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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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民

大宋东京城,南熏门,御街。

御街作为南北中轴线,直通内城的朱雀门,再向北则与皇城相连,与今中山路基本重合。

御街自北向南延伸,长达十余里,宽二百步(约合今日之300米左右)。街道两旁设有朱漆杈子,将御街道路分为三股,中央为御道,专供皇帝行走,两侧则为臣民通道。

它不仅是皇帝出行的通道,也是东京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区之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从日常用品到奢侈品应有尽有。此外,街上还经常有各种表演和娱乐活动,如杂耍、说唱、戏曲等,吸引了大量市民前来观看。

御街作为东京城的商业中心之一,汇聚了众多商行和店铺。这些商行和店铺分工细化,形成了各种“一条街”式的商业特色区域,如茶汤巷的茶坊一条街、马行北街的医药一条街等。

街道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商贩们身着各式服饰,或肩扛手提,或推车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有卖新鲜果蔬的,翠绿欲滴的蔬菜、红艳艳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卖精美手工艺品的,瓷器、丝绸、刺绣,每一件都匠心独运,令人目不暇接;还有卖各种小吃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的糕点、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引人纷纷驻足品尝。

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敢在这条御街上闹事,但不知为何,今日的御街,却是那般的喧哗。

赵德昭一行人放缓马速,将打来的猎物驮在马上,神情散漫的向王府方向行走,听闻声音正大感奇怪。

突然,那喧闹声由远及近......

“站住......站住......”

远远地,街上的百姓便隐约听到东侧传来了一阵大喊声,他们好奇地转过头去观望,却望见不远处有一个看似只有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正拼命地挤开人群,狼狈逃窜。

而在他的后方,一队骑马的禁军正大呼小叫地穿街过巷,御街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那队禁军骑着马反而追不上前面奔跑的青年。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惹来这么多官兵追捕?”

东京开封城自太祖御极以来,安定了十六年,已是一幅太平盛世气象了。

现如今,东京城的百姓基本没有经历过东京城改朝换代,兵祸连结的了。

安定习惯的百姓们现下却是最喜热闹,见此纷纷围了过来,将整条大街堵地水泄不通。

正在众百姓议论纷纷之际,那位青年已来到了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前,在瞧见了稠密的人流后,他稍稍停住脚步,随即便犹如一头滑溜的泥鳅般钻入了人群之中,身手之敏捷,甚至让周遭的围观百姓还未瞧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反倒是追捕这位青年的那一队禁军,不是碰坏了这家店铺的门柱,便是撞散了路边小贩的摊子,惹来不少骂声。

“该死的,跑哪里去了?”那队禁军中领头的将领在人潮前勒住马头,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四下扫视着人群,随即皱眉喝道,“我乃禁军骁骑军使桑赞,今日为抓捕一人,望诸位行个方便,休要堵在路当中……”

话音刚落,围观百姓中响起一阵惊呼。

骁骑军不是殿前司的禁军吗?怎么亲自抓人?这种事,一般不都是交予开封府负责吗?”

围观百姓中有惊讶者,有喜悦者,有崇拜者,有疑惑者,不一而足。

骁骑军为御前仪卫,皇帝大驾卤簿出行时,为次持鈒前队。左右骁骑军使二人引队,绛引幡一,左右有金节十二,(执人并骑。)罕、毕各一,朱雀幢、叉、导盖,青龙、白虎幢各一,叉三。(执人并骑。)称长一人,鈒戟二百八十八,左右武卫将军二人检校,左右骁骑军使四人押队。

可见其在东京城中的地位,当那位将领桑赞道出自己的军号后,围观百姓十分合作地散到了两旁,但是却没有远离。

就在周围百姓议论中,桑赞正用他那犹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注视了四周半响却未能发觉任何蛛丝马迹,桑赞显然有些按耐不住了。随即一脸凶恶地舔了舔嘴唇道:“诸军听令,驱散人群!给本将挨个搜!”

说完便使劲拍了一下马屁股,纵马向御街深处赵德昭这边奔驰而来。

赵德昭见状沉吟道:“殿前司骁骑军?”

注意到动静的赵德昭抬头瞥了一眼,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挥了挥手让王府家将以及众百姓散开道路,让对方通过。

而就在下一秒,他忽然眼神一变,因为他瞧见有一只用竹丝编成的手球咕噜噜地滚到了路中央,继而,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蹬蹬蹬地跑了出来,欢欢喜喜地抱起了滚在地上的竹球后,正要转身,便已瞧见了那朝着她飞奔而去的桑赞。

四五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竟呆呆站在道路中央,傻傻地望着那马越来越近。

眼看着那个小女孩距离快速驰来的马仅仅只有几丈之遥,转眼便至。桑赞连忙拉住缰绳试图停下来,却不想他本是负气驱马,出手劲道甚大,此时已是拉不住了!

赵德昭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算他现在尽全力驱马也赶不及救出这女娃了。

要糟!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支利箭呼啸而来正中桑赞胯下战马头颅。

“嘶!”马儿吃痛,悲嘶一声,后腿一蹬,前腿高高跃起。

桑赞趁此机会猛拉住缰绳,大喝一声,愣是让那匹马当即侧身躺倒在地,将将避开那小女孩。

可见这厮委实勇猛绝伦!

赵德昭见状,下马快速跑去单手抄起小女孩抱在怀中,微笑着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用温柔的话安慰着她。

桑赞随着马匹摔倒,正全身吃痛,正是气盛之时,躺在地上大叫:“你们都是瞎子吗?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扶本将!”

骁骑军亲近小校才慌忙上前挪开马匹,扶起桑赞。

赵德昭正抚慰小女孩时,桑赞瘸着腿过来怒骂道:“腌臜泼才,安敢射杀殿前司骁骑军战马,阻挠骁骑军抓捕逃卒,你等可知罪!”

闻言赵德昭将小女孩递给身后侍从,上前凛然相对:“本王赵德昭,乃官家亲封的武功郡王。”

桑赞这厮仗着他是车神藩邸旧臣,闻言甩开扶着他的亲近小校,仍嘴硬道:“这贱民竟敢跑入中央御道,阻挠殿前司抓捕逃卒,实乃大罪!”

赵德昭想起刚才情状,御街纵马奔驰险些踩踏百姓,还敢如此桀骜,怒从心头起,冷然开口斥责道:“汝乃殿前司禁军,御前仪卫,御街纵马,还敢如此口出狂言!来人,给我剥了他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