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与妖同流合污
玉藻前语气恍惚，眼神中带着追忆，“是我们这些‘赎罪者’，专门为祂所建造的。”
“赎罪者？”这样的称呼，神代空还是第一次听见。
“简而言之，就是一些避而不战、保全性命的胆怯神明、妖怪罢了。”玉藻前声音低微，仿佛这些话语难以启唇。
说完这句话，玉藻前没有理会仍然在原地还在思索的神代空，站起身来，径直向着茶室外走去。
‘赎罪者？避而不战、保全性命？’
脑海中浮现起刚才那座略微有些寂寥的神社，神代空一边跟上玉藻前的步伐，一边乱想着。
这一连串的话语连接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意思？
再次通过由青石板搭建而成的小径，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的清新气味。
前进的方向却并不是来时的那个方向，而是小径中途的另一边。
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前行着，没走多远，两旁就出现池塘围绕着青石板小路，池塘中不时有锦鲤好奇的抬起头。
神代空来了兴致，这样的环境的确是在东京不常见，即便是小时候在出云那边也不常见。
总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带有灵气一般，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惬意。
继续跟着玉藻前走着，小径尽头的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屋坐落在那里。
木屋大门的门口，刚才在咖啡厅外的那两位小萝莉，已经换上了和服，恭敬的守候在两旁。
神代空在前方的道路即将变得开阔时，赶到了玉藻前的身前，伸出手拦住了她。
“那间神社，是不是与那段你所描述的残缺神话历史有关系？”
“是，但没有直接的关系。”
玉藻前皱起好看的眉头，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走着。
就像昨天晚上穿过那三个男人一样，身影不断在虚幻和真实两者之间变换着，穿过少年的身影。
“吃完午饭再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澈悦耳。
无奈之下，神代空只好收回自己的手，默默的跟在玉藻前身后。
其实刚才的提问也只是偶然间的兴致起来罢了，这个年纪的少年，的确藏不住任何心事。
跟在她的身后，耳边逐渐传来悠然的铃铛声，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屋檐下挂着的风铃。
神代空视线开始忽上忽下的游离着，偶然间停留在玉藻前和服与木屐交界处的白嫩小腿上。
他惊奇的发现，玉藻前的小腿与纯白色的和服相互照应，显得光滑无比，在仔细观察下，甚至发现不了毛孔的存在。
抛开她的性格不讲，单单从身体的完美程度来做对比。
眼前这位女妖怪，在他过往的人生当中，身材比例的确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也就在这个时候，玉藻前突然停下脚步，幸好神代空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不然一定会一头撞上去。
“怎么了？”少年不自觉的发问。
玉藻前转过身体，撩起耳后的发丝，眼神充满冰冷，与神代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无比下流的视线。”
“咳咳。”神代空咳嗽了一声掩饰心虚，“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希望如此。”玉藻前抛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又转过头去向前走着。
松了一口气，神代空这次学聪明了，看着处于自己左手边的池塘，不时在内心发出感慨。
‘等到将父母的死因调查清楚，找一处和这个环境差不多的地方一直住下去也不错。’
走了没多久，玉藻前又停下脚步，表情满是复杂，看得出来神情中夹杂着一丝奇怪和纠结。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为什么会这样讲？”
玉藻前把头一偏，摆出疑惑的样子：“昨天傍晚你就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照理说今天应当收敛……莫非是你压不住内心的欲望了？”
“并不是……”
“那为什么会一直盯着我的腿部看？尽管是青春期的少年，但这欲望也未免太过于旺盛了。”
“都说了是误会！不经意间看见也能算上吗？”
“难道你不喜欢看吗？”玉藻前伸出手指，撩起纯白色和服的裙摆，露出堪称艺术品的白皙小腿。
“……”艰难移动视线，神代空并不想违背内心的抉择，“为什么你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以‘确定我喜欢’为前提？”
玉藻前向后退一步，与神代空拉开距离，接着紧了紧和服的裙摆，看着他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开口：
“可能你还没有意识到，不论你的身份亦或者地位如何，当你选择前往这间咖啡厅，与我产生羁绊开始。”
“你就已经站在了与我，亦或者与妖怪的统一战线上了，换句话说。”
“身为国学院神道系尚未入学的新生、预备役神官，你接下来的选择，只能与我同流合污了。”
“假设我选择拒绝呢？”神代空试探性的提出问题。
玉藻前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像是叙述小事一般开口：“你会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会是我？”
“你很特别。”
“是因为御神刀和护身符上面的符文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玉藻前收起残忍的笑容，表情缓和下来，“我说过，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可以完好无损的离开。”
“虽然你所使用的伎俩上不了台面，又或者是我主动放弃，但不管怎样讲，这么多年以来。”
“你，是唯一的那一个，完好无损离开的人类。”
好话歹话都说完了，就连这种暗藏奉承的话语都用了上来，我还能怎样说？
不过，假设没有御神刀和护身符上面的那些符文，恐怕自己是真的会在第一时间就离开这个世界。
尽管在玉藻前口中显得微不足道，但神代空十分清楚，那个符文的存在就是他们合作的前提。
片刻后，分析完拒绝与否的利弊，神代空表情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首先我必须得知道，被掩埋住的真正神话历史，以及，我需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