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事了，回乡
少女被雨继这副模样吓得不轻，连退数步，
双手交叉于胸前，防备雨继的目的明显。
“你不是要为奴为婢，自荐枕席的吗，怎么，不愿意？”雨继揶揄道。
“我，我，小女子没有，小女子愿意的，只不过，刚才有点吓到而已。”
少女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又开始楚楚可怜起来。
雨继也不戳穿她，他就不相信，
以他无须的样貌，和稍微有些尖锐的声音，少女看不出来他是太监。
哪怕对方地位不高，但听说，也该听说过一些太监的传言吧。
很多地方可都是将太监，和豺狼虎豹划等号的，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
他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哦，对了，谁说太监不能娶妻的？
不要太多好吗？
那么，雨继看向少女的眼神有些奇怪。
对方是被自己完全征服，还是先虚与委蛇，日后再行逃离。
反正自己一个太监，也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大量的利益抛下去，就不怕对方不为自己效力。
“好了，你不要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咱家不会贪图你身子的。
“咱们现在说回正事，你不是要替父报仇，去京城告御状吗？
“咱家可以帮你，不但让你安全抵达京城，长乐知府也必然会获罪落狱。”
“当真？”
雨继直接将黄公公给他的腰牌，扔给少女，道：
“你拿着这块腰牌，去往最近的商余城，去东缉事厂衙门。
“找到那里的千户，他们自然会帮你将此事办得极为稳妥。
“甚至乐于去灭了长乐知府的九族。”
“谢前辈，不过，若是东厂那位千户，和长乐知府也是一伙的怎么办，这种事情可能性很高啊。”
少女接过腰牌后，反复验看，由悲转喜，但又有些担忧道。
“无妨，你去告诉他，如果这件事情办不好，
“冷宫殓尸房的雨公公，会亲自问候他的。”
“……好，公公如此大恩，小女子惶恐，不知能为您做点什么呢？
“您放心，只要能为父母报仇，我什么都答应公公的。”
少女脸色坚定，看来，这件事情对她真的很重要，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雨继笑笑，从这次的收获中，抽取五千两银票出来，递给少女，道：
“咱们互惠互利，这是五千两银子，其中一千两可作为你在京城的开销。
“想来，你现在身无分文，有了这些银子，报完仇后，也可以在京城落脚了。”
“小女子……”少女有些激动。
“等咱家说完，其他的银子，咱家要让你去做件事情。
“在京城成立自己的势力，偏向情报网络的那种，载体你看着办。
“茶楼，酒馆，青楼，都可以，以培养人手，监听天下为目的。
“你也不要怕自己做不来，万事可以尝试。
“这些银子全部亏了都没有关系，全当试水。
“当然，相对于咱家的要求，这些银子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毕竟刚认识不久，日后咱家会陆续给你送来的。
“这样一来，你不但可以安家，还有了足以保护你安全的势力，咱们算是双赢。”
少女能说什么，自然感动，加满口答应。
雨继则多少有些肉痛了，这五千两啊，他现在也不过攒了七万两而已。
而且，想组建覆盖广泛的情报网，七万两多半还是不够。
雨继都开始期盼，多几个人来找自己麻烦了，好在弄点银子来。
也许是雨继的大度和大手笔，并对少女寄予厚望。
大眼少女的胆怯大幅度减少，甚至主动提出一些问题来，趁着雨继在，和他探讨。
并告诉了她的名字，韩梦儿，一个很梦幻的名字。
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
探讨得差不多了，雨继看着马队附近，一推推蜷缩的少女，叹口气，道：
“这些女子，注定各有想法。
“回家的你发点盘缠，让其自由离开，可以劝，但莫要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们也不一定都会遭遇到长乐知府的报复，兴许有活下来的。
“其他的人，你拉拢一番，为你所用。”
“梦儿记住了，一切依公公的意思来。”
雨继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再不留恋，骑上白马，向着驿站而去。
至于大晚上的，韩梦儿和这些女子怎么办？
那雨继就不管了，如果她们连这一关都过不去，还能指望做什么。
……
雨继晚上来到驿站，身份亮出，自然住的最好房间。
翌日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
四日后，雨继驻马，在一个拥有百二十户人家，名为长东村的村落前。
应该是大多去了地里忙活的缘故，人烟不多，稀稀拉拉地有几个老人和小孩的身影。
雨继是重生者，感情自然很淡。
但站在村口，原身记忆冲击而下，还是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有一丝丝的惆怅在心中。
又打量了会，雨继下马拉着缰绳前行。
一个太监，就不要搞什么衣锦还乡了，不好和大家搞得太过疏离。
他的家在村子中间，从土路上走过。
二十年未归，村子发生了一些变化。
记忆中，有些家境不错的人家好像落败了，有些人家的房屋则有改建，焕然一新。
雨继一路打量，又和几个有些记忆的人，打了招呼。
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便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不过，当雨继看到自家半边房屋坍塌，连门扇都掉了一个的破落模样时，吃了一惊。
不该如此啊。
前期雨继收入较低，只有三两月俸，他自然只顾自身。
但后来有了横财，他就没断过给家中递银子。
许多年下来，两千多两是起码的。
就大周的平均生活水平，不但吃喝不愁，妥妥的中产是最基本的。
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自己回来晚了，家里已经出了事故？
雨继有些惭愧，不该耽搁那么几天，处理修行事务的。
就在雨继有些自责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雨继背后响起：
“你是谁啊，来老雨家做什么？”
雨继回头，这是刚才坐在墙根晒太阳的一位老人，他应该叫老卢叔的。
“老卢叔，咱家是雨家老三，咱家里的人呢，怎么房屋破败成这个样子？”雨继趁机问道。
“你这人，年纪和我差不多，怎么就开口闭口叫叔呢？
“……不对，你还真是小三，是那个老雨家活不下去了，卖到宫里的那个？
“……你咋这么老了，和我和你爹都差不多，太监老得这么快的吗？”
雨继本来想问人家问题的，结果这老头倒是比他问题还要多。
无奈，雨继只能简单答复，再问家里情况。
“你家啊，搬走了，搬到县城去了。
“你是不知道，托你的福，你们家现在发达了。
“三年前，你大哥当上了知县了。
“你二哥混得也好，现在组建了镖局，开设了好多店铺，租给他人使用，老厉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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