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亮
余江桃再次睁眼的时候，感觉眼睛似乎比平常更热了一些。
“老刘，这是什么能力？”
老刘站在了石阶前，双手放在背后，微风拂过他的银发。
听到余江桃的问题，并未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空中。
余江桃照做……
……
过了一会后，余江桃有些陶醉道，“这就是月亮吗，我不是诗人，用不出什么好词来形容，只有——好美”
“不同于蜡烛的火光，它虽然微弱，但却带着一丝柔情”
“呼——”余江桃常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对“内城”的人来说极其常见的月亮。
就这样，一个男孩坐在石阶上赏月，一个站在院内赏月，时不时还解开葫芦喝一口。
这一刻，在“外城”内是多么难得的……平静与美好。
……
片刻后，还是余江桃开口打碎了这难得的宁静。
“月亮上怎么长着……一大团黑斑？”
“那是污染，跟黑雾是一种东西。”
“有救吗？”
“难”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直到……
“我爸出事了，对吗？”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觉察到了，还以为能多瞒一段时间”
“有救吗？”
“难”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重新回到刚刚的宁静。
……
这次是老刘没忍住，开口，“你怎么看起来并不……难过？”
“我……我……我想学你在我眼睛处施展的……功夫”
“那不叫功夫，那是真气！”
“那我想学……真气！行吗？”
“难”
“哪难，我能吃苦，只有您愿意教，我什么都能做！”
“你缺……算了，我想听听你想学真气的理由”
“我，只是单纯的想把父亲给救回来，就算做不到，至少也得试试”
“你父亲当真很好？”
余江桃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答到，“父亲……至少在我的心中他还是很好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教我真气，而且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但这一切一定都有他的理由”
老刘小酌了一口葫芦中的桃花酿，吧唧了下嘴，缓缓说到。
“即使他一直在安排你的未来，以及你的思想，你也可以接受吗”
余江桃猛的说道，“我只需要按着他的安排就可以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余江桃愣愣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老刘的意思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老刘重重叹了口气，抽身就往屋里走，走前说道，“凡事都有他的另一面，夜深了，早点睡。”
……
余江桃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老刘的话已经在他的心中埋下了颗还未发芽的种子。
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刘站在余江桃的身后，手指轻轻点在余江桃的后背上，余江桃身子一软，往旁边倒去。
老刘皱着眉，来到余江桃坐的位置，坐下，抬头看向挂在天空中的血月。
摇了摇手中的葫芦，然后心疼的喝了一口。
“唉——血月当空，邪物出世。”
接着话题一转，“这小鬼当真有意思，连二阶诡兽都无法彻底改写他的潜意思”
“老咯，这身本事可不能轻易失传啊”
接着老刘像是吐槽般的补了一句话，“虽然这小鬼连丹心都没有。”
……
“疯了，都疯了，蛇族全疯了，连印记都不起作用！还有那个混血畜生从水笼出来了！”
印记：他们用来控制蛇族的东西，每条蛇出生的时候都会被刻上印记，只有有人发动印记，那条蛇就会剧痛无比。
说话的那个人正跪在地上，他面前坐着一个面相凶恶，但又颇为英俊的青年。
青年坐在王位上，王位两旁的扶手上镶着两颗头颅的骨头，其它地方镶着各种各样的宝石。
青年微微皱眉，面色一沉，厉声呵道，“什么情况？说清楚！”
低下跪着的那个人，身子微颤，弱弱的道，“王，蛇族不知为何，连印记都不起作用了，开始无区别屠杀”
“外面都……都血流成河了！”
被称作王的青年从王位上起来，沉思了一会后道，“宣，召集军队，不论蛇，人只要反抗的，”青年顿了顿提高音量。
“杀无赦”
那人走后，青年打开一扇石门，里面关着一名蓬头垢面的老头。
老头的四肢都被铁链拴住，满头白发，地上摆放着无数的头颅以及白骨。
青年来到老头身前，抬起老头的下巴，“朕问你，以前可有此事发生？”
老头干咳几声，隐藏在白发里的面容显现出来，满脸划痕……
老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遭报应了，哈哈哈！”
青年踢开脚下的人头，弯下腰，拿起一个女人的头，“这是你老婆的头，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上！”
“忆限辉，朕最后问你一遍！此事可有破局之法！”
老头呆呆的看着青年手上的头颅，那女人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老头。
老头猛的放声大笑，“哈哈哈，我的王，事到如今还要我说吗！”
“报应！！！”
接着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青年的半边白袍，然后气绝身亡……
青年瘫坐在地，然后扑到老头身上，拉着老头的衣服不断循环道。
“朕，问你何为报应……”
……
余江桃的梦中……
“这是哪里？”余江桃看着弥漫在脚下的白雾，以及空无一人的四周，疑惑的说道。
可这没有人回答他，余江桃漫无目的的走在这白雾上，时不时喊一声。
恍惚间，余江桃看到眼前出现一个人影，好熟悉！
余江桃来到那人身前，那个人背对着余江桃，余江桃认出来了，是……父亲。
顿时脚步一颤，眼眶中流出一滴热泪，随即快步上前，一抱……
“父亲”变成虚影，出现在了余江桃的几步外，余江桃擦了擦眼泪，没有多想。
再次快步上前……
又是虚影……
余江桃疑惑地叫了一句，“父亲？”
“父亲”缓缓转了过来……
余江桃站在原地，如遭雷击，“父亲”的脸是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