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抓捕黑耀仔
萧华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继续追问：“他的住处呢？你总该知道个大概吧。”
小弟摇了摇头，解释道：“萧sir，我们这行的人，经常搬家，怎么可能让人知道得那么详细？我只能说，他住在土瓜湾那一带，具体哪栋楼哪个房间，我是真的不知道。”
“别再跟我耍花样了，你知道后果。”萧华的眼神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弟连忙摆手，一脸诚恳：“真的，萧sir，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我们这些人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萧华沉思片刻，最终决定暂时放过这个小弟，这种地方靠他们一个一个抓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是抓住这个抛砖案的犯人比较重要。他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土瓜湾，黑耀仔，他势在必得。
“好，这次就放过你。硕仔、Josie，我们走。”
萧华果断地做出决定。
“萧sir，但他...”硕仔还想深入追问，直觉告诉他这小弟有所保留。
“不必再问了，他说的对，古惑仔的世界复杂多舛，若真被仇家知晓行踪，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萧华打断了硕仔，转身离去。
“多谢长官，记得保密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小弟在背后小声提醒。
脚步声渐行渐远，三人已至楼下。
“萧sir，这里明显有问题，要不要联系扫黄组来查？”凌心怡提议，她对楼上的非法活动深感厌恶。
“不必了，这种灰色地带，清之不尽，还是留给扫黄组的同事们慢慢处理吧。况且，他们最近已经多次行动，效果有限。我们得体谅他们的辛苦，让他们喘口气。”萧华解释道。
“是啊，Josie，警察工作有时需要灵活应对，刚才那小子已经提供了关键线索，我们就当没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吧。”硕仔附和道。
“本来就没看见什么，对吧，萧sir。”凌心怡轻哼一声，回应道。
“呵呵，Josie言之有理，我们确实未亲眼所见，不可妄加揣测。万一是按摩力道大了呢？以免误导扫黄组，浪费警力。现在，我们还是给Madam打个电话，汇报下进展吧。”萧华赞许地看着凌心怡，心中暗自欣赏她的机智与识大体，却未意识到她的警龄其实比自己还长。
不久，梁小柔与警长沈雄、警员阿明也完成了任务归来。
“萧长官，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线索了，今晚这顿饭，我请客！”梁小柔虽败犹荣，笑容满面，对萧华的敏锐洞察力表示赞赏。
“那我就代大家谢过Madam的慷慨了。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土瓜湾的黑耀仔。”萧华话锋一转，提出了新的挑战。
“没错，土瓜湾虽小，找人却不易。或许，我应该联系警署，请求冲锋队的支援。”梁小柔提议道。
“确实，冲锋队人手充足，但考虑到他们的日常辛劳，我们或许有更巧妙的方法。”萧华展现出对同事的体谅，继续说道。“我有个想法，既然黑耀仔是道上人，那么关于他的消息，道上人自然最清楚。我们只需在这条街上找几个打听打听，应该就能知道他的落脚点了。毕竟，如果他真住这儿，每天进出，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好主意！这些人平日里无所事事，满街游荡，对周边的人和事了解得比谁都清楚。”梁小柔听后，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那我们分头行动吧，两人一组，保持联系，有任何发现立刻汇报。”萧华征询梁小柔的意见。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梁小柔爽快答应。
这时，警长沈雄主动请缨：“Madam、萧长官，如果不嫌弃，我和Josie一组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和阿明一组，我也会看好他的。”硕仔不甘落后，急忙接话。
分组迅速完成，只剩下萧华和梁小柔两人未组队。
“好，既然大家都安排妥当，Madam就由我来负责吧。记住，保持通讯畅通。”萧华笑着说，眼神中透露出对团队的满意。
梁小柔本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刚才已经同意了萧华的安排，此刻也不好再改口，只好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那我们出发了，Josie。”沈雄迫不及待地拉着凌心怡离开，而凌心怡虽然心中更愿与萧华并肩作战，但也只能无奈跟随。
“我们也走。”硕仔拉着阿明，向另一个方向探查而去。
“Madam，我们选这边吧，他们两组已经分头行动，我们就负责剩下的区域。”萧华指着前方，与梁小柔并肩前行，开始了他们的调查。
“既然如此，那便这边吧。”梁小柔未加多想，随意指向一侧。
“遵命，Madam，我们就走这边。”
萧华与梁小柔沿着选定的方向前行，不久便踏入了油麻地庙街的地界，眼前是一家名为“金色年华”的娱乐桑拿会所。
“猛奇哥，您来啦，钥匙给我，我来帮您停车！”
“嘿，阿狗，你可得悠着点，我这车可是宝贝，刮花了你可赔不起啊……”
“放心，猛奇哥，我阿狗办事，您一百个放心，保证完好无损！”
“行，那我们上去享受享受，最近累得浑身酸痛，得好好放松放松，哈哈……”
“猛奇哥，玩得开心！”
会所楼下，泊车小弟阿狗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而这些客人皆是道上人物，只是地位有别。
待那位“猛奇哥”上楼后，阿狗不禁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臭屁的猛奇，拽什么拽，还不是靠老大上位，做了几笔‘大买卖’才风光起来。不然，咱俩还不是一样，在这当泊车小弟，呸！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
“Madam，我们去那边问问情况吧。”
萧华与梁小柔恰好经过，萧华提议道。
“好。”
梁小柔点头应允。
脚步声在夜色中回响……
“嘿，兄弟，知不知道黑耀仔的下落？”萧华走上前，故意没有亮出警察身份，他深知这些江湖人士对警察的抵触。
“黑耀仔？哦，你们找他干嘛？讨债啊？”阿狗上下打量着萧华，眼神中充满戒备，却未直接透露是否认识。
“是啊，他欠了我们老大一笔钱，我奉命来讨债，可去他家扑了个空，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老大交代。兄弟，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萧华装出一副无奈又沮丧的样子，顺手掏出一盒万宝路来，拿出一根自己叼在嘴上，另外一根塞给阿狗，然后将香烟一整盒香烟都塞进了阿狗上衣胸口的口袋中。
“咔嚓！”
萧华为阿狗点燃香烟，两人之间似乎多了几分亲近。
阿狗收了萧华的香烟，语气自然也缓和和许多，他压低声音，凑在萧华的身边说道：“哎，看你这么倒霉，我就告诉你吧。黑耀仔那小子最近混得不行，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还你们。不过，我刚看到他从蓬莱酒楼那边走过，手里提着个袋子，像是买了盒饭，急匆匆的，你赶紧的话，顺着这条街追，兴许能追上。对了，还没问呢，你跟的是哪位大佬？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哪天能相互照应。”
萧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想找我老大照应？机会多的是，看好了，这就是我老大。”说着，他从衣袋中掏出证件，在泊车小弟眼前一晃，随后笑着拍了拍阿狗的肩膀，将那盒万宝路拿了回来。
“哎呀！”阿狗吓得手中的烟都差点掉了，一脸难以置信，“这…这年头阿sir都这么会玩，连我们这套都学会了？”
“华仔，问到什么情况了吗？”梁小柔见萧华归来，连忙上前询问。
“有消息了，那小子说黑耀仔刚往那边走，手里还提着个袋子，上面有蓬莱酒楼的标记。我们得赶紧追。”萧华迅速汇报。
“蓬莱酒楼？就在这土瓜湾附近，快走！”梁小柔当机立断。
两人加快脚步，沿着街道奔跑，同时萧华拨通电话，通知其他两组同事从不同方向包抄。
脚步声在街巷间回响，他们紧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任何线索。不久，梁小柔指着前方：“华仔，那边有个穿蓝衣服的，手里也提着东西，会不会是他？”
“有可能，跟上去看看。”萧华率先冲上前去，将那人拦下。
“请问，有什么事吗？”被拦下的男子一脸疑惑。
萧华快速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发现并非蓬莱酒楼的标识，便礼貌地放他离开：“抱歉，打扰了。”
“莫名其妙！”男子嘟囔着离开。
梁小柔追上来，不解地问：“怎么不继续追问了？”
“Madam，不是他。我们继续往前找。”萧华沉稳地回答，目光坚定地向前搜寻。
“嗯，再试试吧。”梁小柔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别泄气，那家伙跑不掉的。”萧华拍了拍梁小柔的肩膀，给予她鼓励。
“好，我没事。”梁小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与萧华并肩继续在街上搜寻。
不久，萧华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中年男子身上，他手中的袋子隐约透出蓬莱酒楼的标志，且形状颇为可疑，像极了砖块。
“看那边！”萧华轻声对梁小柔说，同时指了指不远处的男子。
“我们悄悄靠近，问个清楚。”梁小柔压低声音，与萧华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两人缓缓接近，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黑耀仔！”萧华突然提高了音量，但用的是一个假名字，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男子本能地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周围人却并未有所反应。
“哼，果然是你。”萧华故作镇定，心中已确定了几分。
男子见状不妙，转身欲逃。
“想跑？没那么容易！”萧华迅速反应，追上去，看到街角正好有半瓶别人喝剩的水，脚下运劲，一脚踢出。
“正好试试我有没有星爷的功力。”水瓶打着转如同一只飞镖打着转飞向男子，正好进准的集中在了男子的膝盖后方。
男子痛呼一声，被击中的腿一软就摔倒在地，紧接着，萧华迅速近身，一个擒拿将他抓住。
萧华没有下重手，只是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黑耀仔，我是西九龙警署重案组的督察萧华，现在怀疑你与近期多起掷砖伤人案有关。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萧华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证件，展示给男子看。
“华仔，你这……好腿法啊，你以前踢足球的？”梁小柔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对萧华那超乎想象的身手感到既惊讶又佩服。
“Madam，当然啦，我足球世家的啦，从蹴鞠开始就一直踢球的啦。”萧华轻笑一声随口胡诌道。
“你骗鬼啊，你上次还跟我说是中医世家。”梁小柔瞪大眼睛，明显是不信。
“怎么了？中医就不能踢球了？”萧华撇过头，“看你脸色有些暗淡，你张嘴。”
梁小柔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张了一下嘴，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喂，干嘛？看病啊！”
“湿气太重，最近总熬夜吧，肝气有些淤堵，舌苔发白集中在中间，你最近是不是还痛经啊，最近要注意不要喝冻柠茶之类的东西了。”萧华认真的说道，开玩笑，自己现在中医二级的水平，基本的看个舌苔还不是手拿把掐。
“真的假的啊！”梁小柔一整个大震惊。
“阿sir，Madma痛不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松松手，我真的很痛啊。”黑耀仔此刻欲哭无额，现在的警察还要会医术才可以当的吗？就算是会医术，能不能不要在抓坏人的时候看病啊，尊重一下坏人啊！
梁小柔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脸色一红，在萧华腰上拧了一下，然后赶紧将黑耀仔从萧华的手上解救了出来。随即从腰间取出手铐，熟练地给黑耀仔戴上。
被押送途中，黑耀仔渐渐缓过神来，开始嚣张地叫嚣：“喂，两位警官，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抓我？还动手打人，我可是守法公民，你们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绝对会投诉到底！”
“无辜？那你刚才为什么逃跑？”萧华冷冷一笑，反问道。
“至于投诉，”他故意拉长语调，“等你真的坐实了掷砖伤人的罪名，怕是没那个闲心去投诉我们了。到时候，恐怕是我们重案组要代表法律向你讨个说法。”
梁小柔在一旁点头附和，眼神中透露出对萧华专业能力的认可。两人之间无需多言，默契十足。
回到西九龙重案组，半小时后，黑耀仔被押送至一号审讯室。萧华与梁小柔分坐两侧。
“黑耀仔，时间宝贵，我们不想浪费。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今晚你就睡在警署吧。那里可不像外面那么舒服。”萧华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耀仔一脸无辜：“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啊？”
“不知道？那让我来提醒你。”梁小柔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今天早上油麻地的掷砖案，死者身上的砖头与你手中提着的完全一致。法证部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候你想抵赖也来不及了。现在坦白，或许还能争取到自首的宽大处理。”
萧华坐在审讯桌的另一侧，眼神锐利而冷静，一直在观察着黑耀仔的微表情。
“哼，你们可别冤枉好人！我只是路过，看到那些废砖没人要，想着拿回家垫个角落，就这么简单！你们凭什么抓我？没证据就别乱说话，谁亲眼看见我犯罪了？”黑耀仔情绪激动，猛地站起身，企图以气势压倒一切。
“坐下！”萧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我可以给你多加一条妨碍公务的罪名。记住，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还有，你别以为用发怒就可以掩饰你的真实情绪，你很害怕。”
“从进来的时候，你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止过，一直摸着自己的双腿，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反应，代表着坐立难安，你的双腿同样也一直在来回窜动，这代表你很想走，如果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这么怕？就好像是一只被狮子盯上的羚羊。而且你刚才说砖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左顾右盼这是很典型的说谎的表现。”
“那，那又怎么样？谁被抓进来都会害怕啊，而且你说我害怕我就害怕了？”黑耀仔明显心虚起来，他重新坐回座位，嘴上依旧嘴硬。
萧华笑了笑，即便知道对方说谎又怎么样呢？这并不能成为证据，只能给警方提供调查方向，姚学琛那一套精髓还是和罪犯打心理战，只有他们心理防线被突破，自己交代罪行，才会被法律所承认。
梁小柔见状，轻轻一笑，接过话茬：“别担心，证据嘛，我们自然会找。比如，通过技术手段检验你留在砖头上的指纹，如果它们与你无关，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但在那之前，根据法律，我们有权扣留你四十八小时。”
“指纹？砖头上也能验出指纹？”黑耀仔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一层。
“当然，我们警方拥有先进的科技手段，就是为了让真相无处遁形。”梁小柔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她转头看向萧华，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还有，萧Sir，我建议同时采集他的唾液样本进行DNA比对，与指纹证据一同送交法证部，确保万无一失。”梁小柔补充道，眼神中闪烁着对正义的执着。
“好主意，硕仔，照办。”萧华点头同意，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穿了黑耀仔的伪装。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凌心怡走进来，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氛围。“Madam、萧Sir，外面有人要求保释何耀光。”
“让他稍等片刻，硕仔，你继续你的工作。”梁小柔迅速作出指示，同时与萧华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似乎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哈哈，听到了吗？肯定是我大哥来救我了！”黑耀仔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别高兴得太早。”萧华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在港岛，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你是谁的小弟，都别想轻易逃脱法律的制裁。保释？那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老大，你可算来了，快帮我搞定这些警察，他们不让我走。”黑耀仔一见权哥，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
权哥拍了拍他的背，眼神中满是安抚：“阿耀，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汗毛。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数。”
随后，权哥转向梁小柔和萧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两位警官，我是来保释我兄弟的，开个价吧。”
梁小柔闻言，眉头微蹙，她深知权哥不过是个卖淫团伙的头目，却偏要摆出一副黑帮老大的架势。“权先生，恐怕您误会了，何耀光目前因涉嫌高空掷砖伤人案，正在接受调查，暂时无法保释。”
萧华站在梁小柔身旁，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权哥，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注意到权哥那只插在口袋里的右手，记忆中那似乎是一只受伤的手，这可能与案件中的关键线索——砖块上的指纹缺失有关。
“权先生，我们警方办案讲究证据，不会随意抓人。至于何耀光何时能离开，这要取决于调查进展和法庭的决定。”萧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既是对权哥的回应，也是对梁小柔的一种支持。
权哥闻言，脸色一沉，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随便抓个人就说是凶手？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好惹的！”
“权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这里是警署，不是您撒野的地方。”梁小柔语气坚定，毫不退让。她看向萧华，两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间已有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