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有搞头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带着大包小裹各自回家了。
一下飞机，空气里还弥漫的烟火的味道，那是过年的味道。
李梦家的司机像往常一样将李寻送回了家，一路上都是噼里啪啦的礼炮声响。
到了家，李寻邀请司机李师傅一起吃个午饭，当然只是让了让人家自然也当是客气原路返回了。
“妈，我回来了！”
王秀双一把将李寻拉过来细细看了一遍，“瘦了，也精神了……快，昨天有外人在我都没把钢镚包进饺子里，万一被别人吃了，咱家的好运气都带带走了……”
父母早就备好了饭菜，一等他回来就下了饺子。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来，李青华还特意拿出来一瓶剑南春。
“喝点？”老爸倒是不像妈妈那么煽情，有时候男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如此，甚至连父子之间也不意外。
“等会我妈。”
李寻扔下行李就去厨房帮忙了，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八个菜。
等到父母坐下，李寻站起身后退两步，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随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爸妈，往年都是你们给我红包，今年儿子赚钱了，虽然不多……”
“起来起来……唉小寻，你长大了……”
王秀双的眼窝子浅，李寻这一套恭恭敬敬的下来，眼睛又红了。
“你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小寻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今天陪爸喝点……”
“好。”
李寻也不推辞，三两杯直接倒满。
父子二人一直从下午喝到了天黑，愣是干没了一瓶白酒，还把家里的两箱啤酒喝了干净。从第一次挨揍，第一次父亲教他弹琴、写毛笔字，第一次教他骑自行车，第一次将奖状带回家受到父亲的表扬，李寻记得清清楚楚。
而父亲也给李寻分享很多人生感悟，他深知自己的经验教训或许对儿子未来的路来说没什么借鉴意义，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告诉李寻，比如人与人之间首先谈的是利益，比如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比如在做成一件事之前千万不要大肆宣扬，这倒真是深刻的见解，尤其是在平时看起来很佛系的父亲嘴里说出。
这也是李寻这么多年第一次和父亲聊得这么深入，前世他的性子太过叛逆内敛，等到成熟的时候父亲却已生了病，两人一直没有过一个合适的时机。
终于这次两人聊得酣畅淋漓，喝的酩酊大醉，连李寻都破例抽了两根烟，气的王秀双骂两个人是大小烟鬼。
……
初二是东北习俗上的送年仪式，而前面则是大年三十的请年，请了自然要送。
放鞭炮，清理小区的稻草，小区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李寻本不想下楼，但架不住王秀双非要带着他出去显呗一圈，到街坊邻居、附近的亲戚家串门拜年。
一天下来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小寻这孩子从小就有出息，现在更了不得了……那个小谁你看看人家小寻，学习好、唱歌好，好好向人家学习……”
李寻无奈苦笑，他终于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但还是谦虚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不是上春晚就是成功，也不是学习好就是成功，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那条路就已经很好了……”
“……你看人家小寻，说话就是有水平，学着点……”
李寻无语……
第二天，一家人又去了二舅家走亲戚，二舅家和大舅家在同一个村，一个守旧、落后、传统观念很强的小村子。村子里人不多，也就二十几户人家，见到李寻一家来了，不管认不认识的都客气礼貌的相互问候“过年好”。
路上还遇见了李寻小时候见到就哭的杨屠夫，这老汉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身形高大，再加上长着一副凶恶的面庞，难怪会吓哭小孩……不过杨屠夫见到李寻一家，也是咧嘴笑了笑，拱了拱手。
到了二舅家，又是一阵“过年好”，李寻感觉这句话他已经了上百次了……
二舅和大舅、老姨三家人早已等候多时，进门之后先是拜年，给孩子们发红包，随后就唠起了家常，李寻自然成了焦点，舅妈们更是一个劲八卦央视春晚，果然不管多大年龄的女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
看着春晚的重播，不出意料地，全体起立的名场面被剪辑的只剩下观众的画面。
李寻只好拣一些有意思的给大家讲，比如本山大叔彩排时候从炕上掉下来了，女明星们长裙里面套的是秋裤，直播事故导致导演组大乱……
终于等到舅妈们八卦之心满足后去后厨忙活午饭了，舅舅们则是叫了邻居和老爸打起了麻将，李寻才得空出来喘口气。
一起出来透气的还有大舅家已经结婚生子在家务农的大哥，以及二舅家昨天才从南方赶回来的铁蛋二哥。
“二哥你现在在哪个城市？”
“深圳……来一根？”
李寻摆摆手，相比于年龄较大、有代沟的大哥，其实他从小到大都和铁蛋二哥玩得很好，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后来北漂结束回到宁省，甚至他后来开公司铁蛋二哥都帮了不少忙。
“听二舅说，二哥你在那边搞互联网？”
“是啊，但我爸非要我回来成家娶媳妇，说网联网不靠谱，也不挣钱……但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铁蛋昨天一回来就听说这个最小的弟弟竟然上了央视春晚，怪不得看春晚觉得那个节目的表演者很眼熟，原来是两三年没见的李寻。
“小寻，虽然我在南方闯荡了几年，但心里还是没谱……你虽然只在首都呆了一阵，但认识的明星啊主持人啊，可能是我这辈子都搭不上的大人物，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互联网这玩意到底有没有搞头？”
“对，小弟，老二这事我也出不上主意……咱这往上数几代净是务农的，跟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你要渔网、蜘蛛网那咱懂，这网联网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赚钱啊……”
大哥显然也知道铁蛋此时的困境，在南方混了几年，不能说没赚钱但也没存下什么钱，比务农种地好不了多少。
“互联网？那当然大有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