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探索 窃取，失控的维度迷宫
二楼卧室，
三米乘三米的心形席梦思大床占了大半个房间。
半敞开的衣柜中，
黑丝吊带……花样繁多。
柳川智还从里面看到了黑色蜘蛛侠！
还是，
有拉链那种！
衣柜的下方，
整齐摆放有小玩具、蓝精灵，
有翻动的迹象，
整个下午只有杜灵义在楼上待过，
乱翻就算了，
也不知道收拾整齐，
柳川智面不红心不跳地把柜门合上。
日本在这方面的教育一直领先世界，哪怕平时不主动关注新著作的圈外人，也能精准地说出几个火出圈的艺人老师。
巫女小姐当然不是啥都不懂的纯情小白花，但当着一个男人的面，突兀地看到这些小东西，还是让人难以启齿，小脸“唰——”地红了。
还挺可爱。
见柳川智不动声色地关上柜门，
巫女小姐轻咳几声，掩饰心中的尴尬气氛，拉开书包拉链，先是取出了几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纸，与上次一般无二，交给了柳川智：“送你的。”
这一次，
巫女小姐没有收钱。
纯是朋友间的相赠。
柳川智欣然收下。
虽然上次的符纸浪费了，
可那是遇上了早春小姐，
不代表符纸没有作用，
这种好玩意，还是白嫖得来的，任何人都不会嫌多。
往后总有再用得着的地方。
“谢谢。”
巫女小姐傲娇的点了点头，很是受用。
接着，
她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除灵装备，将之归类平铺到了床上。
有日式武士刀，
纸人做成的式神，
铃铛，
嗯……
怎么，
还有把格洛克？
见柳川智一脸懵逼的表情，吉见真优解释道：“这是用来防止意外的，里面有三发麻醉弹，和三发除灵子弹，对于有实体的灵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我受伤了不能施展术士，也可以用来自保。”
柳川智点了点头。
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花样繁多的除灵装备，
今晚，
他做好了当挂件的准备，
狠狠抱住巫女小姐的大腿。
话说，
圈里人连枪都能买？
柳川智心动。
他问道：“这枪是在哪里买的？贵不贵？”
“我们有专门售卖除灵道具的黑市，不过你就不要想了，购买枪支有很严格的要求，即便是本巫女也花了好大功夫考证，才有购买资格的，而且子弹的价格特别的贵，我平时都舍不得用，都是拿来防身的，我最喜欢用的还是刀，保养也方便。”
巫女小姐拔鞘出刀，在柳川智的眼前亮了亮，然后用帕子仔细的擦拭，头也不抬的问道：“我还没问，你对这里的情报知道多少？我都没有看到有人悬赏除灵，你的消息比我来的都要早。”
“悬赏除灵？难道不是房主给报酬吗？”
柳川智有此一问。
吉见真优摇头道：“那怎么可能，等麻瓜们反应过来，酿成的灾难已经不是我这种散人能处理得了，等等，你怎么还不懂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官方没有找过你？”
柳川智诚然点头：“还没。”
“那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登记好了。”吉见真优并没有纠结柳川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对方第一次去到夜浮游神社求符，到现在也过去了好几天，如果遇到了一些其他的状况，成为半个圈里人也不是不可能，实际上这种人确实存在，还不在少数。
巫女小姐对他们的评价是半麻瓜。
半麻瓜比麻瓜要知晓更多，但苦于没有天赋的原因，会选择游走在圈内与圈外之间，帮助圈里的人解决一些不好出面的问题或者委托，从中赚取报酬。
虽然危险性很高，
但是比起没日没夜地社畜们，
半麻瓜就要活得很滋润了。
显然，
柳川智也是这样的存在。
只是，
没有人带他入行，
如今，
正是半只脚进门的状态。
巫女小姐不介意帮他一把。
毕竟，
她们也是朋友了。
至于柳川智没有把一切如实相告，巫女小姐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
这种相处方式，也让柳川智轻松了许多。
吉见真优问道：“你对这里知道多少，都告诉我吧。”
柳川智转述了一遍早春见子的发现。
当然，
只着重讲了别墅内的情况，
选择性的隐去了早春小姐的存在。
“有点像是地缚灵，也不太对……”吉见真优摸着下巴思索，“只在夜晚出现的地缚灵？疑似拥有改变地貌的能力，鬼打墙吗？不能离开别墅，连恶灵都算不上，不难解决。”
“不对啊，这里之前失踪过几次人，警方也来调查过，‘犬山信托’没理由不知道这里的状况，如果只是这么简单，这里的问题早该被解决掉了，等不到我来处理。”
“除非……”
柳川智捧哏道：“除非什么？”
“除非是‘犬山信托’也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是这样，他们肯定区域范围内封锁了消息，那个房主是什么来头，这是要出人命的事儿！为什么还要找人来试睡，我也是笨，没有早点儿想到这一层，总之趁现在还没有危险发生，我们先离开再说。”
吉见真优麻利的收拾东西，作势就要下楼。
“啊啊——妈妈咪呀——”
楼下，
同时传来杜灵义的惨叫。
“已经晚了。”
巫女小姐站在房门口，看着外界的一切，以一种早知如此的口气，无奈的说。
柳川智后脚出门，
只见，
门后哪还是刚才上楼时的模样！
卧室房门两侧的绿植已经消失不见，
按布局，
卧室门外五米距离，
就该是旋转向下的步梯，
站在卧室门口，
甚至能看到客厅的场景，
而现在，
场景翻天覆地，
卧室外哪儿还是别墅的布局，
这分明是一间狭小的盥洗室！
巫女小姐走了进去，
细细打量，
不足平方五米的盥洗室内，
白炽灯一闪一闪的亮着，
洗手池，
镜子，
马桶，
浴缸……
一应俱全。
浴缸内的花洒还在放水，
热气挤满盥洗室，
雾气蓬勃，
吉见真优摸了摸浴缸的水温，说道：“不是障眼法。”
柳川智踩着浴缸的边缘，趴在近乎挨着天花板的小窗，朝外面看了一眼。
街道灯火通明，
像是闹市，
这里很可能是某间公寓住宅的盥洗室。
不管怎么看，
都肯定不是在别墅内了。
如果之前有人在别墅的夜晚失踪过，
他和巫女小姐，
也算是步了他们的后尘。
只是，
这种场景，
就算想要离开，
也是很简单的吧？
“外面是什么？”
吉见真优问道。
柳川智道：“一片闹市，不是很清楚具体在哪里。”
“这样啊。”
吉见真优拔出武士刀，又用一张符纸，在刀身一连擦拭了多次，这才放心道：“突然从别墅来到这个地方，如果没有其他的状况，重新推开这扇门，我们可能又要去到一个新的未知的地方。”
柳川智没有反驳。
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柳川君跟着我，走丢了就麻烦了。”吉见真优以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
柳川智点了点头，给出自己的意见道：“事故的源头来自那间别墅，如果能重新回去，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真优你还能联系上朋友帮忙吗？”
吉见真优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又摇了摇头：“不行，没有网络。”
柳川智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于某种未知的状态下，完全不能联系上外界，哪怕现在看起来，我们只是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吉见真优又道，“之前失踪的那些人应该也是这种情况，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如果能侥幸去到超市便利店，应该暂时不用担心饿死的问题，但如果遇上了什么，那才是麻烦大了。”
柳川智按上了盥洗室的房门扶手：“总之，先看看后面是什么在等着我们。”
吉见真优制止了柳川智的举动，说道：“让我来开门，你我谁也不知道房门后面有什么，不如让我来开门，如果安全你就跟出来，如果遇到了麻烦，你也可以待在一个还算安全的环境下，若是连我也解决不了，你记得不要把门关闭，我也能退回来重新准备。”
柳川智与吉见真优交换了位置。
“你先把伞打起来。”
吉见真优说道。
柳川智照做。
“咔哒——”
锁头转动的声音传出，
吉见真优缓缓推开了房门。
果然，
与预料到的一样，
外界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先前的卧室，
而是换成了一间格调档次很高的书房。
“安全。”
吉见真优、柳川智一前一后的走进这间书房。
书房摆设讲究，
有种浓厚的历史氛围，
吉见真优逗了逗鱼缸中的金鱼，
又翻了翻架子上的书，
随手拿下一本《金瓶梅》摊开看了几页，
中文的，
看不懂。
又扔到了地上，
吉见真优道：“柳川君，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柳川智道：“像是在玩迷宫游戏。”
“对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吉见真优眼前一亮，为柳川智能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打call，“很离奇吧，这不完全不是地缚灵能做到的事情。”
柳川智所知道的东西有限，对别墅内的了解也仅限于早春小姐讲述的三言两句。
“会是什么？”
他问。
吉见真优想了想，
以一种笃定的语气，
说道：“是收容物！”
“？？？”
柳川智满头问号。
收容物！
what？！
没有让柳川智困惑太久，
巫女小姐解释道：“收容物是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危险物品，比失控体、畸变体更加难以应对，‘犬山信托’的主要工作就是收容、监管这些东西。确保它们能安全的待在该待的地方，不至于影响社会的运转。”
“收容物按危险等级划分；
Lv1：safe（安全）
Lv2:Euclid（欧几里得）（无法预测、妥善收容）
Lv3:Keter（灭世）（极难安置、收容规模大，容易收容失效……）”
“更高级的收容物可能还有，但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那也不是我能接触到的信息。”
“我们这次遇到的大概就是一件特殊的收容物，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它应该是Lv1：safe（安全），暂时没有危害性，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儿，起码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而这件收容物的特性，大概……”
柳川智作出补充：“以门为媒介，连接另一片空间？”
吉见真优点头道：“是这样的，这大概是一件新出现还没有被‘犬山信托’收容的收容物。”
柳川智见巫女小姐的眼中闪烁跃跃欲试的目光：“按规定，没有被收容的收容物，谁能够解决收容问题就归谁，如果能先一步收容这东西，我就有了给这件收容物命名的命名权，收容物不论能力大小在黑市都能卖上天价。”
“柳川君，接下来的行动，我需要你听我指挥！”
“当然了，我不会吃独食的，见者有份，如果能成功收容，获得的收益我们一人一半。”
柳川智点头应下。
接下来的行动中，
出大力的还是巫女小姐，
白捡的便宜，
为什么不要？
当然，
柳川智不是高大上的君子，
如果条件允许，
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独吞。
只是，
最开始的计划需要改变了，
听巫女小姐的讲述，
收容物都是物品，
这样的东西，
真的能在租房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吗？
以这件收容物变现出来的特性，
应该是具备跨空间传送的能力。
虽然需要以门为媒介，
但也相当于瞬间转移了，
bug级别的能力。
好东西！
他想要。
吉见真优整装待发，说道：“走吧，收容物的源头应该来自那栋别墅，我们要先想办法回去，只在这里转圈圈，怕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柳川君，接下来我会精神高度集中预防接下来的危险，我需要你记住我们进去房间的规律。”
“不论收容物的能力是什么样的，它们都有一套运行的逻辑，只要能找到其中的规律，收容收容物就会简单，我们就发财了！”
“嗯……也不确保这件收容会物不会有攻击性，所以接下来我们尽量不要有多余的举动，以免遇到危险。”
“好了，我要开门了。”
柳川智当起了透明人，默默跟在巫女小姐的身后。
……
……
时间切回刚才。
杜灵义坐在沙发与黑粉激情互骂。
“一群傻逼！你们就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上学学到的知识都被你们还给老师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我不信，你让他出来试试？”
“小爷我会怕？”
“知不知道童子尿辟邪？”
“小爷我滋死他……”
一滴，
两滴，
五六滴……
湿哒哒的液体滴在肩膀，
杜灵义抬头看了一眼，
装修豪华的别墅怎么还会漏水？
什么也没有。
视线回到手机屏幕，
水友们疯狂刷屏；
“后面！”
“主播快跑！别回头。”
“主播看后面！”
“……”
后面有什么？
杜灵义心中发毛，
胆战心惊的回头瞄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他吧唧一下嘴唇，
“这房主也真会啊，还请上水军……妈妈咪呀——”
脑袋转过来的瞬间，
他对上了一个近在咫尺的脑袋！
脑袋上，
一张长着獠牙的巨口，
虎视眈眈！
盯着自己，
黏稠的口水，
顺着发丝，
滴答答的留着。
滴在腿上，
还有些许的温热，
一滴，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