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过去
…….
三年前，因为踏雪失控，文秀被马拖着走，面临危险。
巴太最终选择射死它，失去了这个朝夕相处的伙伴，悲痛欲绝，离开了村子。
李文秀深感愧疚，也同样离开，回到大城市追寻写作梦想。
今天，李文秀回到村子陪母亲过节，
到了晚上，与村子里的人们一起看天空中绚烂的烟花。
“好美啊。”
有人感叹。
而文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往远处的黑暗中看去。
在隐约的灯光照耀下，一个男人牵着匹马缓缓走来。
又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将周围照亮。
李文秀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巴太也看清了她的脸。
两人嘴角泛起丝丝笑意。
“咔！”
奥德彪的声音传来，这段结局的戏过了。
不过算不上杀青，
后续还得补拍一些阿勒泰的自然风光。
陈瑶走到江寒面前，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
一股子清新文艺女青年的感觉就透露出来。
“戴眼镜还戴习惯上了？”
江寒打趣道。
当时在剧组里面可不见你这么好说话，陈瑶腹诽。
“你说的，习惯角色，融入角色。”
陈瑶略带成熟的嗓音响起，
“我想知道为什么最后以文秀和巴太的对视结尾？”
“为什么是文秀和巴太，就不能是我和你吗？”
陈瑶翻了个白眼，相处这么久，她也算摸清了这个天才弟弟的性格。
口花花的，不过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种。
要是江寒听到她心里的话，肯定大声喊冤。
姐姐，我只是怕你又受情伤。
“其实，结尾里两人对视，可以有另一种理解。”
“那就是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对方。”
“而在哈萨克语里，我清楚地看见你等于我喜欢你。”
陈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陈瑶。”
“怎么了？”
“我清楚地看见…..”
没等江寒把话说完，陈瑶就赏了他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你去哪？”
“骑马。”
…….
两人在草原上走走停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们不用牵缰绳，马儿会自然地跟随，甚至步伐都是同频的。
漫步走在旷野中，风拂过两人面颊，空气里氤氲着温暖的味道。
渐渐走到了一处山顶，山顶对面就是唯美的落日。
“所以你的前半生就是这么无趣吗？”
江寒问道。
陈瑶点点头，和普通人一样上高中上大学，只不过大学是教表演的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没有跌宕起伏的传奇经历。
毕业后找到符合大学专业的工作——演员，然后跟普通上班族一样每天上班下班。
当然了，其实也不完全一样。
如果她到江寒这家“公司”干活的话，还能像现在这样公费出游。
“那你呢？”
“可以讲些初中或者更小时候的事情吗？”
陈瑶问道。
“要那种有意思的故事，
我可不想听一个大作家用凡尔赛的语气讲述自己沉淀写作技巧的过程。”
江寒点点头，表示同意对方的说法
那么陈瑶小读者，请你开始聆听吧。
“我读的那所初中是所农村初中，里面鱼龙混杂，每天都有人在男厕抽电子烟。
简单来说，混的人很多。
我那时很清醒，觉得他们很幼稚，离得远远的。
我以为我不会跟他们接触，安安稳稳度过三年。
直到一天，一个女孩跟我表白。
她是隔壁班的女生，皮肤很白很白，像是有钱人家里洁白的瓷片。
后来知道她有一种皮肤病。军训的时候都不用参加，能一直坐在树荫底下。
休息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去找她要联系方式。
当时，作为被表白的我当然很高兴了，
那天下午，我推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走在校道，
一个绑着高马尾的女孩走到我身边，
第一句话就是：“江寒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一时竟分不出是阳光耀眼还是这个少女耀眼。
我觉得我和她凝视的那几秒就像是永恒。
她给我手腕套上小皮筋，那个时候最能表示“名草有主”的东西，
然后撑开伞，跟我走了好久好久。”
陈瑶听完前半段，好奇地问道：“后面呢？就普通的恋爱情节？”
江寒摇摇头，继续讲述：
“第二天我就被一个同年级的小矮子找上门了，
他说我当第三者，抢他女朋友。
说着就跟我动起手来。
可是我怎么会害怕这个，打就打了。
自己是学校唯一能上重点高中的学生。
学校不会处分我。
这件事轰动全级，那天下午班上全是围着我想听八卦的。
不过我没搭理他们，静等放学，期待和她一起离开。
等了很久，当我去隔壁班偷看了一眼后，发现她的座位空空的，
其实她早就回家了。
我失落地走出校门，刚走到小卖部就被一群人给围住。
有本校的，也有更成熟的中专生，社会的闲散青年，
小矮子跟在领头的后面，指着自己呜呜嚷嚷。
他们说要揍我。
不过我没慌，挑衅说有本事等我摇人公平打一架。
那群很有江湖气的家伙立马就同意了。
不一会儿，剃着短寸的校长带着保安过来，没一会儿帽子叔叔也来了。
到最后，小矮子和他在学校的那群弟兄们全被开除，其他人被带回警局教育。
而她也以事情闹太大老师都知道了来结束维持一天的情侣关系。
别的人都觉得只是两个男生为一个漂亮女孩争风吃醋引起的冲突。
不过后来，班主任告诉了我真相。
那个女生每天都被小矮子骚扰，但是她们班主任因为认识小矮子的妈妈，就只是象征性地管管。
于是她盯上了我这个准重高学霸，
要是我跟小矮子起冲突，学校绝对保我而不要他。
于是下定决心的那天下午，她小跑着追上我……”
听完江寒的讲述，陈瑶感慨道：“真是个有心计的女生。”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江寒恨恨道。
江寒忽然往旁边坐远了一点。
陈瑶因为他要说自己也是个漂亮女人，也会骗他。
没想到江寒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享受了一把膝枕。
“我先眯一会儿。”
陈瑶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双腿不自觉地颤抖。
刚想问他是不是因为那段可怜的经历让他受到刺激，对女人这么轻浮。
下一刻她就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