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证功德
初次触发“灵光一闪”的体验，非常好。
即便是从悟性大增的状态退出，江赫也仍维持着「参禅打坐」，久久未从感悟里离去。
不知过去多久。
江赫缓缓睁开眼，双眼中，精光暴闪。
对他而言，这次灵光一闪的感悟，最重要的收获并不是他成功将一项绝艺“养运”修行入门了。
而是对“大序列”的感悟。
“若一切真如《养运经》中所蕴藏之深意所述……
十二小序列仅是为收集世间之离散气运而存在，那么十二小序列就不该会衍生出彼此宛若百家争鸣般的战斗手段、特殊法术。
只要平平无奇，一直做工具人就好了。
但实际上，现今成型的十二小序列，明显各有优势。
就拿我自身所修行之‘招灵官’一道来说，在七八九品只能做些招灵、守灵、超度亡魂之事。
用于战斗、斗法的手段，相对较少……
但等到六品及以上，就能逐步学到【拘灵】、【炼魂】、【抽魄】、【锁神】等明显具有极大杀伤力的基础法术。
其各自的进阶法术，都是一顶一的强横。
其他小序列亦然。”
想到此间，江赫双眼微微眯起，“也就是说，十二小序列经历长达千年的发展，这些小序列都各自发展出了不同的花样，有各自的衍生。
这些‘力量’，其起始来源，是大序列。
但其所能成长到的高度，也毋庸置疑。”
以《养运经》内的知识来判断——
地班四小序列，起初显然是从地班主次双大序列分裂而出的。
就像一根主干上，长出的嫩芽。
随漫长岁月生长，这些嫩芽渐渐也长成新枝，并不断生长，就算规模不比主干，但也能开花结果，自发妖娆了。
“以此理论为基础，我能得到两条格外重要的信息。
第一，若我能真正通悟四小序列的核心力量，是很可能通过小序列，逆推出大序列的。
小序列间无法跳转，但小序列到大序列一定能跳转，毕竟本为一道。
很多其他序列的法术，我有修炼隔阂。
但我所需挖掘的是该序列的修行‘核心’，是自大序列分裂而来的那一点‘嫩芽’，而非单纯的法术。
这会很难，但我有那么多镇魂石中前辈的记忆与知识作基础，还有神话图谱可以进行试错，优势得天独厚。
兴许真能做成。
第二，若任由小序列继续野蛮生长，不断衍生发展下去，其最终成就未必就真的逊色于大序列多少。
谁说新枝不能开花结果？
红杏还能出墙呢，不对，这是什么比喻……”
一条是在自身小序列中不断深耕，寻求“以小博大”的路子；
一条是以小推大的逆向发展。
这无疑都是让他从小序列修行中，脱颖而出的方案。
“目前，我所了解到的知识，还是太少。
还看不出具体哪条路更适合我，哪条路更胜一筹。
但至少，我明确了目标。
两条路可以都先走着，走一步看一步……”
相比其他按部就班，而且还被人肆意利用的小序列修士来说，江赫目前已然站的更高，看得更远。
一个字，干！
不，是一个字，肝！
他胡乱将已凉透的片汤吞个干净，就立马投身于法术修行中。
「你勾游魂入瓶，基础法术“勾魂”熟练度+2」
「你熟练勾魂入瓶，“招灵官”道行+1」
……
傍晚。
人流如织，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朝着阴魂庄聚拢。
均是来自阴魂庄散布在外的各堂口。
招弟子是大事。
在各堂口眼中，重要性还要高过每年庄中的年中年尾两次大考。
因为这不仅是给庄中培植新血，也是各堂口趁机注入新鲜血液的大好机会，谁不想招收到一批听话且待遇低下的廉价劳动力呢？
要是矮个子里，能偶然间拔出几个高个子来。
那就更好了！
人流核心所在，几位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各堂主事人，正彼此交流，寒暄。
“许久未见，真是许久未见，齐堂主居然也来了。
我还道你们‘坟堂’不愿凑这份热闹呢，往年招募弟子时，你们充其量也就派两个堂中核心弟子来，这次怎么如此重视？”
“苗堂主，莫非你没收到庄主的信？”
“嗯？你也收到了？
哈，看来此次庄主当真非常重视招新之事，不仅提前数月招新，居然还将所有堂口的正副堂主，全部齐聚！
看来此次招新，规模应当空前的大！
说不准与前不久莅临的那两位太阴轮总舵大人物，有些关系！老夫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有点不对劲，自从进了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庄中很‘空’，少了什么……”
“你成日就是爱疑神疑鬼的！
快快快，同我一道进去，庄主应该在等你我了！”
在越发热闹拥挤的氛围中。
江赫简单观望一下，便朝着庄外人流稀少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平远道不太平，临出门前，还刻意问过石柱前辈，选了处没什么危险、又不会引人瞩目的山窝。
随后，他先是从怀中，取出韩谐给的竹片。
啪啪。
敲击清脆，鸣音远传。
久久未有回声。
“嗯，这么多天过去，韩长老应是真离去了……”
这下，他可以放心的做些想做已久之事了。
他将包袱展开。
将其内完全填满残魂游魂的两个魂瓶，一一取出。
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两魂瓶都在“嗡嗡嗡”的轻微震颤着。
透露着欢喜雀跃的情绪。
“呼，开始吧，看看引渡这些魂魄入轮回，能积累多少地运！”
他缓缓合上眼，双手迅速熟练的掐起指诀。
“渺渺游魂，无处来去，引路亡命，皆渡魂来。
魂归去兮，永在。
魂无往兮，不朽。
天穹空空，地府幽幽，无天道而存人道。
以我心神、以我术法、以三皇之名、以人道之功，超度亡灵！
归去皆所，冥冥轮回，去！”
前十二个指诀，与过去一般无二。
但在其后，又行云流水的跟上三个指诀。
紧接着，他双手一挑，一撑，而后迅速张开成怀抱之状，仿佛在面前的虚空里，撕开一座恢弘大门。
呜呜呜。
呜呜呜。
无风起浪，吹拂。
伴随着神圣的力量，肆意播撒。
待到一切气息，随着江赫如瀑布般倾泻的法力，拔升至最顶峰时。
一道无门之门洞开，点滴无水之水洒落，毫末无风之风吹卷。
两位不人之人，面色惨白，身披玄色官袍，半虚半实，看不真切。
在迷雾中，手持尖叉，岿然冷肃而立。
笃！
江赫一手一个，高举双魂瓶，以瓶口对准那无门之门。
奇诡的吸力奔涌，他手中魂瓶随之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直至最终失去一切重量。
未几。
那空若无物的魂瓶，又立时小山般，重若千斤。
力压双肩。
江赫微微咬牙，勉力将那座忽然降临的“小山”，用力扛起。
下一刻。
金光沐神，阴冥临身。
「恭喜！你超度残魂游魂入轮回，以证功德，获得地运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