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堂堂军师祭酒，竟然成了小小的账房先生
秦锋见老丈人答应，喜上眉梢，“好，事成之后，利润岳父三，小婿七。”
“小婿父母早亡，家里没留多少钱财，还要挣钱补贴家用，请岳父海涵。”
曹操摇了摇头，正色道：“贤侄都这样让利了，作为你未来岳父的我，也不能含糊。”
“我免费帮你说服曹孟德，至于利润，你自己留着，和我女儿好好过日子。”
秦锋有些触动。
没想到一向喜欢高谈阔论的老丈人，居然有此觉悟。
既然如此，他就再添一把火，“岳父深明大义，小婿我决定了。”
“每卖出二百把曲辕犁，我自掏腰包，免费送出一把。”
“此话当真？”曹操十分惊讶。
一把造价万钱，利润到秦锋手里，不过一百。
他若是每二百把送出一把，相当于再少一半利润。
每把利润五十钱，半石粮食都买不到！
秦锋认真点头，道：“届时我会命人，先送许昌周边村子，让他们每村通用。”
“之后再向周边地区扩散。”
和耕牛一样，曲辕犁也可以全村共用。
曹操听罢，暗暗称赞。
秦天和心系穷苦百姓，果然善良。
随即曹操忽然想到，如果屯田部队全部更换曲辕犁，那淘汰下来的直辕犁该如何处置？
“贤侄，我还有一个疑问。”
“岳父请讲。”秦锋不慌不忙。
曹操叹了口气，道：“曲辕犁固然很好，但现如今，曹军上下，重心全放在北方的袁绍身上。”
“恐怕没有多少闲钱，购买曲辕犁。”
“更何况之前屯田用的都是直辕犁，如果都更换曲辕犁，那些淘汰的直辕犁，不全成废铁了吗？”
秦锋摇了摇头，伸出三根手指，胸有成竹说：“废物利用就行了。”
“岳父只要转告曹孟德三个字，卖、送、赏。”
曹操听不明白。
倒是一旁的郭嘉，如梦初醒。
“看来岳父身旁这位账房先生，已经想明白了。”秦锋瞥见，随口打趣。
“账房先生？”曹操顺着秦锋目光，看向身旁的郭嘉，恍然大悟。
原来秦天和把郭奉孝，当成管钱的账房先生。
堂堂军师祭酒，自家的顶级谋士，没想到成了小小的账房先生。
曹操嘴角上扬，玩味道：“账房先生，说说吧，看明白了什么？”
为了隐藏身份，郭嘉无可奈何，只能拱手解释。
“秦家主说的卖，应该是卖给胡人，蛮子等异族。”
“他们没有治铁手段，也不会打造犁具，自然能卖出个好价钱。”
曹操闻言皱眉。
他虽一直在中原活动，跟异族没有交集。
但并不妨碍，他敌视那些只会劫掠边境的异族。
“若是卖给他们犁具，不就是资敌了吗？”
秦锋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他在大汉生活那么多年，见过不少世家大族。
他们打心眼里不把异族当回事。
认为大汉乃天朝上国，那些匈奴、鲜卑，最多也就劫掠一下边疆的贱民，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到中原腹地。
更有甚者，为了钱财，把食盐、精铁这种战略物资，卖给异族。
老丈人却说卖给异族曲辕犁，便是资敌。
不得不承认，老丈人还是很居安思危的。
“岳父多虑了。”秦锋插话，给老丈人解释，“卖给异族直辕犁，是让他们在草原耕地的。”
“这样一来，就会减少异族劫掠边疆的风险。”
“贤侄你还是太乐观了，那些异族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依我看，他们会拿着收获的粮草做军粮，继续劫掠边疆。”曹操言语犀利。
秦锋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满是狠辣，“岳父说的自然在理，确实有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就更要把直辕犁卖给他们。”
曹操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岳父可曾知道霍去病？”
“你的意思是，以战养战？”曹操很是意外。
“不错，就是以战养战。”
“霍去病将军当时，是靠着胡人的牛马做补给。”
“但牲畜不听使唤，不利于奔袭，若是能有容易储存的粮食，那霍去病将军，说不定直接打到大秦。”
曹操听罢，才明白秦锋的意图。
他是想让胡人种植粮草，方便以后大军就地补给，以战养战。
果然是毒士，用计就是狠辣！
秦锋接着道：“至于送和赏，即是供曹孟德选择的下策。”
“下策？”
“卖给异族，即是上策。”秦锋回答，出言解释，“直辕犁定价高些，异族自然买不起。”
“届时就可以让他们拿战马、牛羊等东西换，可以暗中操作，压下价。”
曹操恍然大悟。
秦天和的计策，依旧是环环相扣。
哪个阶段都不吃亏。
“不过曹孟德仇视异族，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上策。”
“那便只好提供下策。”
“送给百姓，以后征税的时候，多征一层租借税，不宜过高，视具体情况而定。”
“赏就是赏给那些有功之臣，顺便封给他们未开荒的土地，让功臣自己找人去开荒。”
曹操点点头，认可这些计策。
若是他没有听秦锋分析上下策的区别，肯定会选择下策。
但一想到今后可能重演霍去病的壮举。
甚至，能比冠军侯打的更远。
曹操就抑制不住心中激动。
“我记下了，一定会转告曹孟德。”
说罢曹操准备带人离开。
秦锋急忙拦住，指着曲辕犁道：“岳父大人漏东西了，把这曲辕犁带上，给曹孟德演示演示。”
“瞧我这记性。”曹操挥手示意。
许褚赶忙抱起曲辕犁，重新放到牛车上。
“我们就先走了，三日后来我府上接亲，切记不可张扬。”
秦锋笑了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岳父，小婿自有分寸。”
等几人走远后，秦锋脸色骤变，眉头紧锁。
曲辕犁有多重，他这个设计师，比谁都清楚。
典韦能抱起曲辕犁，是因为他乃绝世猛将。
但老丈人身边的护卫，也能抱起，就挺耐人寻味。
司空府内。
曹操差人喊来内政一把手荀彧，指着曲辕犁给他介绍，“这是曲辕犁，功能强大...”
荀彧听完，很是震惊。
倘若屯田全用曲辕犁，收成至少能翻上数倍，甚至数十倍！
不过随即，荀彧想到当前局势，无奈叹了口气。
“曹公，不是文若有意反对，实在是当今情况不允许。”
“甲胄武器要钱，后勤补给要钱，处处都要用钱，实在是没有闲钱购置曲辕犁。”
“放心，用不了多少钱。”
曹操挥手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