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姜绵的味道
门缓缓打开，郁泽荣出现在门口。
他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湿发随意地搭在他的额头上，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气息。
李朔见门开后是这样一个帅哥，眼睛一亮，“郁先生，吹风机在洗浴池旁的柜子里。”
李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向郁泽荣，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需要我帮您吹干吗？”
郁泽荣：......
李朔紧张地等待着郁泽荣的回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郁泽荣伸手接过包裹，表情淡漠，淡淡地说了声“谢谢”，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李朔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惊得愣了一下。
房间内，郁泽荣皱着眉头，这家酒店员工实在是太没有边界感了，真的很像姜绵嘴里说的那种小白花。
越想越无语，他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酒店的投诉热线。
酒店办公室里，经理正为李朔的事情生着闷气。
她本就对李朔工作分不清主次感到不满，正琢磨着等实习期结束就找个理由把他辞退。
没想到，这还没等实习期结束，就接到了 01号房宾客的投诉电话。
经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也不准备白嫖李朔实习期了，赶紧让他收拾走人。
收到包裹的郁泽荣，一看到是姜绵寄来的快递，便去西橱柜处翻找工具。
金属器具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找到合适的工具后，他快步回到客厅，拆开包裹。
随着包裹的开启，一股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那味道很特别，并非香水的浓烈，而是带有一种醇香的发酵感。
独特的味道如同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舒适踏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巴掌大的毛毡小波。
小小的身影静静地躺着，仿佛正在甜美的睡梦中。
这只毛毡小波是姜健波的一比一复刻，栩栩如生。
它是姜绵薅下小波身上的毛发，一针一针亲手毡制而成。
那毛茸茸的质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郁泽荣轻轻地将毛毡小波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在毛毡小波的旁边，放着一个墨绿色的精美礼盒，其材质十分高档。
打开礼盒，一块墨灰色的正装表静静地躺在里面。
表上没有很大的 logo，内敛素净的设计风格十分适合他。
郁泽荣震惊地看着这块表，这是江诗丹顿最新款，价格 98万。
他先是因姜绵乱花钱而生气，随后又是心疼。
姜绵以这种方式将一切都还给他了，还花时间为他毡制了一只毛绒小波。
郁泽荣呆愣地将腕表取出，小心翼翼地从表盘到表带摩挲了个遍。
他一直知道姜绵一直辛苦攒钱，渴望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她却给他买了一块手表。
这块表值 98万，都能贷款买一套小房子了。
他的给予得到了百倍的回馈，这无关金钱，而是被看见、被珍视。
一年前，他为了逃离家庭开始环球旅行。
半年前他遇到了姜绵。
姜绵活泼有趣，她会为每一个新发布的视频底下配上有趣的文案。
在凯旋门底下，她说：“为什么不拦起来收门票？”
在意大利晚霞之下，她说：“爱在日落黄昏时。”
在夜幕下的波西塔诺小镇底下，她说：“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欧洲社会名流的后花园吗？”
在桑给巴尔底下，她说：“在这么清澈的水里能扎好多鱼上来吃。”
在阿尔卑斯山脉底下，她说：“下辈子我要在这里当公主。”
姜绵就这样陪他旅行了整整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他通过姜绵发布的视频逐渐了解她。
姜绵在冒菜店打工时，遇到舍不得点菜只吃泡菜白饭的大哥，会自掏腰包为他送上一份免费的餐食。而且她会刻意避开镜头，不拍脸。
她勇敢地反 PUA，每当遇到那些嫌弃贫困户的行为时，她总会义愤填膺地予以反击。
别人说这代的年轻人是废物，她会高喊教员说她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尽管家中逼仄、生活困难，看到瘦瘦小小的流浪猫翻垃圾桶也会带回家。
在他眼中，姜绵有着直抒胸臆的自由、极其旺盛的生命力，乐观又正义。
世界破破烂烂，姜绵缝缝补补。
他主动要了姜绵的联系方式，并提出当流浪猫的饲养员。
他当时并没有多在意，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罢了，但或许这样能让她少吃一点苦。
从一开始天天分享猫咪的趣事，渐渐地发展到分享日常的点点滴滴。
有一次，姜绵在聊天中开着玩笑说他们像是在网恋。
他便询问网恋具体的判定标准。
姜绵笑着回答说是两人密切聊天并且分享日常。
他问：那你和别人网恋过吗？
姜绵：没人喜欢我吧？
他：谁说的？
姜绵：那拜托老师和我网恋
他当时想着，如果拒绝她，要是拒绝她会不会伤心难过，觉得自己真没人喜欢？
所以他答应，两人正式开始网恋。
如今，温柔的针线也穿过他的身体。
郁泽荣眼眶微红，整个人酸酸涨涨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小心翼翼戴上姜绵为他买的腕表，珍爱至极，甚至舍不得撕下表盘面上的保护膜。
而他最常戴的那只价值几千万的手表，却被遗忘在浴室。
郁泽荣轻轻地摩挲着姜绵为他买的手表，心中满是愧疚。
他拨通助理电话：“你明天去东村老居民区 2栋 1 - 2。”
“你带她去江城公证处，办个买房委托公证书，然后你找套房买到她名下。”
“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姜健波买东西要去办个文件。”他特意叮嘱助理找个合适的借口。
“记得遮挡一下，别让她发现。”
“房子要小一点的，采光好一点的。”他担心房子太大了，姜绵会有压力。
助理迷茫住了，郁总嘴里的小是多小，他现在住将近1400平的超奢跃层大平层。
“郁总，90平可以吗？”助理试探着问道。
郁泽荣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会不会太小了？”
助理顿了顿，“温馨的小三室，市面上卖的最好。”
“嗯。”
“位置呢，郁总。”
“离我近的。”
“好的郁总。”助理回应道。
“明天不要吓到她，你可以让她找我核实。”
助理：我是什么很凶恶的人吗？
这话他不敢说，他只敢唯唯诺诺：“好的郁总。”
郁泽荣挂断电话，给姜绵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