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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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先生救我

李承手一伸,把两块桃符摘了下来。

旁边的道士冷不丁的一个哆嗦。

哈?

“摸过?”

老道转转眼珠,点了一下头。

多少年了,就两块光秃秃的门板,连个门环都没有,突然多了两块正常人家才挂的桃符?

问题是,这儿可是鬼楼,妖楼,挂两块镇妖辟邪,驱鬼化煞的玩意是几个意思?

要说不好奇是假的,心氧之余,就摸了一把。然后,道士就被劈飞了两道街。

车夫知道后,比他还好奇,而后,两人无所事事,每天都会过来研究一番。

看道士心有余悸,缩头缩脑的样子,李承就想笑。

也没多讲,回了一句“无意间碰到的”,便提着东西进了院子。

道士眨巴着眼睛:“鸡爪是无意间碰到的,缂巾渣斗也是,那剑和书还是,这两块桃符又是……李先生这运气,怎么尽碰奇奇怪怪的东西?”

“闲吃萝卜淡操心?”

“废话,这可是雷符,你不奇怪?”

奇怪,当然奇怪。

但至少车夫有分寸,再是奇怪,也不会多问,更不会乱摸。

车夫瞪他一眼:“我去车行换车,你去不去?”

“我一算卦的道士,跟你拉车的混什么混?”

回了一句,道士又扯着脖子喊:“李先生,中午一起吃饭?”

院中传来清朗的回应:“好,别太远!”

“好嘞,就对面!”

道士回了一声,又看看车夫:“你来不来?”

车夫摇摇头:“怕是回不来?”

“也不差你一个,正好省钱了!”

老道提起卦旗,转身而去。

车夫也不在意,拉起黄包车。

院中,李承坐在树下,石几上摆着木牌与法尺,两只手中各一块桃符。

确实是雷元,煌煌赫赫,令人毛发悚然。但与其余两件相比,却又有点不同。

法尺中的雷元更为霸道强劲,就如古镜中的真阳,至刚至阳,且炙烈异常。

木牌中虽是阴阳二气,但李承前几天才亲自感知过。就轰飞何五障的那道:阴阳二气合二为一,又经法尺击发的那道雷元也同样霸道,但少了几丝锋利,但多了几丝厚重,且有一丝承载受纳之意。

而桃符中的这丝气机,也如出一辄。

但这才几天?

原本也是阴阳二气,突然就转化成了雷元,且与法尺截然不同?

思忖间,一道灵光闪过:不出意外,就是在门上挂了几天的缘故。

《归元》写过:雷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何五障也说过,这院中也有五行之元。

李承知道,古镜的气机为真阳,应属火,槐树属木,古井属水,但剩下的两样却无头绪。

他倒是知道,木楼和门楼都有古怪,前者是罡风,后者是雾气,但两者气机很相似,所以一直不知道哪个属金,哪个属土。

现在再看,属土的应是门楼:承载,受纳,且厚重。

但李承关心的重点并不是这个,他就想:体内生出的那丝雷元,应该是什么属性?

暗忖间,他握住法尺,心念微动,一缕气机绩入法尺。“嗤啦”,尺尖冒出一丝火花。

好像……什么都不属?

凛冽、霸道……与法尺本身的气机,以及那天从天上引下来的滚滚天雷别无二致。

想了想,他又握住桃符,又“嗤啦”一声。

李承眼睛一亮,“咦”的一声:竟然同样带着丝厚生承纳之意?

照这么看,体内生出的雷元并无属性,全看法器?

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总感觉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可惜少了点,每次就能冒出一两寸的火花,别说打人,点个烟都够呛。

但李承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法尺,一会儿桃符。时不时的就会拿起木牌,灌注点阴气和阳气。

不知不觉,已是日上中天。

“先生,李先生……”

“来了……”

李承收起法尺,戴上木牌,又顺手拿起桃符。

“陈道长!”

拉开木门,他先打了声招呼,而后手一扬。

“啪啪”两声,两扇门板一边一块,两块桃符挂的板板正正,

道士眼都直了。

都是木头,又非磁和铁,而且李承也只是随手一抛,两块桃符就像是知道该去哪,自动挂上了门板。

而且之前在什么地方,现在还在什么地方,不偏不斜,没有错差一丝。

所以,这两块玩意活的?

道士愣了好一阵,李承掩好门,他才回过神来。

“李先生,这两块东西,也有灵识?”

可不就有灵识?

不见那天,这两块东西和木牌左一道雷右一道雷,劈的法尺抱头鼠窜。

但很奇怪,几件放一块,竟然没打起来。

反倒是一往树下坐,法尺和槐树蠢蠢欲动,好像随时都要干一架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能吧?”李承点点头,“很早以前,这两块桃符应该就挂在这里!”

很早以前?

道士眼珠一突:这样一来,这东西岂不就是槐树、古井、门楼同类?

怪不得把自个那么远?

悚然间,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离门楼更远。

李承看的直乐呵:“走吧!”

“哎哎好……”道士忙点头,一溜烟的跑到了对面。

正午时分,楼里更热,两人就没进去,在柳树下支了个桌。

菜就是那些菜,无非就是牛羊猪鸡鱼,但道士特意要了一壶好酒,又恭恭敬敬的给李承满上。

李承心中一动,感应了一下:半月不见,道士的修为好像精进了不少。

便如何五障所言,道士修为一高,纳入经脉中精元也就越多,体内灵元自然更加混杂。离经脉寸断,甚至是爆体而亡也就更近了一步。

但不应该啊?

上次来听他讲,自天雷降下那日之后他就没出过摊,车夫也没出过车。两人都是“以行入道”,未出行修为竟没退步,反而会精进?

李承稍一琢磨,看老道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顿时了然。

他想了想:“经脉震颤、鼓涨的频率是不是愈发频繁?”

道士的眼睛突的亮了起来,脸上挤着笑,堆满了褶子:“求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