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学奇才
一套通背拳打完，身体疲乏，休息片刻才恢复体力。
该去吃饭了。
曹阳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离开大通铺。
途中经过鸣翠院，人声鼎沸，下意识望了过去，不由得呆立当场。
正值用餐之时，理应无人才对。
鸣翠院聚集了五十余人，除了护院外，其他的都是孩童少年，年纪小的有七八岁，大的有十四五岁。
唯一熟面孔只有……张六。
曹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六献上宝物，成为护卫才有资格进入鸣翠院，那么，其他孩童呢？
难道是……新护卫？
周家不是要从奴仆中挑选护卫吗？
筛选呢？
络腮胡中年人模样的护院五感敏锐，发现了有人窥探，望来之时，曹阳已经匆匆离去。
一路赶到偏厨，此刻，西厢院的奴仆除了张六，多了二十几个外人。
这是东厢院的奴仆，曾经打过几次照面，倒也混了个面熟。
绝大多数人阴沉着脸，更有人仿佛死了爹妈，双眼失去焦距。
“你们怎么跑到西厢院来了？”曹阳一脸疑惑道。
东厢院和西厢院井水不犯河水，来往并不密切。
“鸣翠院来了一批候选护卫，我们的大通铺和偏厨都让给他们使用……”
开口的东厢院奴仆声音中透着怨气。
“我刚跟一位相熟的护院打听过了……”
“培养护卫，最讲究忠心，其次是年纪。”
“周家首先从护卫和护院等身家清白的人中挑选，其次是孩童，越早学武越容易打好基础，最重要的还是忠心……”
“西荒逃难到泗水城卖儿卖女的流民太多了，周家更愿意找十二岁及以下的孩童从小培养忠心，我们的年纪大了些……”
“我们的差使干得不错，换了新人难免照顾不周，就要继续干下去……”
曹阳早猜到成为护卫不易，没想到，他们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筛选下来。
除了年纪外，另一个原因是杂活干得不错……
“这不公平！”一个脸蛋微黑，发丝枯黄微卷的少年站了出来，满脸怨气。
他是东厢院的奴仆，曹阳仅打过两次照面，只知此人奴名犬二十。
“没有摸过根骨，岂知我是不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
“吾习武之后，定会为周家尽心竭力。”
只有奴性深重之人，才会一辈子想着当奴仆。
周家从奴仆里挑选护卫，这是所有人的希望。
希望之火浇灭，难免令人不甘。
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
曹阳不以为然，这种人只是少数，整个周家恐怕都找不到一个。
自己尚未观察过东厢院的奴仆，下意识隐藏起铜钱，悄然观察起来。
【方远】
天赋：骨骼精奇（硬功）
功法：无
武学：无
物品：无
债奴利钱：骨骼精奇（硬功）1天赋点/每7日
额外产出：？
投资潜力：玄阶下品
骨骼精奇（硬功）：修炼外功远超常人（三到五倍的熟练进度），更容易突破外功瓶颈，修炼硬功效果翻倍。
曹阳收回铜钱，满脸错愕，玄阶潜力？没想到这个家伙真是武学奇才。
方远没有一个人傻傻冲在前头，望向其他人，鼓动道：“我们找家主求一个公道！”
奴仆中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有人联合起来，或许能让周家改变主意。
曹阳静静看着，仿佛一个旁观者。
奴仆逼主子改变主意？
他们只是周家养的狗，胆敢对主子狂吠，杀一批换一批并非难事。
这种事情不能掺和进来，躲得越远越好，以免溅自己一身血。
“好大的狗胆！”
一道身影急掠而来，来人正是刘管事。
他远远听到了方远的忤逆之话，气得脸色涨红。
奴仆也敢让主家改变主意？真当周家是仁善之家？
他们冲到家主面前闹事，西厢院管事之职当到头了，这群不知死活的奴仆找死也就罢了，还敢坑自己？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抽死这个家伙都不解恨。
“你敢质疑主家？找死！”
刘管事扬起手里的马鞭，狠狠抽打过去。
鞭声破空，重重打在少年左臂上。
单薄的衣袖撕裂，伴随着沉闷的响声，伤口处皮开肉绽，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方远重心不稳，踉跄倒退，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啪！
暴怒的刘管事并不解恨，不给少年反应的机会，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落在脸颊上。
没有衣物防护，马鞭撕裂脸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从左脸蔓延至嘴角，清晰可见牙龈。
少年被抽得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脑袋，背部弓成虾米。
“刘管事，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手下留情。”方远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求饶。
刘管事并未停手，马鞭宛若狂风骤雨，接连不断落下。
后背位置的衣衫撕碎，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伤口最深处清晰可见骨头。
所有人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刘管事，手下留情，再打下去，人就要死在这里。”
“相信这个教训足以让他铭记终生。”
曹阳望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方远，十几道鞭痕交错，血肉模糊。
刘管事继续打下去，刚发现的潜力股绝对要被打死在这里。
开口救下此人，才能利益最大化。
刘管事收起鞭子，累得气喘吁吁。
遗忘了通背拳，力气比起之前下降了不少，否则，十几鞭子抽下去，足以将其活活抽死。
“牛十八，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真以为牛十七成了护卫，你就有资格教训我？”
刘管事对曹阳没有好感，只想让他替自己弄到更多钱，榨干价值就丢。
今日刚听到一个重磅消息。
牛十七上交了重宝，得到周家家主赏识，成为护卫，未来平步青云。
他没有听到半点风声，本属于自己的机缘失之交臂，刘管事分外不爽。
牛十七和牛十八关系亲近，却没有上报此事，自己还未兴师问罪，他还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刘管事，小人岂敢置疑您？”
“此事若是闹大，指不定会有疯言疯语传到周家贵人耳中。”
他特意提及此事，就是要让刘管事以大局为重，避免无法捂好盖子。
刘管事打了一顿，气也消了大半，摆了摆手道：“赶紧把他抬下去，不要影响大家吃饭。”
曹阳扶起昏迷的方远离开，无一人上前帮忙。
这么做只会沾一身血，指不定还会受到刘管事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