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只为自己而活
“好气魄……这是您们的训言？“裴歌望着身前的两人，眼中浮现钦佩之色，连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稍许恭敬了些。
雪伊微笑着，笑容宛如阴雨过后的晴朗天地，眼睛明晃晃的，直视着自己。
目光灼灼的打量，搞得裴歌不太好意思对视。
那双眸子总有种特别的意味，除了审视以为，还有一份打量，温柔，以及……缅怀。
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再次碰面。
裴歌不由得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有过出场，不应该不记得才对，他可以发誓曾经包括现在，所见到的女孩没有比她还要漂亮的。
看着裴歌呆呆的表情，雪伊呵呵笑出声来，笑声在不大的房间回荡，如同春风拂面，一时间没有那么紧张了。
“黑刀执卫的历史要追溯于97年前，也就是2038年，在又一次抵抗神魔的战争中，我们的军队发现第一个可利用的神魔科技，也就是即天渊之战开场的前一年，大夏高层紧急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由军方直接掌控，利用所获得的力量……培养了第一批行动人员。”
“他们手持特质黑刀，身着束身战衣，在战场上专门暗杀对方一些特殊将领。”
“与其说是创造出来的战士，不如说是……人类直视神明之后诞生的第一批弑神者。”
弑神？
裴歌大受震撼，所听说见简直难以想象。
以人类之躯妄想弑神！
成功了吗？
不用想……
大夏百姓能如此安居乐业，想必那个人一定没有失败。
“与神魔相比，我们的科技比较落后，而且对他们的世界也一无所知，所谓的特别行动人员经过百年时间的延边，逐渐分散到各个城市边缘，每个地区由一名总长管理，这些人因为手持黑刀的缘故，现在，我们将这个特殊组织称为……'黑刀执卫'。”
裴歌若有所思，“所以，你们的存在是保护大夏，是为了防止那些神魔不再入侵大夏？“
“准确的说，是怪物。“
“神魔不是怪物？“
“当然是，但不绝对，神明之中亦有正邪，也可以这么说，真正的神明从未降临过人间，侵犯统治地球其他大陆的不过是其信仰追随的信徒。
他们无恶不作，嗜血成性，说一句怪物不为过，但大家最喜欢称它们为……畜生。”
雪伊的声音陡然阴冷下来，与其可爱的小脸大相径庭，看着颇有着诡异的感觉。
“原来如此。“裴歌点头，之前所见到的怪物不就是一只没有思想的畜生嘛。
裴歌很快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他抬起头看着雪伊，再一次问道。
“你的意思是，在大夏，还有类似于黑刀执卫这样的组织？“
“不，大夏只有一个黑刀执卫，但每个地区又分有不同的小队，比如松海市，你眼前的百山，就是其中一只名为暗夜的黑刀小队的战斗辅助。
实力普遍在第八境和第七境界，属于中下层战力，不过在这不大的松海市倒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听着总长对自己的解释，许百山一时不知道高兴还是尴尬，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来着。
雪伊没有在意许百山的情绪变化，反而继续说道：“但在黑刀执卫之上，还有七位顶端战力，他们是人类百年来，唯一可以比肩神明的人。“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顾名思义，就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顶峰战力，由于实力逼近神明，他们也被称为'半神'。
“这七个人，让人类在面对神明的蔑视时，挺起了腰杆，拥有了拔刀的勇气，也是这茫茫迷雾之中，人类所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他们是谁？“
雪伊的目光有些飘散，精致可爱的面容涌现回忆之色，许久之后开口轻轻地说：“你会再见到他们的，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过遥远，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大家都在等着回归”
裴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裴歌沉吟片刻，“我可以不加入你们吗。”
雪伊，许百山：“……“
敢情刚才都在对牛弹琴？
那你听这么认真……
雪伊和许百山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们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我们的同胞遭遇苦难，不受奴役，这难道不值得你奉献终生，难道不觉得光宗耀祖？！“许百山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我很敬重你们，真的。“裴歌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不是在开玩笑，从他的眼神中，确实能看到浓浓的敬重之色。
许百山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那你……“
“我不去。“
“……“许百山的笑容顿时僵硬，“为什么？！“
“我不光宗耀祖，我不需要奉献自己终生去为了别人而活。“裴歌的眼中满是认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世界立刻毁灭，我只为自己而活。！“
“你！？“
“我十四岁爸妈车祸死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仅仅是我待过，来过。“裴歌望着窗外，表情十分平静，“上半辈子浑浑噩噩，下半生我只想完成所有遗愿，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余生。我是个废人，做不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我要挣钱，我没活过好日子，
我想读大学，我想完成爸妈的遗愿。
“你们很崇高，很伟大，如果没有那么多事的话，我或许会加入你们……我或许真的梦想成为一个大英雄。但现在的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替我死去的父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他这个人啊，很倔强，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雪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少年郎普遍存在的中二与热血心理在他身上毫无体现，他身上的老道与释然，很难让人怀疑这真是一个普通男高中生吗？
裴歌裴歌……他的一生，难道是一场悲歌！？
他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犹豫片刻，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么多事，我不会对外说出去的。“
说完，他起身推门而出。
许百山抖动了一下，想去拉住他在商讨商讨，可是雪伊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摇摇头。
前者愣神，短暂停顿后，又无力的站了回去。
“该出去看看了。”
“看看他的生活，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那么……自由。”
雪伊透过玻璃，那里有个消瘦的身影穿过场坝。
似乎感受到注目的视线，裴歌回头，挥挥手示意告别。
雪伊笑了，笑容如沐春风。
直到裴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雪伊呆呆地看了会才转过身来，回头看到站在一旁的许百山的刹那眸子稍微惊讶地抖动。
许久，面露复杂地走了过来。
“总长，真的要放他离开吗？他可是……”许百山话还未落，️伊便出声打断了他。
“百山……跟我很久了吧。”
许百山一愣，想了想应声回答，“我自二十二岁跟着总长，到如今已经二十五年了。”
“你有没有什么遗憾。”
“遗憾？”许百山思考了半天，得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呆呆地笑着，“老婆孩子都有了，还能有啥子遗憾嘛，要是可以的话，来几个荣誉奖章，给娃子当传家宝，一个娃儿一个，光宗耀祖，下去也好跟老祖宗交待。”
“勋章吗？”雪伊难得的阴沉着脸，呢喃着，“会有的，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