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聪明袁绍
很快，袁绍就得知了真定县令郭洪和县尉许达被黑山黄巾杀害的消息，于是便召集谋士和高级将领商讨对策。
袁绍说道：“黑山贼在我冀州横行霸道，劫掠百姓。我忙着对付公孙瓒，一时也就忍了。现在，他居然杀害我的官员。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想派兵讨伐黑山贼，诸位意下如何？”
田丰答道：“君侯，属下认为不可。”
袁绍问道：“哦，为何？”
别驾田丰答道：
“眼下我们的主要对手是公孙瓒。
“麴将军目前正在与幽州鲜于辅协同，两面夹击公孙瓒。
“几位校尉部下的兵马也正在动员，即将开赴幽州前线。
“青州的军队也在准备夺取田楷据守的城池。
“我们暂时没有足够的兵力对付黑山贼。”
监军沮授也补充道：
“君侯，我的想法与田别驾一致。
“黑山贼长期危害冀州北部，确实是一大祸患，但是短时间内又难以剿灭。
“不同于我们之前平定的小股蛾贼，黑山贼实力强劲，号称精兵数万，战马数千，不容小觑。
“另外，黑山渠帅张燕轻捷剽悍，狡猾阴险，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如果我们派遣大军讨伐，他会率部向西遁入太行山区，或者向北逃到幽州。
“如此，我军大举行动，欲战而不得，只会空耗军资，疲累士卒。
“所以，最好还是优先铲除公孙瓒，然后再考虑对付黑山贼。击败公孙瓒，可以获得幽州千里沃土。讨伐黑山贼，只是平定偶尔作乱的贼寇，收效较微。”
中郎将淳于琼说道：“对！黑山贼就是一坨屎，虽然恶心，但是可以晚些时候再清理。公孙瓒是一只狼，得尽早除掉才行。”
袁绍想了想，说道：“几位言之有理。既然不能大军征伐，那该如何是好？可否有办法，把张燕拉拢过来？”
田丰摇了摇头，说道：
“君侯，我们很难开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张燕是灵帝任命的平难中郎将，不会愿意屈身于我们。
“他想要的是扩张自己的地盘，所以才会选择与公孙瓒结盟，对抗我们。”
袁绍埋怨道：“讨伐也不行，拉拢也不行，那该怎么办？黑山贼刚刚杀害了我的官员，总不能让我跟他求和吧？”
沮授说道：
“即使我们想求和，恐怕张燕也不会答应。
“之前我们平定冀州蛾贼，张燕必然感到深受威胁。
“他肯定认为，一旦我们击败公孙瓒，自己会是下一个攻击目标。
“所以他才会站在公孙瓒那边，对抗我们。”
袁绍不满道：“看来，黑山张燕是决意与我们势不两立了。该如何应对呢？”
田丰沉思片刻，答道：“目前来看，可能最合适的方案，就是派遣适量兵力，以防守为主，暂时抵御黑山贼的侵犯。”
袁绍叹息道：“只好如此了。派谁去呢？各位可有合适人选？”
张郃突然想到，李预最近跟他提起过，说是希望能驻守常山一带。
巧了，这不正是机会吗！
于是，张郃说道：“君侯，我推荐都尉李预。可让他率领本部二千兵马驻守常山。如果黑山贼大举进攻，李预可以依托坚城固守。如果只是小股劫掠，则可直接出兵将其歼灭。”
袁绍问道：“就是之前把你从数万蛾贼包围之中救出来的那个李预？”
张郃点头道：“正是。”
袁绍犹豫道：“我总觉得李预这个人不太对劲。”
张郃听了，顿时感到很疑惑，问道：“君侯为何会有此样想法？”
袁绍说道：“不知道。没有确切的理由。只能说是，直觉。”
一旁的淳于琼趁机说道：“君侯，卑职跟李预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只是……”
袁绍摆手说道：“淳于将军，打住吧！我们都知道了。”
淳于琼一脸尴尬地辩解道：“君侯，卑职就是觉得，李预这个人的仕途也未免太顺利了。短短一年，他就从一个小蛾贼摇身一变，成为一名都尉。”
张郃说道：“这不正好说明君侯知人善用吗？”
淳于琼涨红了脸，说道：“君侯知人善用，那是自然。只是，李预这个人有些太年轻气盛了！”
张郃反驳道：“正是因为年轻，朝气蓬勃，所以才气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总不能让年轻人都像老年人一样，暮气沉沉的吧？”
淳于琼捋着自己的胡须，抬杠道：“张校尉此言差矣！谁说老年人就暮气沉沉了？赵国名将廉颇，从未服老！伏波将军马援，老当益壮！”
看到淳于琼一脸着急的样子，袁绍抚慰道：“淳于将军切莫激动。”
停顿了一下，袁绍接着说道：“我记得，淳于将军好像曾经说过，李预天生反骨？”
淳于琼点头道：“然也！”
袁绍皱着眉头说道：“不知为何，我亦有此感觉。没有确切的原因，只是感觉。他征战有功，最近又在经营书坊，积攒资财。我感觉他这个人，野心很大，未必好驾驭。”
张郃说道：“君侯，如若他日李预反叛，我愿亲自领兵问罪！”
淳于琼附和道：“我也愿意！”
张郃不满地白了淳于琼一眼。
袁绍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算了，就让李预去吧！他一个小都尉，怕是也掀不起什么狂风巨浪。”
这时，袁绍的谋士荀谌也想到了一件事。
荀谌是荀彧的兄弟。起初他们一起投奔了袁绍。后来荀彧不看好袁绍的未来，便转投曹操麾下。荀谌则留了下来。
在荀谌的劝说下，原冀州牧韩馥将冀州拱手相让于袁绍。因此，袁绍对荀谌非常器重。
荀谌是豫州颍川郡人，跟钟繇是好友。
前几日李预宴请荀谌和钟繇。席间，李预曾询问钟繇是否愿意担任县令。钟繇的答复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考虑。
而现在，真定县正好有了空缺。
于是，荀谌说道：“君侯，如今真定县令空缺，属下愿推荐同乡钟繇钟元常。他是举孝廉出身，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此人开明谨慎，真才实干，可任此职。”
袁绍点头应允：“好，那就这么定了。让李预和钟繇尽快出发赴任。”
散会之后，张郃立即赶到李预的住处，把会议过程告诉了他。
李预大喜：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完美！
不过袁绍居然毫无缘由地对自己起了疑心，这让李预觉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