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黑云压城,玄林掠境
一旁,郭嘉见到刘林及众人因山贼的分了神,急忙制止说道:“诸位不必担忧,那不过是山贼前哨,成不了什么威胁。”
“方今之计,还是需要先破东武城才最为重要。”
于是,郭嘉示意陈刚带几名军士出去,稍微“震慑”一下便可,不用追的太远。
此时,经历了两轮‘试探性’攻城,营寨内气氛凝重,大家心里都明白,敌军现在如同乌龟般缩在城里面,只守不攻,令人很是烦躁。
郭嘉眉峰紧蹙,沉思片刻后,主动提议道:“主公,某已经打听清楚,这东武城守将名唤章诳,原是一黄巾军将,助陶谦杀敌有功,派驻在此。”
“依某来看,黄巾军将领大都有个恶习,好大喜功,我们或许可以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众人好奇地望向郭嘉。
郭嘉却只盯着刘林,侃侃而谈:“主公是否愿意以身犯险,伺机带少量人马以巡视为名,离开大寨,给对方可乘之机,钓对方上钩。”
刘林听后,面露笑容,开口道:“奉孝,你今天是第二个对某这么说的。”
“第一个是谁?”郭嘉狐疑问道。
刘林瞧了一眼祢衡,用手指着他,说道:“第一个正平,本来某考虑大军在此,可以不必用以身犯险的举动来吸引敌军。”
“如今看来,他们用坚壁清野,我们也不得不使些小伎俩。”
不过,对此提议也有人提出疑义,陈到站在一旁,便直接说道:“主公,叫你以身犯险实在太冒险了,按照叔至的意思,就是让某带人前去攻城!”
“伤亡多少没事,三日之前,某一定拿下东武城便是!”
刘林听后很是欣慰,不过内里还是寻思,假使每一次攻城都要用军士的生命去填,那实在太伤人和。何况现在训练士卒成本挺高,时间、粮草那都是钱呐。
刘林目光坚定,朝众人微微一笑:“我意已决,按照奉孝、正平提议来做。”众人听罢,一致附和应道。
站在一旁的祢衡见刘林采纳了自己的计策,脸上亦是笑面如花。
而后,刘林并没有急于实施这个计谋,反倒是连续几日内,由他亲自指挥军士进行小规模攻城。每一次他都身披鲜亮战甲,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
还不时大声呼喝,下令军士们冲锋。
可这看似猛烈地攻势却常常中途撤兵,有时甚至连士兵们佯装奋勇却又“力不从心”,与敌军还没战上几个回合,便匆匆败走。
这令守将章诳在城头上,看着刘林军一次次被击退,嘴角渐渐扬起不屑的笑容,在众人面前嘲讽道:“某当刘林有什么本事,令陶府君吓得只叫我军坚守。”
“如今一看,他也不过如此!”
章诳笑得很是张狂,连续不断的胜利使其愈发狂妄自大。
直到五日后的一个午后,章诳再次击溃了刘林的“进攻”,站在城墙上,依旧对着守城军士大声嚷嚷:“这...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什么能耐都没有!”
当章诳开始沾沾自喜时,有一名军士来报,说看见刘林再度败走后,身边只带了几名伴当,向着西南方向的大岭村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章诳狐疑问道。
军士见章诳有些不信,立刻将刘林衣着、身形描绘了一遍,尤其是坐下那匹棕黄老马,更是笑着即使是个村妇,都比那马跑得快。
心中想着刘林坐骑如此拉垮,假若自己现在带人去追,一定能将其活捉!
而后,反复确认消息千真万确,章诳立刻欣喜,眼中瞬间燃起贪婪与狂妄的火焰。
他立刻大手一挥,大声喝道:“兄弟们,升官进爵的机会来了,谁愿意与本将一起去捉拿刘林,赏百金,今夜倡寮里的姑娘,任君挑选!”
“某...”
“将军,某跟你走!”
“将军,这等好事,别少了吾,回来一定孝敬您!”
一时间,别说百金对军士们有多少吸引力,光是让他们幻想一下倡寮里那些姑娘,一个搔首弄姿,回眸一笑,足以让他们甘心为之赴死。
很快,章诳抽调二人军士由小门杀出,迅速朝大岭村方向追去。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切举动,早已被伏路小校看在眼中,迅速向坐镇中军大帐内的郭嘉汇报去了。
前往大岭村的路上,刘林一面怡然自得的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面想着自己走了这么久,为何章诳那厮怎么还没有追来。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嘶吼,“将士们,休要走了刘林,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从这一声响起,刘林微微一笑,知道这几日的功夫没有白费。他当即停住马匹,带领几名伴当缓缓转过身,目光注视着追来的章诳。
这一刻,见对方不仅不跑,还调头转向自己,章诳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形势不对,章诳用力摇晃了一下头,虽然已经察觉不对,但毕竟刘林人少,内心的贪婪与狂妄再次冲昏了他的头脑,顾不得许多,立即催促身后军士冲锋,誓要活捉刘林!
崎岖的乡间小道上,不时传来虫鸣鸟叫。
当几名敌军冲到离刘林只有十余步距离时,一旁的土坡旁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哨声。紧接着,无数支利箭如暴雨般朝着他们射来。
“不好,中计了!”一名士兵惊恐地喊道。
章诳顿时慌了神,他挥舞着长刀,试图抵挡飞来的箭雨,但身旁的士兵一个接一个中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的战马也受到惊吓,一声嘶鸣中扬起前蹄,人立而起。幸亏章诳死死拽住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匹,逐渐让其镇静下来。
“兄弟们,不要怕!”章诳不甘心就此退缩,试图强行突破:“都随某冲,拿下刘林就安全了!”
可就在这时,更多的箭雨袭来,章诳身后的军士纷纷落马,唯独只有他并未中箭。在一片混乱中,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
此刻,章诳的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刘林从容地策马向前,嘴上挂起笑容,目光深邃,朝章诳喊道:“章将军,这几日守城辛苦你了,东武城某已收下,你可安心去了。”
对于刘林所说,章诳自是不信,手中大刀一挥,颤颤巍巍道:“某不信,东武城内还有至少三千守军,你怎么可能拿得下!”
刘林自信将头转向一旁,伸手指着东武城方向,淡淡道:“不信,你自己看看!”
章诳这时有些惊慌失措,望着刘林那副模样,他既想相信刘林故意骗他的,却又不敢信东武城真的丢了。为此,他下意识地将头转向刘林所指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
陈到不知从何冒出,如同鬼魅般向着章诳迅速杀来,眼中透露着无尽杀意,怒吼一声:“贼将授首!”手中的大刀随着这声怒吼迅速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
章诳在马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一道寒光闪过,脖颈处一阵剧痛传来。
他的头颅瞬间离开身体,血如泉涌,他眼中那最后一幕,则是望见那座东武城中已冒出浓浓黑烟,头颅落地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这一刻,夕阳的余晖如同血一般,散落在满地的尸体上。
另外一边,太史慈、赵云等人牢记刘林临行时的话,一旦发现敌军在后面追赶自己,待他们走后一个时辰左右,便领军开始强攻东武城。
不过先锋人马,赵云本部兵马则由太史慈带领的玄林军所替换。
临行之前,刘林还再三提道:“玄林军攻入城后,任由他们掠城三日,城中除女子、孩童,以及羸弱老者外,男子身形高过轺车车轮者,一律不留!”
赵云知道玄林军的勇猛,但却不知道玄林军初建时的初衷。
可太史慈不同,他知道刘林一旦决定换上这批人马,就说明在这座城内,城门一旦被攻破,或许再也看不到多少好百姓存在,于心不忍。
作为军师,郭嘉看见二人并未领命前去,事有蹊跷。
他思忖片刻,面对乌泱泱般黑甲玄林军即将掠阵,猜到二人几分心思。缓缓走上前,说道:“子义,玄林军行事过于霸道,手段残忍,却可长治久安,待战后会恢复一方安宁。”
“如今战场之上,我等虽心怀仁义,但也当有雷霆手段,主公所想,你还不明白吗?”
“今日东武城,明日又会是谁?”
郭嘉脱口而出一声斥责,顿时令二人似乎茅塞顿开,拱手领命而去。
时辰一到,玄林军率先对东武城发动强攻,面对城上射下来的箭矢,他们各个视死如归,丝毫不将这点阻拦放在眼中。
悍不畏死的冲锋,瞬间震慑了城头上军士,他们紧张地望着城下,张弓搭箭,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过,在无人坐镇指挥下,守城军士渐渐力不从心。
很快,玄林军士作为先锋部队率先冲向城门,他们手持盾牌,冒着滚石、热油奋勇争先,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士,口中大喊:“兄弟们,抢他们!”
他的脸上满是骄傲,眼神中燃烧着战火。
终于,玄林军迅速攻占城头,并且后续还有军士冲到洞门前,指挥其他人马开始撞击城门。
此时,城中陷入了一片无序,无数百姓的呼喊声、哭叫声交织一起,不少房屋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燃烧着的房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能跑的百姓惊慌失措,四处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