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暗影君主”西撒门汀
穿过被暴力破开的入口石门，加鲁带领着他那支训练有素的小队缓缓前行。他们步伐谨慎，踏入了这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空间。
入口的过道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吞噬了原本熏香和面包散发出来的香气，让加鲁越发紧握手中的精钢长剑，半只手掌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泛起了白。
四周静谧得骇人，只能听见他们脚步的回响，以及入口那里偶尔传来的杂音。
进入了餐桌大厅后，加鲁看到霍克斯正蹲着研究四具血已经流了一大摊的尸体，旁边围着的是一些仍然处于警戒状态的狗头人士兵。
看到加鲁过来了，霍克斯将手上沾着的血抹在尸体精致的衣服上，站起身，开始了他的“尸检报告”：
“哈，加鲁，你来得正好。这里有四具尸体，其中三具的死因是被匕首从背后捅穿了心脏，手法干净利落，显然出自职业人士的手笔，另外一具死于自戕，这或许是绝望之中最后决定。”
“嘶，看来这四位都是‘大人物’啊，还是那种可能掌握着许许多多重要情报的大人物。
哼哼哼，宁可死也不愿意暴露一点点情报，看来这几位‘大人物’身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家伙呀！”
“可以这么说。”霍克斯将其中两具略微发福的尸体翻过来，让他们永远凝固着惊恐的脸重见天日。
“左边这位死者是上下城区两间‘哈奇之门’的老板‘哈奇·马奇森’，能在两处地方开设酒馆旅店，他的影响力横跨黑白两道，非同小可。
右边的那位是他的合作伙伴，经营食品生意的约翰·贝克，同时他也是贝克家族的现任家主。
他们两个都是整个凯尔马尔多叫得出名字的......嗯，你说的‘大人物’。这两人的死亡，无疑将在整个凯尔马尔多引起巨大震动。”
霍克斯瞥了一眼那位身着黑色高领礼装，显然经历过了一场激烈搏斗的“死者”，继续介绍道：
“这位大概就是下城区的霸主，西撒门汀，人称‘下城区暗影君主’。这家伙的存在，让下城区的每一个夜晚都充满了不确定。
我介绍的对吗，尊敬的西撒门汀阁下，你的装死技术太差劲了，只能骗骗那些啥也不懂的门外汉！”
西撒门汀听言，麻溜地爬起身来，苍白的脸上逐渐开始有了些健康的红润。
他向着狗头人们“嘿嘿”一笑，嘴角挂着一抹猥琐而滑稽的笑容，完全打破了先前死寂压抑的氛围，并且还丝毫没有黑道大佬的威严和气场，反倒像是一个专业的宫廷小丑，看得霍克斯眼角一阵接着一阵的抽动。
“嘿，各位，别紧张！特别是那位叫做‘加鲁’的大人，请您放下手里握着的钢剑，它看上去一点都不友善！
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我的情报只能向你们那位尊敬的‘罗厄斯大人’坦白！”
霍克斯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的狡猾。
西撒门汀摆明了想要争取个机会活下去。
霍克斯知道罗厄斯大人虽以宅心仁厚著称，但对待敌人也绝不手软，将罪大恶极的家伙掐断脖子扔进风暴之海里喂鱼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情。
但至于是否真的会因情报而放过西撒门汀，那完全是罗厄斯大人的决定。
而他霍克斯，以及所有的狗头人士兵，只需要忠实地执行命令，将这位黑道大佬作为重要的战利品，安全押送至金龙大人面前就可以了。
所以，至少在回归风暴群岛的这几个月里，他西撒门汀是完全安全的，甚至狗头人们还得保护他，保护这位罗厄斯大人的活体“战利品”。
“你的情报对我们而言或许有价值、或许一点都没有，但如何处置你，并非我能决定的。”
霍克斯冷冷地说道，如同审判官一样的双眼直视着西撒门汀，手指一下下的轻轻敲着剑柄的圆球配重——他可没有放松一点点的警惕。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一个地地道道的凯尔马尔多人，是如何得知罗厄斯大人的存在的？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呢？”
霍克斯不关心自己，甚至是整个金鳞氏族过得怎么样对于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但霍克斯却极为在意伟大的罗厄斯大人的安全，即使是一点点微小的威胁，也必须被彻底的、完全的铲除。
所以，远在凯尔马尔多的西撒门汀谈及原本他就不应该知道的罗厄斯大人之时，就引起了这位“间谍总管”的极高警惕。
西撒门汀将身上足以唬到绝大多数人的假血液弄干净，又是“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各位大人想要知道，那我也不能隐瞒呀！
关于罗厄斯大人一些信息，并非是我直接得知，而是通过一系列没头没尾的破碎线索和掺杂在流言蜚语里一两句真实信息逐渐拼凑出来的。
在凯尔马尔多这座城市里，情报就是力量，而我，作为下城区里一位有点影响力的‘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组织者’，自然有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情报收集系统。
几年前，一些非常夸张的流言席卷了几乎整个巨龙海湾地区，也传到了北方贸易联盟这里。
有人说一位更加强大的海盗之王击败了‘高个子’简森那个逐渐安于现状的‘老国王’，踩着他的尸骨登上了掠夺港之主的位置。
也有人说是一些卷土重来的金鳞狗头人像是被施加了神迹一般击败了那艘可怕的‘残暴号’，剁下了简森的脑袋装酒喝。
还有人说是——”
“停停停，不用说这些你已经知道很‘夸张’的‘流言’了！不要再搪塞我了，说重点！”
从西撒门汀嘴里说出来的“传说故事”可谓是又“野”又“史”，让霍克斯这位亲历者根本不想听下去，直接打断了叙述。
西撒门汀收敛了脸上滑稽的笑容，严肃了起来，这是一种对于强者的尊敬，他说道：“几年前，当那些关于新海盗之王的流言开始流传时，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在这片海域上，海盗之间的争斗和更迭是家常便饭。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揭露出来。
尤其是关于那位强大而神秘的存在如何率领一度没落的金鳞氏族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了众多残暴的海盗势力，以及他麾下的舰队如何在风暴之海中来去自如，几乎无人能敌。
这些消息，即便是最偏远的渔村也能听到一二。
于是，我利用我的情报网络，开始搜集一切与那位大人有关的信息。
我发现每当有大型的海盗团被消灭，总会有人不经意间提到‘罗厄斯’这个名字，仿佛他是这一切背后的阴影，操控着一切也统治着一切，在风暴群岛有着无可匹敌的霸权。
更重要的是，我开始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货物流动。
特别是食物和日常用品，它们在北方贸易联盟被频繁且大量地采购，其总量之大绝对可以供养一个子爵领，并且统一的流向那个叫做‘风暴群岛’的地方。
很明显，那里就是‘罗厄斯’大人，这位刚刚崛起的风暴海域之主的领地。”
西撒门汀将自己的推论和依据一条条的说出来，一切都显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霍克斯的眼神中闪过一点惊讶，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狡猾又圆润的黑道大佬有了一丝新的认识。
“你是个聪明人，我居然开始欣赏你了，西撒门汀阁下。呵呵呵，希望你也能在罗厄斯大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