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冠军被我钓成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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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私下见面(2)

迟征转身,云鹿尴尬地站住,扬起手,左右晃了晃,“嗨。”

迟征走近她,云鹿清晰地闻到男生身上洗衣液清新干净的香气,还有点儿若有若无的木质香,给人的感觉,像是行走在冬日的森林,凛然,冷淡。

然后,云鹿就闻到自己身上的火锅味儿,脸一红,不着痕迹后退两步。

迟征像是看出了云鹿的心思,勾了勾唇,眼里漾出浅淡的笑意。

云鹿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早知道出来就喷点儿香水盖住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云鹿率先打破沉默。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迟征瞥她。

他的眼生得好看,薄薄的眼褶,睫毛漆黑,敛下的时候看不清情绪。

“哦。”云鹿应了声。

她移开目光,“我们还真有缘。”

“呵。”云鹿听到迟征很淡地笑。

四下一寂,平地起了风,吹得树叶沙沙,蝉鸣停了噪。

“来过这儿吗。”迟征将手机收回兜里。

“来过一次,高三毕业和同学来玩过。”云鹿答道,“不过人太多了,只爬了个长城,去了故宫和天安门。”

“走吧,请你喝点东西。”迟征说着,不给云鹿回答的机会,往前走。

云鹿只好跟上,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忍不住弱弱开口,“我不要喝豆汁儿。”

这边的人开口闭口的儿化音,来了几天,云鹿也学了点,音调糯糯的。

迟征心情突然好了,他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点,“放心,不给你喝豆汁儿。”

迟征学得云鹿七八分像的咬字,云鹿后知后觉他这是在笑她,带了点恼意,“你别学我呀。”

“来,跟我一起念,豆汁儿。”迟征故作正经,拉长了音,他是地道的京片儿,土著京腔,比云鹿这种半吊子的京话听得更标准更舒服。

“好好好,知道你是京爷。”云鹿没好气嘟哝了句。

迟征侧眸,看了眼身边的云鹿。

女孩挽着低马尾,额前碎发被吹得轻扬起来,因为刚吃过火锅,饱满漂亮的唇鲜红得如同荼靡的花瓣,由于不满而微微撅着,眼里洒着细碎星子般明亮。

可爱得不像话,让他想起爷爷院子里的小猫,生气了也很可爱。

“生气了?”迟征笑了笑,他突然停下脚步,往云鹿那边倾了倾,俯首。

“没……”云鹿走神了,感觉到耳后扑洒下来男生温热的气息,像只炸毛的猫,眼睛瞪圆了,回过神来就看见迟征的脸近在咫尺,清晰得他下颌唇角压下的一粒淡淡的痣都瞧得清楚。

“你,你……”云鹿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浑身紧绷,不自在。

迟征的手穿过她耳边的发,拈出一片落叶,攥在手心,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帮你揪一片树叶,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会吃了你?”

“也不说一声。”云鹿惊魂未定。

她心里的小人在咆哮,谁懂啊,她刚刚还在回想上次来京市旅游的事,一回神就看到迟征放大版的美颜暴击,虽然真的很好看,但是她被吓得心跳都停了!

七弯八绕的胡同深巷里,道路两旁栽着高大的梧桐,枝叶成荫,都是暮夏的深绿色,光影斑斑驳驳。

迟征停在四合院门口,按了按门铃。

云鹿好奇地打量着掉了粉漆的枯墙上挂着的门牌,木刻的字,写着:“游园”。

院落里种着的一株高大树木亭亭如盖,在院外都可以看见树冠,苍郁的深青,透着古朴的厚重感。

隐隐约约听得见唱戏的咿咿呀呀声,云鹿惊讶,“这里面还有人唱戏?”

四合院门被人打开,他们走进去,迟征对服务生报了个名,服务生就领着他们进了一间雅室。

“这儿原是民国有钱人开的梨园,养了一个戏班子,清帝逊位后,就把戏子们都遣散了。店主喜欢听戏,你刚刚听到的戏曲,都是留声机放出来的。”

迟征很耐心地跟云鹿解释,云鹿觉得有趣,“我爷爷也喜欢听戏,小时候我听过几出,还记得好像是《锁麟囊》和《牡丹亭》。”

但到底人小,听不来,没听几折就跑开,只拣得脍炙人口的几句,也不解得戏中意。

“刚刚看了下,这里是叫‘游园’吗,是不是出自《牡丹亭》里的那一出戏,‘游园惊梦’?”云鹿兴致勃勃地问。

迟征在平板上划了划,给云鹿点了碗甜豆花,加足了小料,还有别的甜食,一旁的服务员听见,笑着回答:“您说对了,我们店长最喜欢这出戏了,要不是今天店长不在,您还可以看见她亲自上台演出。”

甜品端上来,云鹿尝了一口豆花,甜糯软腻,杏仁果干小料丰盛,瞬间把她征服得服服帖帖。

“我当初怎么没找到这里。”云鹿舀了一勺豆花,放进嘴里,还有些含糊地说。

“你要是喜欢,明早我再带你来。”迟征转着冰饮里的吸管,他不爱吃甜,这一桌甜点都是给云鹿点的。

“不行啊,明天我就回去了。”云鹿说,她吃完了一碗甜豆花,看对面的迟征,“我吃饱了。点这么多,你不吃吗?”

“你就不能多待几天?”迟征叫服务员结账,他抬眼,好整以暇,“又想抛下我?”

“我哪里抛下你了,我还有工作。”云鹿觉得这对话有点奇怪,抿了抿唇,见迟征起身,“那么多甜品,就不要了?”

“我不爱吃甜。”迟征淡淡敛眸,招来服务员,“把剩下的打包。”

一路上气氛有些凝滞,云鹿不明白迟征怎么了,自从游园出来,他就一直情绪淡淡的,不怎么说话。

云鹿想了想,扯了扯迟征的衣角。

脚步顿住,迟征偏了偏头,压低目光,没什么情绪地瞥她一眼。

“你要不要去沪市玩一玩。”话音刚落,街道上有人骑着自行车,在略显狭窄的胡同口横冲直撞,口里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迟征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往内一扣,两人切换位置,云鹿变到里面,避免了骑车的人飞驰而过扬起的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