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变命运
教习们赶至鸣翠院，恰好看到王霸先放下三百斤的石锁。
尽管已经得知候选护卫中有天才，亲眼所见，仍旧吃惊不小。
他们习武多年，只能勉强举起三百斤的石锁，无法跟王霸先般游刃有余。
自己苦练多年才有了这等力气，别人天生就有，还要远胜过自己……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们。”
杨教习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可知泗水城有多少流民？多少人饿死街头？”
“没有周家收留，你们就跟外面的流民一样，吃不饱饭，只能活活饿死！”
“你们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少年的脸庞，似乎是在等他们的回应。
绝大多数少年经历过苦难，没有人愿意回到吃不饱饭的苦日子，他们零零散散回应道：“不想！”
“大声点？没吃饱饭吗？”杨教习声音大了三分。
少年们扯着嗓子道：“不想！！！”
杨教习继续道：“这里是周家，周家老爷让你们不再挨饿，可以习武，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你们能有今日，皆是周家的功劳。”
“习武之后，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守护周家老爷们的安全。”
大管家通知鸣翠院的教习，每日不仅要传授武艺，还要让少年们心存感激。
每日向少年们灌输一个念头：没有周家，你们早已成了冢中枯骨，你们的命属于周家！
这种洗脑的方式简单粗暴，长时间潜移默化影响，培养他们的忠诚。
“周家之外群狼环伺，正处于危急时刻，需要你们帮助。”
“自此之后，你们分成两组，轮流换班，每隔一日巡视周府一次，每个月五百文月钱。”
周家的粮仓和田地遭到流民洗劫，需要派出一批护院加固防守，外面招揽到的人有其他势力安插的探子，无法令人安心。
除此之外，周家面对泗水城的压力，还要低价售粮，形势每况愈下。
培养候选护卫的米粮不是小数目，周家不想再养闲人。
新护卫虽然还未形成战力，却也能担负起巡守的职责，配合府里留守的老护院，只要流民没有冲击周家，足以护持府里无忧。
少年们提前巡视周家，还有另一个好处：权力和身份的变化，以及跟其他人的对比。
候选护卫们每日见到忙碌杂务的奴仆，府外饿得两眼昏花想要卖儿卖女的百姓流民，直观感受到他们优越的处境。
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从而滋生出优越感。
屁股决定思维，身份带来的变化让他们不再跟奴仆和流民共情，更加认同带给他们‘权力’，保证自己衣食无忧的周家。
这些人真正成为周家的簇拥者，不愿意让周家出现意外。
比起教习洗脑的话术，这种影响更加令人难以察觉。
巡守周家？
还有月钱？
少年们变得兴奋不已，他们将会摘掉候选二字，成为真正的护卫。
三位教习走到马猴儿、王霸先和赵芸儿三人面前，传授起基础的通背拳桩。
岳总管走入鸣翠院，来到曹阳身边道：“通背拳只是基础，天才自会给予优待。”
“周府给马猴儿准备了灵猴棍法，王霸先和楚休大力牛魔拳，方远铁衣功。”
“你和赵芸儿、张六的武技还需要斟酌，你有什么想法？”
通背拳只是基础外功，以此判断护卫有没有习武天赋，能否在武道之路走得长远。
曹阳辨识出了他们的天赋，根据天才们的情况，量身准备合适的武技。
“张六夜间可以视物，优点是敌明我暗，出其不意。”
曹阳考虑过张六的天赋，确实有了想法：“他可以学习弓箭或者暗器，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赵芸儿的天赋还需要确认，给我几日时间。”
“我……”
曹阳对自己的情况有点茫然。
轻功进可攻，退可守，随时可以越墙出入周府，面对打不过的敌人轻松逃走，这是他一直想学的本事。
可他清楚自己在轻功方面并没有天赋，时间一长必定露馅。
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收走方远的天赋和武道熟练度，铁衣功还能在明面上展露出来，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修炼铁衣功。”
“你有横练天赋？”
“选了可不能后悔。”
岳总管见到曹阳点头，并没有多劝，回去准备对应的功法。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晌午，三位新入院的天才修炼也有了结果。
马猴儿仅用了半个时辰通过通背拳桩考核，正式上手通背拳。王霸先略慢了些，花费了一个时辰。
唯独赵芸儿的表现极差，通背拳桩远未达标。
午饭之际，又到了吃肉之日。
一碗辣炒白菜配合炖肉，馒头管饱，伙食称得上丰盛。
曹阳和张六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落座，不等开吃，楚休、方远、马猴儿、王霸先和赵芸儿陆续端着食盒凑了过来。
这是要进行天才之间的聚餐吗？
可惜，自己是唯一的水货，至今，还没有真正的天赋。
此地位置有限，众人只能找到相近的位置落座。
“多谢你……否则，我还待在……牙行，不可能有机会……习武。”
马猴儿说话磕磕绊绊，语言并不顺畅。
今日经过教习提及，曹阳知晓了马猴儿的身世。
他是山中弃儿，野猴子养了两年，五年前被村外的猎户发现后收养。
一家人遭遇了山匪，猎户被杀，他和猎户的妻儿被山匪低价卖给了牙行。
王霸先态度虽有倨傲，还是对着曹阳点了点头，释放善意。
赵芸儿对着曹阳点头道：“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有求，绝不推辞。”
牙行不会长时间养闲人，吃掉的米粮再少也是钱。
一个月内没有卖掉的奴隶，都会便宜卖掉。
赵芸儿在南城牙行算是‘老人’，接近甩卖的期限，最终的结果是低价卖给窑子，下场远比青楼妓馆更加凄惨。
男人则卖去矿场当矿奴，身体不好的丢给‘丐帮’，打断手脚卖惨乞讨。
进入周府，可以习武，这是天大的机遇。
三人的命运都因曹阳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