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铺肖老板
如果没猜错,这应是一对父子,出现病患小的若没治好,老的当场验尸,确认其死亡原因,倒也妙哉。
可不能与他们结仇,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认定为自然死亡。
“二位可要有所准备,此女死状可怖,但为了查明真相,拜托了!”
章县尉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真害怕老仵作晕厥过去,整个一箭双雕。
冯氏父子点了点头,向妇人走去,但越往前,医师的脸色越惨白,倒是老头一如往常,面不改色。
当看到妇人的脸时,诊治过无数病人的医师,惊慌失措,一个不注意坐倒在地,大口的踹息着。
反观白羊胡老头,临危不惧,继续凑近那妇人的脸仔细端摩,而后从袖口中拿出一捆发黄的布袋,拉开绑丝,铺在地上。
里面有用于,切开尸体皮肤和肌肉的尸检刀,夹取组织样本的镊子等。
他取出一把镊子,左手从腰间扯出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再从妇人开裂的面部,拾取下一块较浅红表皮,放在帕子上。
“我儿,这里面的问题交于你了。”老头将帕子递给他。
医师拿过后,口鼻靠近,用手在碎块旁扇了扇。
这气味里包含有罗布麻,海蛎石,石斛这三味,他们组合在一起,统称为腐食殂。
它产自南巫部落,大晏元倾七年时,便已严令禁此毒,凡是使用或牵扯此物者,处腰斩。
而后的七年里,在未听到过腐食殂,如今它又是如何流传进来的,且有人胆敢再次使用。
老仵作又观察了一会后,从裤边扯下一块布,盖在妇人的头上。
“县尉,此女脸上的伤口应是有人用某种药物,迫使她不得不抓挠,断裂的指盖便是由此引起。
但,是何药物引起,还需看我儿能否辨别出来。”
另需将她抬回尸房,清洗身上的血迹后,看是否能找出其它新的伤处来。
章县尉伸手向两名狱卒示意,狱卒虽有百般不愿,但身为天选打工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医师沉默了许久,沉甸甸的说:“这妇人擦拭的胭脂里有腐食殂,它乃世间十大致毒之一!”
果然如此,腐食殂这名字倒是配的上致毒两字,下一步,便是要找出售卖或赠予她胭脂的人。
曹贵的死因,如果与妇人无关,那轩宇酒铺的老板嫌疑便是最大,看来得先去会会他了。
也不知楚太他们,查到些有用的线索没,“章县尉,妇人家还烦你同医师走一趟,找到这食人的胭脂,再依次排查各个胭脂访。
“如果能直接查到这胭脂的售处,那便最好,我去探轩宇酒铺。”
他为何对案件如此上心,还是之前那个人吗?
“你们俩将县令抬出去。”言罢,陈淮向狱外而去。
半个时辰后,轩宇酒铺外。
一位身形尽显富态的笑面男子,正站在门口迎接到来客人,期间往陈淮他们这边看了几眼。
“公子,那人便是轩宇酒铺的老板,肖志平。”
“等等,他叫啥名?”
小吏重复道:“肖志平。”
靠北了,无意中想起某位无耻之徒,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话语间,肖老板屁颠屁颠的,贴着笑脸走来,“不知几位官爷来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少废话,说曹贵的死,是不是你下的毒手?”小吏大声道。
“什……什么,曹兄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昨夜还与我一同饮酒,探讨酿酒之道。
“怎…会如此突然……”老板面露伤感,惊讶之色。
陈淮向后摆了摆手,道:“肖老板不必惊慌,我这手下刚是妄言,曹贵还活着,今日前来只是有几个问题,向你例行询问。”
“曹兄无虞便好,三位官爷里面请,尝尝我轩宇的美酒,我知道的定如实告知。”老板笑脸相迎,前后反应判若两人。
楼内共两层,一楼摆满了各色酒坛,供来店的客人选取,二楼有有几间上房,用来接待贵宾。
在肖老板的带领下,陈淮等人来到楼上最大的一间房内,“来人呐,上百花酿。”
“等等,上昨夜你与曹贵饮的酒。”陈淮淡淡道,那用深邃的眼神看着他。
肖老板顿了顿,才开口喊道:“换桃花酿来。”言罢肖老板关上门,走向前来。
“共四个问题,在此期间,你可以选择说假话。”小吏有些不惑的看向陈哥。
“第一个问题,你与曹贵相交,可是为了他的酒方。”
“绝对不是,我与曹贵相识于七年前,那时他刚来云岭,屡屡受挫,我看他为人良善,是个可交之人。
“我借他银两用来开酒坊,刚开始生意并不景气,可以说是没有一家酒楼,肯收他的酒。
“曹兄深受打击,想要就此放弃,是我百般劝说,再为他引荐各酒楼主家,暗后再送去礼品,曹兄的酒铺才慢慢的做了起来。”
“这么说来,曹贵能有今天,皆是因你之帮。”
“也不可如此说,主要还是曹兄有着高超的酿酒术,我略尽绵薄之力。”
“当你看到昔日,还需靠你相助才能活着的曹贵,不到一年便成了云岭的头号酿酒师。
“你难道没有心生嫉妒,想除掉他后重新坐上头号酿酒师的位置?”
肖老板急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我肖某岂会是心胸狭隘之人。”
“好,第二个问题,再认识曹贵前,你可与凤倩儿相识,或是说认识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
肖老板毫不犹豫的说:“我是在曹兄的婚礼后,才认识的嫂子,她温婉贤惠,长相甜美,我曾幻想过,自己要能有这样一位娘子该多好。
“但做为兄长的妻子,我对她只有敬重,别无他意,偶尔会在曹兄的酒铺碰见她,闲谈二句后,便离去了。”
呼,现在的她可不甜美!
“第三个问题,在你看来他们夫妻间的关系如何?”
“平日里兄长与嫂子十分相爱,我记得有一次夜里,那晚下着泼天大雨,雷电交加。
“曹兄在我酒铺喝醉,嫂子冒着性命危险,之身前来寻找曹兄,宁可湿透全身,也要护住怀中的那一碗热汤。
“只为给兄长喝下,再这寒冷的夜晚,身上能有一丝暖意,却全然不知自身那,能拧出水衣裳。”
好家伙,越来越怀疑你对嫂子有想法。
“第四个问题,他夫妇二人,可有仇家,或是被什么人骚扰过?”
“仇家应是没有,兄长和嫂子皆是良人,宁肯自己吃些亏,也不会与他人作对。
“明明有偌大的家产,却从不置办豪宅,而是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内。
“平日里还会拿出一些银钱,送去慈幼局以及穷苦人家,此举令我甚是敬佩。”
连续逼问下,还能如此冷静的作答,只能有两种可能:
一、提前就准备好了,正等着我们来盘问。
二、他真的是个好人!
“好,今日就问到这,她夫妇二人无事,你不必担忧。”陈淮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我突然记起一桩事,可能与您问的问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