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机遇和挑战

还没等门人转身回去，院子里便传来了袁谭的喊声：“田别驾！田别驾！”

紧接着，一脸焦急的袁谭径自快步走进了正堂，一眼便看到了屋里的几个人。

“这么巧，沮将军和张校尉也在啊！”

袁谭看着李预问道：“这位是？”

张校尉答道：“公子，这是我部下的军候，李预，同我一道来向田别驾请教问题。”

袁谭说道：“哦。田别驾，请恕后生失礼！我有急事相求！”

田丰说道：“公子请直说。”

袁谭说道：

“那后生就直说了。

“我奉父亲之命，前去平定青州。可是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在平原郡布下重兵，又有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协助。我军久攻不下，粮草即将耗尽。

“我怕父亲怪罪于我，特来求救。别驾可有良策，挽救后生于水火之中？”

田丰沉思片刻，一脸为难地回答道：“公子，不是某不肯帮忙，而是军旅之事，实非某之所长啊！”

袁谭说道：“田别驾，沮将军，两位都是一流谋士，为何都以不善军旅为托辞呢？”

沮授解释道：“公子，术业有专攻。元皓和我略懂筹谋，但是驰骋沙场陷阵破敌之术，如元皓所言，实非吾辈所长。就如同是张良与韩信之别。”

袁谭转身对着张郃问道：“张校尉，您是韩信！您帮帮我吧！”

张郃答道：“公子过奖了。我很乐意为公子效劳。只是，将官调动，需要禀告主公，获得批准方能出行。”

袁谭说道：“不行。这事不能让父亲知道。若是请求增兵遣将，父亲必定会认为我很无能。张校尉，可否在此想出破敌之策呢？”

张郃摇了摇头：“恐怕不行。这里远离战场，不清楚敌我双方的具体部署，无法给出恰当的对策。”

袁谭说道：“那我让属下写信给您，详细报告所有的情报。”

张郃说道：“公子，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如此怕是会贻误战机。”

袁谭摇头长叹道：“唉，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这时，张郃看着李预，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张郃说道：“公子，某斗胆向您推荐一人，可助您一臂之力。”

然后，张郃用手比着李预，接着说道：

“军候李预，头脑灵活，反应机敏，并且熟习战术，深谙军事。

“阿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读书很多，阅历广泛。而且，年轻是他的优势。俗语有云，‘初生牛犊不怕虎’。人越是年轻，胆量就越大，也就越容易有所突破。

“兵者，诡道也。年轻人经验少，反而不会墨守成规，拘泥于以往的经验。

“最重要的是，以阿预目前的军职，可以无须禀告主公，直接随您一同前往青州，以助一臂之力。”

张郃的这番话让李预大吃一惊，同时内心又对张郃充满了感激。

张郃果然是自己的贵人啊！命里缺什么，贵人就给补什么。现在李预缺的就是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倘若没有机会，再优秀的天才也会被埋没。

尽管张郃大力举荐，袁谭却不太认同：“张校尉，我现在着急得很，心急如焚。您就莫要开玩笑了！李预，一个尚未弱冠的小年轻，能有多大的帮助？”

沮授反驳道：“公子所言非也。自古英雄出少年。甘罗，十二出使；霍去病，十七封侯；邓禹，二十四岁位列三公。方才我们与阿预畅谈许久。以我看来，阿预才思敏捷，能出奇谋，乃大将之材，焉能以年未弱冠而不用？”

田丰也劝说道：“俊乂谨慎持重，行事周到。他举荐的人，必定有过人的领兵才华。公子请勿疑虑。”

张郃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之前在柏人县城，阿预曾以两千蛾贼，击退了淳于琼将军的八千大军。这种胆量、魄力和计谋，绝非一般将领所能具备。”

袁谭一脸惊讶地说道：“击退了淳于琼将军？！既然如此，我就听大家的。阿预，你能带多少兵？”

对于这个问题，李预是多么希望能像韩信那样骄傲地说一句“多多益善”啊。不过，那也太嚣张膨胀，太得意忘形了。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基层武官，焉能跟兵仙韩信相提并论。

李预恭谨地答道：“回公子，千人左右。”

袁谭说道：“千人左右，都尉而已。好吧，聊胜于无。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过几天，跟我一同回青州。”

李预揖手答道：“诺！谨遵公子吩咐！”

袁谭说道：“好好干。拿下青州后，我会让父亲论功行赏，封你为都尉。”

李预答道：“多谢公子！在下一定尽心竭力，报效公子！”

袁谭向大家揖手说道：“诸位，我还得抓紧时间，去拜访另外几位先生。告辞了！”

说完，袁谭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着袁谭走远之后，张郃转身问李预道：“如何？阿预，可有信心？”

李预想了想，说道：“后生人微权轻，恐怕难以改变大局。但是请校尉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校尉的举荐！”

沮授说道：“阿预，此去青州，可要小心。田楷无足轻重。但是另外几人绝不可轻视。涿郡刘备刘玄德，知人善用，与人相交推心置腹，能得人死力。想必关羽张飞赵云之属，亦皆为忠勇之将，不可小觑。”

对于刘备以及他的几位猛将，李预自然是了然于心。史书里记载，关羽、张飞皆万人敌，英勇无畏，所向无前。常山赵云赵子龙，冲锋陷阵，一身都是胆。

李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这种无名小卒，怎么敢轻视这些威名远扬的名将呢！

李预回应道：“多谢将军教诲，后生谨记于心！”

张郃提醒道：“其实，相比田楷和刘备，我更担心的我们这边。”

田丰问道：“俊乂，此话怎讲？”

张郃答道：“青州战场，我方兵员占优，以众击寡，但却久战不胜。根源在于统帅不力，部伍不协。俗话说，主将无能，累死千军。青州大将乃长公子妻弟，难当大任，但又难以撤换。”

张郃对着李预说道：“阿预啊，虽然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但亦有重重困难。倘若我去，犹且信心不足，不能有十足之把握。所以阿预，你一定要万分谨慎才行。”

李预点了点头。

听完这番话，李预心里有了一丝担忧。

不过此刻，他的心中最明显的感受，是难以言表的期待和向往。

一想到很快就要奔赴青州，与大名鼎鼎的刘备，以及五虎上将中的三位名将，进行面对面的直接对决，他就感到激动不已。

他深知自己经验不足，实力有限。但——

——就算是面对猛虎，我也要拔下它的几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