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送礼
密室内摆放着各种文玩字画，宋少棠对这类玩意并不太懂。
不过他信奉一条基本购物法则，当不知道买什么的时候，价格就是一条重要的衡量标准。
“大人，这就是那方珍贵的砚台。”
“小人敢保证，整个云州再也找不到一块比它更好的。”
那方暗红的砚台，散发着淡淡墨香，形似一个不规则的湖泊。
宋少棠用手指轻轻摩挲砚台的表面，光滑细腻，宛如凝脂，敲击之下声音清脆悦耳。
只是上面并没有落款印章，如果说是夫子用过的难免有点牵强。
但可以肯定这方砚台不错，时间非常久远。
正当他准备询问价格时，腰间的玉尺忽然传来一种奇异感应。
宋少棠本能的扭头朝墙角那个小箱子望去。
这柄玉尺才是名副其实圣人之物，如今它的反应说明密室内真有一件灵品与其相合。
类似的反应瑶光和青冥剑也有，宋少棠猜测它们的情况大致相同。
“砚台不错，我再看看其他东西。”
宋少棠故意在其他陈列架上巡视一番，然后才走向那口箱子。
他知道这些商家的套路很深，文玩古董本来就没什么固定价格。
那位王掌柜也一直在留意他的反应，只等他开口询问。
“箱子里装的什么宝贝？”
宋少棠不经意问了一句，他看那口箱子摆放的位置很偏，而且上面布满积灰，应是长期没被人打开的缘故。
里面所放之物要么是稀世珍宝，亦或者是不值钱的物件。
王掌柜拿了条毛巾擦拭着箱子上的灰尘，笑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咱们楼中偶尔做典当生意，大人也知道现在这个世道讨生活不容易。”
“前些年有的客人把东西抵押给楼中，一直都没来取，也就变成无主的死当，卖也卖不掉，放着又碍事，就收到了一起。”
箱盖打开后，久远的尘气扑面而来，正如王掌柜所言，里面各种物件混杂在一起。
如果是珍贵之物，像宝月楼这种地方肯定不会让它们相互磕碰。
宋少棠弯下身在箱子内随意翻找了一下，很快他就在物件中间找到一块氧化的铜镜。
可能时间太过久远，又浸泡过水的缘故，那面铜镜几乎被青色的铜锈包裹，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但他可以确定跟玉尺呼应的正是此物。
“王掌柜，那方砚台我要了，多少银子你开个价。”
“我现在虽说挂名神都监，不过每月的俸禄有限。”
“价格太高可买不起。”
王掌柜本来到了嘴边的价格又重新咽回去，谁不知道宋大人是京都新贵，颇得天后赏识，还跟几个大宗门和白鹿学宫关系匪浅。
宝月楼做的可不只是寻常买卖，对他们而言维系一个有潜力的客户更为重要。
“大人能出多少银子？”
王掌柜试探问了一句，既然要拉关系，他出价格万一宋大人掏不出银子不合适。
宋少棠想了想，开价道：“这样吧，五百两银子，这是我的上限，另外我再加一百两买了那个铜镜，我们家正好缺个镇风水的物件。”
讨价还价自然往低处压，双方有个合理的弹性空间，不至于被人当冤大头宰。
听到这个价格，王掌柜面皮抽动一下，很快又恢复笑脸道：“那就按宋大人的价格定，咱们主要是想交宋大人这个朋友。”
“如今京都谁不知道，若没宋大人主持血魔案，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就冲这份恩情，把这方砚台送给大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生意人的嘴能说会道，哪怕听起来有点假，宋少棠也领这个情。
他本来等着王掌柜把价格提一提，三千两以内都能接受。
出了宝月楼，宋少棠便直奔白鹿学宫。
在经过水光影壁时，他看到不少学子聚集于石洞，谈论着那日破解影壁的过程。
宋少棠仰望天际，耳边依稀还响起鱼花魁的天籁之音。
然而短短数日，早已经物是人非，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两位美艳动人的女子。
来到白鹿学宫门庭前，一个少年学子看到他，连忙恭敬道：“林枫见过小师爷，不知小师爷是寻少杰师叔，还是找夫子？”
这声小师爷喊得宋少棠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知道荀夫子在文脉辈分很高。
可他毕竟没正式拜入学宫，按说没必要论那么真。
“我过来找老师有点要事，他在学宫吗？”
那个叫林枫的学子点头道：“这会儿应该在兰芝园，小师爷可以去那寻夫子。”
白鹿学宫的面积很大，宋少棠一路打听总算找到兰芝园。
还未走进园门就闻到扑鼻的幽兰香，园内曲径通幽，布置雅致。
洁白的兰花丛中蹲着一个浅蓝色的窈窕身影，宋少棠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慕南风的样子。
那个丑丫头平时也喜欢摆弄花草，他可能经常看到慕南风在花丛忙碌的身影，所以，很自然就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女孩直起身子，用洁白的玉手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身材要比慕南风高大半头。
当她无意间回头望向园门表情怔了一下，然后紧蹙黛眉道：“你是……”
“我叫宋少棠，过来找老师谈点要事。”
女孩看样子跟他年龄相仿，听到他的介绍略显局促，不过很快就平静道：“他在房间看书，我带你过去找他。”
宋少棠大致猜出了女孩的身份，他听列先生说过，荀夫子有个宝贝孙女，天资聪颖，是罕见的文脉天才修行者。
他很识趣没主动问女孩的身份，免得对方按辈分称呼自己一声小师叔大家都很尴尬。
荀夫子正在屋内喝茶看书，对宋少棠的到来颇为惊喜。
“你今日怎么有空了，听说天后遇刺，姓李的丫头没让你协助调查？”
京都还真没什么秘密可言，神都监对天后遇刺的消息肯定采取封锁态度。
而且事情刚发生不久，荀老头就能得知，可见学宫也有自己的消息途径。
“没有，我今日找老师是为刘家秘境一事。”
“这是我在宝月楼淘的一方砚台，老师看看是否喜欢。”
荀夫子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你小子还学会送礼了，宝月楼的东西都不便宜，没事乱花钱做什么，我又不缺砚台。”
话虽如此，荀夫子还是欣喜的打开了箱盖，当看到里面那方砚台，忍不住赞道：“好东西呀！”
“少棠，你是花多少银子买的。”
宋少棠如实回道：“五百两银子，顺带还买了一面铜镜。”
砚台的品质上乘，他早就知道。
宋少棠更好奇铜镜的来历，他想就算跟夫子没关系，肯定跟文脉也有些渊源。
当荀夫子看到那面生满青色铜锈的铜镜，神情激动道：“这是……这是那面法镜，阮芷你过来看看。”
荀阮芷一直站在旁边，她看那方砚台少说在万两白银的价格，宋少棠竟然五百两买的。
至于那面铜镜，她才不信爷爷看不出来历，大概是老头子过于激动的缘故。
荀阮芷拿起铜镜细观，四周的符文确实跟古籍记载契合，铜镜内散发的气息也很古老久远。
这是圣人使用的法镜没错，但如何会被宋少棠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