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尤坚的心愿
石守业似笑非笑，说着：“花道人陪你喝了一晚千日醉，你刚醒来！”
这话很耳熟啊，尤坚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当看到眼神冷漠的战蠊，全身一震什么都想起来了，石守业用的骨牌、小葫，还有花双全的双绞都是李耕的，自己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这老头反应也快，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还真喝一晚千日醉！”
石守业露出诡异表情：“不止想起这些吧。咱们摊牌吧，灵蠊是我们抢的，李耕是我们杀的！”
尤坚脸越来越白，可以用来刷墙了。
石守业又道：“不过，你是我们救的！”
尤坚眼睛一亮，他是聪明人，忙说：“我们才是一伙的，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乱说！”
花双全悠悠道：“不怕你乱说，本道虽解了你中的蚊毒，惭愧，手艺不精，不小心用错药，好似你身上又有了新毒。”
“明白，明白，以后就跟着你们混了，李耕算个屁！”
三人相视一笑，都是聪明人点到就行。
花双全一拍大腿：“这次收获不小，那家伙身上可有几样好东西。守业，你先挑！”
他得了灵蚊心愿已了，难得大度一把。
在等待尤坚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检查过收获，确实有些好东西。
石守业拿起那根尖刺：“这件符器也有破灵效果，我用起来特别顺手。”
花双全哈哈一笑：“符器是靠里面的符篆禁制起作用，这尖刺有三重禁制又有破灵功效，正好和你领悟的法术相合，当然顺手。”
他略略解释了一下，烧窍期学会的法术是通过观想灵虫领悟的，一般是一门本命术、三门辅助术。
辅助术又分攻伐、防御、警示以及其他各类，这个都是随机领悟的，和灵虫习性密切相关。
一般攻伐之术只有一门，很多领悟的法术都是杂类，不是用来斗法的。
本命术多是保命术，真的管用，限制也不少，不能轻易使用。
瘦脸男子观想灵蚊，从斗法情况来看，汲血，多半是本命术；能诡异飞行，应是一种和灵蚊有关的辅助术，还有一门可能就是破灵术。第三门辅助术没有展现，可能没有领悟也可能是和斗法无关的杂术。
领悟的法术和符器特有效用相同，自然威力翻倍，更厉害的是能够在符器上不断拓印符篆，进一步提升威力！
至于为什么，倒是小鱼解释的清楚，观想灵虫在心中倒印出的穴窍纹图，本质上就是一种符篆，或者说是符篆种子！
所谓烧窍，就是让穴窍纹图不断完整，壮大符篆种子！
领悟的辅助术也是符纹的一部分，自然能拓印在功能相同的符器上！
这要到凝煞期才能做到。
石守业感叹，此间修行世界还是有些特点，花样很多，自己懂的确实少。
尤坚认清形势，也主动把自己参悟的法术如实托出。
他观想的是灵蠊，本命术为命硬，灵蠊都是找不死的小强，很多人感悟的本命术都是这个。
一门辅助术名为撕裂，他使用单钩与此有关。
还有一门辅助术叫昏睡，这个有些特殊了。
尤坚看大家好奇，苦笑道：“这门术法可以让灵虫昏睡，在灵虫没有警惕下才能奏效。若自己想多睡会，也可以使用。”
花双全怪叫：“他们是看上了你这门法术，才带你一块盗蠊的吧？本道还一直奇怪，你本事没多大，为什么选你不选我！”
尤坚一脸无奈：“李都头不知怎么知道了，硬逼着我加入，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私活油水丰厚，你就没动心？”
尤坚赶紧陪笑：“是，是，花老哥说的都对。可也担惊受怕呀，哪一天东窗事发，李耕肯定让我背锅！还得感谢两位，李都头死了，李从云叛门，没人会管这事了。”
“哈哈，原来还是我们拉你出了苦海。”花双全拍拍他肩膀，“以后跟着我们混！”
石守业在一旁问：“还有一门辅助术是什么？”
“知味术。”
“这是什么法术，做什么的？”
“只要看到的东西，就能知其味。”尤坚指了指花双全坐着的岩石，“我看到这块石头就知道略有些咸腥味，应该是某种兽类前两日卧过，尿滴在上面了。”
花双全连忙跳了起来，骂道：“没事别恶心人。”
石守业听的津津有味，笑道：“这个术法不能斗法，也有不小用处。若去买灵酒，岂不是能选出最好的。”
花双全深以为然，突然有些生气：“尤老头，为什么上次你请喝的灵酒掺了水，莫不是看我好欺负？”
尤坚苦笑道：“不敢，不敢。我这门法术只知道味道如何，却无从知晓灵气如何。”
这就没有什么用了，观想灵虫参悟法术就和开宝箱一样，全凭运气，有些就特别鸡肋。
尤坚叹道：“得了此术后，我就一直有个心愿，开一间食铺。”
石守业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至少在烧窍期人虫都要吃喝，食量还大，吃灵食最好。杂役弟子们平时只是吃不起，还是以世俗饮食为主。
花双全摇摇头：“只是开一家供应凡食的食铺没多大意思，也就赚些金银俗物，可以开一间灵食铺。本道对吃喝有些研究，倒可合作一把。”
尤坚是真心喜欢这行，两人来了兴趣，聊的火热，之前的戒备慢慢褪去。
石守业打击道：“大家都是杂役弟子，在营字房当差，想开灵食铺只是做梦。”
两老头热情顿时没了，营字房对杂役弟子控制的很严，可以说身不由己，几乎没有出头之日。
石守业又道：“一直在营字房当杂役弟子，不是个办法。”
尤坚正是急于表忠心的时候，说道：“杂役弟子和正式弟子差别很大，最好先脱离杂役身份。”
石守业已经深有体会，杂役弟子就是临时工，没编制没自由，拿的少干的多，如果不想离开门派，首先就要混到体制内，听他继续说下去。
“营字房绝大多数人都是杂役身份，除非升到都头职位才能转为正式弟子。营字房每房数百上千人，十个里面大约一个都头。李耕就是靠着有一个李从云才升到都头的，也是为了让他好干私活。他自从当了都头有了油水，就完全不一样了。”
石守业深以为然，从李耕处所获颇丰，而他前身赚来的青蚨都用在修炼上，十年功夫才攒下五枚青蚨，可见差异有多大。
尤坚继续说着：“次一些的办法，就是转到其他房当杂役。其他房杂役不多，好歹和正式弟子有交集，和外面接触也多，比在营字房不见天日好过很多。不过各房分别控制在四大家族手中，要想从营字房跳到其他房，需要打通的关节却多。”
这条路就没啥意思了，费了好大代价还是杂役。
石守业也透了底：“最好的法子还是出了山门当个外驻的正式弟子。”他和花双全以前就聊过这事。
尤坚显然早就想过，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正式弟子如果不是家族出门，或者像李从云一样投靠某个家族，在总山打拼也是困难的。外驻弟子也有杂役、正式之分，正式弟子往往有一定权柄，自由多些，机缘也会多些。”
“门派控制范围极广，在世俗中设有郡、县。外驻也分为三层，在郡城驻守的称为坛，县里的称为观，最下一层就是坞。各地灵虫蛮兽众多，凡人只能聚居在郡县内，但荒野也需要设有据点，既是为了防备也是为了收集资源，以及打通各郡县间的交通。”
“要想成为驻外正式弟子难度更高。驻外的坛、观、坞，和营字房没有关系，是由律字房和账字房共同管着，征字房在战时也能管。”
石守业点点头，驻外据点有守备之责，律字房或者征字房管都合理；又有经营之利，为何不是营字房管？
尤坚解释道：“我也是听李耕说的，营字房原本是内外经营都管，极为豪富，只是牛家近些年有些没落，外部经营让赵家夺了去，归于账字房。”
内外经营之事都抓在手里，这权力就太大了，无论牛家有没有没落，都会被其他家族防范。牛家这样的不是借势崛起成为聚蚁峰那样的存在，就是让其他家族瓜分了。
四大家族也是勾心斗角啊，石守业摸摸下巴，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