎，露出了漆黑无比的漩涡。
“啊！！！”
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出现，将毫无防备的千机子直接吞了进去，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刻就彻底消失不见，连同天机子脖子上的那把短刀也一同坠入虚空。
随后虚空漩涡缓缓消散，天机子整个人仿佛浸入热汤一样汗如雨下，双腿一软险些没有站住，好在其意志足够坚定，这才没有昏厥过去。
饶是如此，这次短暂的虚空破碎也耗尽了天机子所有的精神力量。
“何苦呢...”
虽说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当千机子真正背叛之时，天机子依旧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心痛之情。
即使千机子是被逼无奈，可天机子依然不能理解。
千机子的一切都是天机阁给予的，没有天机阁就不会有千机子，说句难听的话，千机子这条命也该属于天机阁。
就在天机子因力竭休息之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道黑影缠上了他，一张布满獠牙的大口悄然逼近，一步一步朝着天机子的身后靠去。
在他毫无防备之下，黑影如同一只饥饿许久的猛虎，一口将天机子全身都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