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孤独堡垒在纳欣诺市
萨恩望着身前的模糊投影，等待下文。
“蝙蝠侠，萨恩，还有五分钟就到下一轮守狱人的空档。”一直没有说话的芭芭拉，抱胸上前提醒。
蝙蝠侠模糊投影点头，镇静自若。
“足够了，拿蝙蝠少女手中的数据存储器做对比，它是第一批实验款，起到联系外界和唤醒意识的作用。
而你手中的数据存储器是第二批产物，属于量产型，只能被动接受信息。”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本就极快的语速再一次拔高，吐词却依旧清晰，能让萨恩听清。
有一种高速吟诵魔咒的美。
“根据钢骨的分析，拿着第一批实验型数据存储器的蝙蝠少女等人，成为了基点。
在外界与纳欣诺市之间，建立了一种存在与不存在的量子联系。
借助这种联系，我们可以向纳欣诺市投递物资，虽然落点随机，但只要数量基数大，总会有物资到达我们想要的位置。
比如你那五百万定金。”
“无穷时间里，无穷只猴子总能打出莎士比亚的巨著，量变引起质变。”芭芭拉补充，眼神幽怨，“如果不是已经过了好几个循环，投放的数据存储器接近布满整个纳欣诺市。
还不知道要投放多少个五百万，才能有一个箱子会出现在我的视野。
而且如果运气不好，估计还会有钱箱遗失在纳欣诺市外。”
“所以说，这玩意是时刻激活的，并不是只有和像你一样的联络人建立联系，才能打开？”萨恩拎起量产的数据存储器，向两人投去视线。
芭芭拉和蝙蝠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好像又回答了这个问题。
此时无声胜有声。
乖乖，全市都是这玩意，岂不是到处都是蝙蝠侠的眼线？
萨恩睁大眼睛，眉毛轻轻上扬，形成一个微妙的弧度。
“还有你们说钱箱会出现在纳欣诺市外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被关在光罩内？”
芭芭拉望了一眼蝙蝠侠的模糊投影，见他没有开口，轻启薄唇。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前往纳欣诺市边际么？”
纳欣诺边际，一想到这萨恩的脸就黑了下去，就是因为想这件事而导致自己遭遇了一次‘死神来了’的危机。
凯特送给自己的西装就是那一次划开了第一个口子。
虽然现在已经彻底报废了，但第一次总是让人记忆犹新。
“想忘也忘不了，直接了当地说吧，别又把一些‘巧合’招来了。”萨恩唇舌用力，重读‘巧合’字眼。
“纳欣诺市边际并不是指纳欣诺这座城市的边际，而是指这个世界最远的地方，并且它的位置是随时变化的。
比如在机械事件节点前，纳欣诺市边际极有可能在土星环轨道，一座名为阿尔戈城的城市。”芭芭拉双手在空中轻轻比划着，不再僵硬的手指从容舞动，简易地划出一个圆圈，继续说道。
“光罩罩住的不只是地理位置上纳欣诺市，光罩内，同样是一个世界，任何与它有关的地点都在光罩之下。”
“也就是说，之前要是想去纳欣诺市边际还得找一艘航空飞船？”
太粗暴了，竟然能做到将大盒子塞入小盒子，这样违背逻辑的力量，不敢想象这后面的推手到底有多强。
连土星环都被塞到光罩内，这样地球怎么受得了，大事件的魅力恐怖如斯！萨恩睁大眼睛地想着。
这样一来又能排除几个怀疑目标，至少达克赛德应该做不到这种事。
“那么现在的边际在哪？”
萨恩微微侧身，头部微倾，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下巴，发出疑问。
“你知道孤独堡垒么？”芭芭拉摇摇头。
孤独堡垒，氪星留给氪星幸存者最后的遗产之一，超人心灵与物理层面上的家，但那玩意不是在北极？
想到这，萨恩挑起眉毛。
“看你的神情，我似乎不用跟你介绍了。
孤独堡垒就是纳欣诺市此刻的边际，我们离开幻影区后的第一站与最后一站，也是我们破开纳欣诺市循环的关键之地。”
芭芭拉拎起明亮而深邃的眼眸，向萨恩投去目光，疲倦却坚定。
就当萨恩准备回话时，一阵沉重的脚步从远往近传来，芭芭拉突然回头。
有人正在靠近。
她当即握紧鬼碳匕首，像猫一样踩着步子悄无声息地走到监牢栅栏边，双手背在身后，伪装依旧被铐住的模样，往外探头，低声开口。
“下一位守狱人来了，你得先回避一下，萨恩，等他例行检查完后，我们就离开。”
“当然。”
萨恩刚准备【随地大小变】成蚂蚁，就发现蝙蝠侠的模糊投影依旧高悬半空，没有任何消失的征兆。
“你怎么不躲？”
“我是这个世界的异常，他们会对我产生认知错误，所以我不用躲。
趁着这个空档，我会告诉你现在最关心的事。”蝙蝠侠没有错过一分一秒。
最关心的事？神奇女侠在哪里么？
“也就是我为什么需要你带着芭芭拉前往纳欣诺市边际的理由。”
好吧，这个我也感兴趣。
等等，芭芭拉？
萨恩听到这句话，身形突然一顿，眼睛眯起一刹，但动作依旧没有慢。
他当着蝙蝠侠的面向天一指，白光包裹他的身躯，速速缩小，变成一只不起眼的蚂蚁，蜷缩在角落。
触须抬起，循着数据存储器的气味，望向投影的方向，模糊人影像是低下头颅，耳畔再次响起蝙蝠侠的声音。
“就在第一批实验型数据存储器进入纳欣诺市时，钢骨发现了一种频率，这种频率发源于露易丝·莱恩的那句话，又在穿过光罩时发生波动。
根据钢骨的推算，只要在光罩最为薄弱处，也就是纳欣诺市边际，同时播放这种频率，就能让两边达成共振，彻底瓦解光罩。
这也是你和芭芭拉这次最终目标，在这次循环结束前，护送这款实验数据存储器抵达北极。”
模糊投影里，蝙蝠侠的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任何一个心存正义感的人都会为之触动。
“现在只有你们能够做到，为了所有身处循环不得解脱的人，为了你们自己，这次不能失败。”
话音刚落，门外的脚步声同样停了下来。
一个对萨恩来说无比庞大的装甲巨汉，握住了栅栏，没有感情的双眼审视地望向芭芭拉。
目光似乎在打量一件商品，确定没有损坏。
“犯人，蝙蝠少女......”
芭芭拉双手背在身后，握住鬼碳匕首，低下脑袋，沉默不语，任由他审视。
过了一会，守狱人收回视线，按下颈间的通讯器。
“没有问题。”
说完，他便抬腿就要往外走去。
此刻，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从上一层传来的。
“吉赛罗，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会拿着不属于你的鬼金，为什么德萨说你串通犯人偷取我的能量？”
“扎·杜大人，我......”
“算了，我不想听了，你还是下个循环再和我解释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