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路虎
说走就走。
云头上，两人一路西行。
民间传说，每年三月三会开一次蟠桃会。
但一般描述的都是天庭里的王母娘娘。
而西王母的历史记载，是比王母娘娘要早很多的。
西周期间，周穆王访昆仑，便有西王母的故事。
说是两人相恋，互送珍宝。
而王母娘娘，则是唐宋时期，根据玉帝和西王母共同演化出来的概念。
龙吉公主，就是王母娘娘的女儿。
因为蟠桃会上犯了错误，被贬下界，留在凤凰山内。
她这个蟠桃会，应该是天上的蟠桃会，按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应该是三百六十五年开一次天宫蟠桃会。
此时天宫未开，可能上帝就是用这蟠桃会做个引子来吸引人进入天宫的吧。
但龙吉公主犯了错误，被打入凡间，这一点，倒是和后世沙和尚一个理由。
“这蟠桃会，你可曾去过？”
陆沉好奇问道。
裴烟看起来年纪不小，虽然是师傅安排，没有什么安全问题，但自己对她了解真是不多。
“倒是没有，不过之前北海龙王倒是去过天宫的蟠桃会，听说上界蟠桃，倒是比下界的厉害些。”
裴烟回忆道，“我虽然修炼已久，这等盛会，的确没有参与过。”
“不过前些年，家父倒是参加过龙华法会。”
“龙华法会？”
陆沉有些陌生。
裴烟解释道，“这龙华法会是弥勒佛在龙华树下成道时，受记做佛的典故，当时汇聚之人，皆是上界高真，黄角大仙也应该去过了。”
和师傅同期，难道也是天皇年间的大能？
陆沉这才有些印象，不过话题一转，继续问道：“你父亲是？”
裴烟张了张嘴，摇摇头，“此时还不能细说，先赴蟠桃再说吧。”
“好。”
裴烟不想细说，陆沉也就不再开口。
三山关一路向西，走走停停，便到了那青龙关。
关内总兵，正是那能“呼名落马”的张桂芳。
此人武艺不凡，且有异术伴身。
待过了青龙关，就是西岐楚州地界了。
穿过楚州，便是荒芜地界。
说是荒芜地界，人烟也有，化外之民也在，只是因为不受人管，所以山贼土匪，左道人士聚集。
而在西岐和西昆仑山之间，便是一众散修的地盘。
他们有的杀人炼丹，有的维持正道，万一受王母邀请赴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云头上。
陆沉两人正在欣赏远处的雪山。
就听见一旁传来动静。
“那两个修士，滚远些，别惹了爷的雅兴！”
陆沉猛然转身，却见一黑雾团飞来，乌泱泱的，黑雾中，尽是些牛羊马，一众牲口。
见不是人族，陆沉皱了皱眉，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不比后世，野外是能找到这些动物的。
所以这修士即便浑身黑气，陆沉也没有出手。
那修士怪笑一声，越过两人，继续前行。
待着魔头渐渐远去。
裴烟正欲开口，却见陆沉嘿嘿一笑，“收敛气息，我们悄悄跟上。”
说着，陆沉按下云头，落在草原之上。
见裴烟点头，陆沉土遁一卷，就带着两人向前行进。
两人一路上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陆沉先行祭炼五行遁法的咒语，已经开始入门。
剩下的，就需要一点点熟练和日后使用了。
两人跟了一路，才见那黑雾落在山中。
露出一身材高大的身影。
青面獠牙，孔武有力，背后背着把古朴的大刀。
站在一处洞前，把那黑雾中的牛羊牲口丢在洞前。
说来也奇怪，这些牛羊牲口，竟然不叫不走动。
只是静静的立在洞前。
那壮汉转身走进洞内。
陆沉吸了口气，空中血腥味虽然难闻，但其中却没有多少人味。
怪也！
陆沉暗道一声，掏出两个黄豆。
瞥了眼一声不吭的裴烟，陆沉法力一催，便见两员黄巾力士快步摸到洞前，扛起一头羊，就往山下赶。
山脚下，陆沉两人看着面前的羊。
“有什么发现？”
裴烟轻声问道。
陆沉顿了顿，伸手拽了一把羊毛，这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但这羊太过于平静了。
像是一头死物。
陆沉伸手一划，羊身上略微出现一条血线，鲜血泛出。
“是人血。”
陆沉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后世传说中，便有邪法是把动物皮披在人身上，以此把人变成动物，好做他用。
“这就是人，就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变化而来的。”
陆沉沉思道。
想了想，道：“需以变化之法，融入其中，把他控制了以后，再逼问出变化之法的细节。”
裴烟点头，表示同意。
陆沉掏出一粒黄豆，“我去洞里看着，你等我消息就行。”
裴烟面色犹豫，“只等你半刻，不成，我就进去。”
这些人的性命可比不过陆沉的性命。
陆沉笑了笑，伸手一吹，自己便成这软绵绵山羊的摸样。
神念一动，两名黄巾力士便把陆沉放回原地。
陆沉虽然变成了白羊，但内里和其他的牲口完全不同。
若是那大汉没有察觉，陆沉直接动手就好。
控制起来之后，也能逼得说出功法变化，好救了这些人的性命。
变化之道，不知是前古时期用的人少，还是尚未演化明细。
能诸多变化的，好像也就是杨戬一人。
所以诸多修士也并未防着这一手。
黑漆漆的洞前。
陆沉变成一乖巧的羊儿一动不动。
过了半刻，那壮汉才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一身灰色道袍，背后依旧是那半人高的大刀，胸口敞开，露出满是长毛的胸口。
鼻头一动。
空气中的气味有些不同。
但陆沉元婴之后，倒是一团清炁，不说无色无味，也不会散发出其他的味道。
只是源于野兽的本能，他们能嗅到陌生的气味。
壮汉颇为机警看了几圈，的确没发现别人之后，这才弄阵黑烟，把一众牛羊卷到洞内。
陆沉自然也在其中。
进了洞，陆沉才发现壮汉去了良久是干什么去了。
洞内已经架起一口铜锅。
水烧得正开，火烧的正旺。
一旁还放着洗干净的锅碗瓢盆，饭桌上放着快被翻烂的两卷书册。
《黄庭》《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