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终于要对胡惟庸下手了么
“但,玉佩能否带着母后前往后世?”
“即使能的话,母后很有可能被这诡异怪诞的一幕吓到,她本就病情加重,无法折腾。”
“先尝试看看,能否带物品前往后世。”
李承乾记得自己还欠陆师一副‘六骏图’。
这图,是早年父皇赐给他的。
下次记得带上。
不过,这两日应该没有时间去后世了,母后病情加重自己要去陪伴,除此之外新任的太子宫庶子李安仁、李安静,自己也要见一下。
除此之外,自己还要去询问太医,母后患的是何病,若是自己无法将母后带到后世去,或许自己能从后世带些药回来呢?
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三十二年。
扶苏宫内,扶苏一脸宠溺,但又隐隐带着复杂之色,看着面前的小童。
拿出糖块,扶苏逗着小孩。
“亥弟,最近赵成和阎乐有没有来找你玩啊?”扶苏面带笑容的将糖块塞到小孩的嘴里。
面前的这个小童,就是他的弟弟胡亥,若是扶苏没有知晓后世历史的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皇之后,是胡亥继承皇位。
先前从后世归来后,扶苏立刻着手派人调查赵成和阎乐两人的近况,但他所调查出来的,都是一些小事。
感觉根本无法处理掉这二人。
赵成是赵高的弟弟,阎乐是赵高的女婿。
两人时常与赵高在一起,教导胡亥,所以今日他特意用陪胡亥玩的理由借口,将胡亥接到自己的宫内。
小孩子的嘴没有把门的,也不知道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胡亥这个年纪心智还不成熟,扶苏觉得很有可能从胡亥嘴中了解到一些事情。
“啊,遭橙阉了是谁呀?”胡亥口齿不清的说着,腮帮子鼓鼓的,嚼着糖块。
“就是你经常跟随你身旁的那两个人。”扶苏揉了揉胡亥的头道。
“哦,我想起来了,是赵成阎乐吧,扶苏大兄你说话口齿不清晰!”胡亥瞪了瞪眼睛道。
“是大兄说错了,看样子他们两个最近陪你玩过?他们之间有没有聊其他的人啊。”扶苏笑了笑,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个糖块。
胡亥的眼睛亮了亮。
扶苏手拿糖块,在空中来回晃着,没有给胡亥,这让胡亥急得手脚胡乱挥舞着,但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够不着。
“告诉大兄,我就给你三颗糖块。”扶苏循循善诱。
“我,我,我...”胡亥挠了挠头,认真的想,终于,他干巴巴的憋出了几个字。
“崔苑,老师举荐的。”
“他的父亲崔桓,饭鱼七手下的将军。”
“他们说,什么事情,已经被父皇发现了。”
胡亥费了很大力气,才想出来了这么几个人。
老师和他的弟弟、女婿平日里在自己这里,都不怎么会提其他人的,但有一次老师让自己在庭院中自己玩了,他偷偷的听见了三人的交谈声。
他觉得那个什么‘饭鱼七’,这个人的名字很有意思,嘿嘿,是一个人每天吃七顿饭,每顿饭都要吃鱼嘛。
真能吃啊。
也就是这个名字,才让他记了下来。
扶苏将糖块递给胡亥。
心中不断地思索着这三个人的名字。
崔苑,这个人他略有耳闻,三川郡的监御史。
监御史,秦所设立官吏,以御史监郡,御史为监察之官,负责监御监察地方郡的郡守、郡尉对于行政、军事的掌管。
崔桓是崔苑的父亲?
饭鱼七,樊於期。
崔恒确实是樊於期手下的一员军官,这件事情确实没错。
樊於期是什么人?其本为秦将,后因事奔亡他国,辗转流亡,最后逃往燕国,那时的秦还未统一寰宇,父皇震怒屠戮其家人,并以“金千斤,邑万家”的条件悬赏其首级。
燕太子丹派荆轲谋刺父皇时,荆轲为了获得父皇的信任,所携带的就是樊於期的人头和督亢地图!
据他所知,樊於期当初逃离秦国时,路经三川郡,而三川郡监御史是樊於期手下军官崔恒之子崔苑。
那么,是否樊於期能成功逃离秦国,是有着崔苑的帮助呢?
此事过去已经很多年了,崔恒都已经去世了,崔苑还活着,依然是三川郡监御史。
“赵高等人交流中提,事情暴露了...”
“是否是,崔苑当年帮助樊於期逃离秦国这件事情暴露了,所以赵高担心连坐己身?”
扶苏知道,秦国有着连坐律法。
想要在秦国担任官吏,有两条途径。
一是任子,借助父辈功勋担任官吏。
如蒙武之子蒙恬、蒙毅,李瑶之子李信等等。
二是举荐,目前在朝堂以及地方中的在职官吏,拥有举荐他人担任官吏的资格,但举荐之事却有着极大的风险,若是被举荐人触犯秦法,举荐者同罪!
崔苑当年若是帮助樊於期逃离秦朝的话,按秦法,当诛!
而身为举荐人的赵高,按秦法,当连坐。
所以,赵高也要被处死。
结合三人交流过程中的‘事情泄露了’等话语,可以确定,自己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没想到,没有调查到赵成、阎乐二人的消息,倒是查出来了赵高的马脚!”
扶苏眸中隐隐闪烁着光,这件事情需要立刻告诉陆师,他或许能够借助此事,直接将赵高除掉!
“父皇可是很宠溺中车府令赵高,赵高按秦律确实合该被处死,但父皇却有可能保下他。”
“赵高三人所说的事情泄露了,估计指的就是这件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下去了,被人调查了出来,估计父皇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然后审问赵高,需要赶快前往后世,请教陆师。”
想了又想,扶苏觉得此事很重要,让身旁的人退下后,回到屋内手轻轻触碰玉佩。
......
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
夏!
华盖殿。
太子朱标阅读着面前的竹简,眸光深邃。
“父皇,终究是要对胡惟庸下手了么?”
他知道,父皇对胡惟庸的厌恶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在寻找机会处理胡惟庸,同时这其中更深处的原因是,父皇想要废掉千年以来的丞相大权。
这些年以来,随着权势的不断增大,胡惟庸日益骄横跋扈,生杀黜陟由己,培植私党,擅权营私,其中虽然也少不了父皇暗中授意不予理会的原因,但胡惟庸做的确实也太过了。
“可惜,可惜。”朱标摇了摇头,将竹简放在案侧,起身准备前方奉天殿觐见父皇。
胡惟庸案,可否能从轻处置,罢免胡惟庸一人即可,不要滥杀无辜。
刚刚起身,朱标忽然感到胸膛前传来冰冷触感,他伸出手缓缓一摸。
身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