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十亿日元
“人抓到了吗？”琴酒问。
“没有。”伏特加说，“那个人开着车，应当只是偶然看见我们的行动的，调查员们为了隐蔽，想空手制服他，但对方反应过来开车跑掉了。调查员想开枪拦截，雪莉却阻止了他们。”
他惋惜地说：“其实只差一点就能抓住他了。”
“车牌号，还有司机的脸。”琴酒没有理睬伏特加的情绪，轻饮手中酒，冷静询问。
“查不到。”伏特加说，“天色太暗了，他们只记住了车辆的颜色，甚至连颜色可能会描述错误。周围的监控也因为搜查被我们提前破坏掉了，因此没有影像记录。”
“一群废物！他还汇报什么了！”
“没了。”伏特加摇摇头，“调查员跟我说的就这些。”
“呵，没了。”琴酒冷笑，“不愧是只专注于任务的执行员，把一切和任务无关的都撇清了。”
搜查任务出现意外的过程大体如此，没有什么差错。但事情的后续雪莉已详细地跟他讲述完毕。
起初想要空手制服对方的思路并无错误，搜查任务途中第一需要本就是隐蔽，不能用枪，尤其是在搜查工藤新一的住宅的途中……
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酒厂一众判断，工藤新一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是在工藤新一家附近用枪，到时候所有人皆会明白工藤新一的死另有蹊跷。
调查员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然他也不会想要空手制服对方了，最后的掏枪举动，说不定只是装装样子，目的就是为了留下一个雪莉阻止他们射击的事实……
以及对雪莉命令撤退后那种针对性的质问……
琴酒并不信任雪莉这个屡次反抗组织命令的研究员。
雪莉主动跟他汇报本次事件也是为求自保。
但也恰恰证明……
本次事件内雪莉没有说谎。
“蠢货。”琴酒冷哼一声，“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耍这些小心思，让他滚。”
“呃……是！”伏特加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刚才他还以为大哥的那句‘蠢货’是在骂他呢，在脑中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大哥生气了，直到琴酒把话说完他才明白骂的是调查员。
太好了，原来不是让他滚！
想清楚后，伏特加开心地说：“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他滚蛋！”
琴酒抬头瞅了一眼伏特加，不明白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兴奋。
罢了，自己这个小弟脑回路本来就不太正常，好在说明的任务能认真执行下去，对他和组织也忠心耿耿，是少数能信任的代号成员。
将就用吧。
伏特加忽然说：“大哥，那个人还要查下去吗？还有，雪莉是否有什么问题。”
“不需要，两个都不需要查。”琴酒无奈，怎么扯到雪莉身上了，“雪莉的判断没有问题，制止开枪是正确的，那个人跑就跑吧，只要我们的人没被那些烦人的警察发现就行。”
他想了想又说，“把整个调查小队都更换掉，换成没那么多脑子的小组。”
“是！”伏特加想转身离去，执行让调查员滚蛋的任务。
琴酒叫住他：“你等等。”
伏特加立即问：“大哥，是让雪莉也滚蛋吗？”
琴酒无语，深呼吸一口气，懒得搭理这个愚蠢的问题，“游乐园那个摆了我们一道的人，调查进展的如何。”
伏特加闻言沉默一阵，“没有消息，还是查不到，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踪迹，连一丝疑似的线索也没有发现。”
“是么……”琴酒的脸色难看，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相比于游乐场中的神秘人，被人撞见搜查任务，只是一件跳蚤般的小事。
而那个莫里亚蒂式一般的人物，才是他的心腹大患，若是单纯只看结果，他们只是损失了一亿日元，是比跳蚤还渺小的损失，但若把事件笼统起来看，琴酒竟罕见地出现了毛孔悚然的感觉。
游乐场的交易只是一件小事，知晓的人很少。
可对方居然精准地探查出了交易的时间、地点、目标，这意味着对方有顶级的情报网络，甚至能直达他这个组织排名前五的高层。
还有顶级的行动力和反侦察能力。
游乐场事件内，他和伏特加从头到尾也没发现对方的影子，乃至于始终都不知情，事后组织内部的小范围清洗找到了好几位连FBI、CIA、日本公安的线人，有关于神秘人的情报竟然一点也没有！
琴酒也说不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隐隐猜测对方背后可能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毕竟提前谋划一起杀人案就为了拖延他们的脚步，实在太过离奇，连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懵逼。
组织对云霄飞车杀人事件的犯人的调查也一无所获。
犯人口口声声说始终是她自己谋划、执行的，没有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但怎么可能！
得到这个消息时，琴酒只感觉自己身子发冷，种种迹象皆在说明对方并非一个特定的人物，而是一个由极为精锐的成员构成的强大组织。
唯一一个让他感到困惑，依旧让他以‘人’为单位进行搜查的原因是——这么庞大的组织为什么会犯那么大的风险与精力去偷一亿日元？
琴酒百思不得其解。
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一种挑衅，一种对组织的宣战！
“继续查！”琴酒下定决心，“我有预感，他不可能只出现那么一次，将来我们还会和对上，神秘人和FBI、日本公安那群废物不一样，如果不将其铲除或者诏安，未来一定会令我们遭遇重大损失的。”
“是。”伏特加点头。
琴酒微微眯起眼睛，再次思考神秘人有关的信息，着重放在对方的目的上，“一亿日元……”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伏特加，我记得，宫野明美就在银行任职，对吧。”
“没错，大哥。”
“既然如此，答应她。”琴酒森冷地笑了，“只要她完成我交给她的任务，我就让她和雪莉脱离组织，把我这句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她。”
伏特加也笑了，“大哥，那任务是什么。”
“十亿日元，”琴酒重重拍了下桌子，“只要带来十亿日元，就算完成任务。再给我把消息散布给几个特定的人，一亿日元就敢和组织对上，十亿日元……
“这个数字，我就不信他会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