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行
听说有热闹可看，原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学员纷纷围了过来。
和别的武馆不太一样，赤极武馆因为其懒散的作风所以很少有人切磋武艺，就算有也基本上都是娱乐局。
像今天这么有火药味儿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正好这个时候王树人和那位治安署老油条张天笑从办公室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
张天笑平常很少过来，今天又是来办理一些手续应付上头的检查。
因为利益关系他跟王树人的关系很不错，他很欣赏这位底线灵活的武道大师，而王树人也乐得从他这里白赚些钱。
“王馆主，会所那边你最近还是少去，我们治安署正在加大力度整治。”
“要是哪天在里头碰到你，那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四十出头的张天笑至今也还未能成为入阶武者。
当初年轻的时候他也是雄心壮志，可是时间长了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天赋，修炼的拳法早就大成可是却始终无法圆满。
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困境，前面的境界可以靠时间和汗水换，但圆满却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后来他也不想再浪费上头下拨的武道提升经费，与其交给武馆还不如用在别的地方。
“哈哈哈，张队长说笑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更何况天天忙着精进武道和管教这帮学员都忙不过来，哪有那个时间？”
王树人故作严肃的回答道，学员面前他还是要些脸面的。
更何况就凭他的实力还能被那些治安警员抓住，简直笑掉大牙！
“王馆主高风亮节，实在是吾辈楷模...”
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张天笑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着敷衍了几句。
两人走到外头却发现平常冷冷清清的训练场竟然热闹非凡，所有学员都聚到了中间。
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切磋武道，这倒是稀罕场景。
“咱们赤极武馆的学员真是热情高涨啊，还得是王馆主教导的好。”
张天笑顺嘴就恭维了一句，可是看王树人的表情却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又是这个姜左...”
这些天虽然嘴上不说，可他对姜左却越来越不满意。
本来看这小子比较低调懒得搭理，今天竟然开始找人切磋了。
咋滴，膨胀了，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棍法天赋？
不过那个李威倒也不差，棍法与姜左相差不大，而且还占着力量优势。
业余武者之间的比拼力量占很大一部分，毕竟都没什么精妙的招式和技巧，谁力气更大肯定就更有利。
而且李威这人好斗，实战经验也比姜左这个愣头青多出不少，如此比较姜左败北的几率很大。
这样也好，让他涨涨教训，以后把出风头的心思收起来。
“走，去看看！”
王树人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他暗自给李威加了个油。
张天笑倒也不着急回去，最近因为那妖孽的事情荡妖司跟疯了一样。
这本来跟治安署无关，可是那些家伙却非要拉着他们配合，不光要巡逻联防，还让他们找些诱饵。
那妖孽聪明的很，有武者在根本就不会现身，所以只能设下圈套引它上钩。
可饶是如此依然总是扑空，前几天还死了一个诱饵，家属到现在还在治安书门口闹事呢。
他就是借着找人的由头出来的，既然出来了就不想回，索性看看热闹。
年轻就是好啊，争强好胜的，不像他们这些老骨头血都已经凉了。
...
场地中间姜左与李威已经摆开了架势。
李威手持一根装饰华丽的金属棍子，而姜左则还是那根不起眼的白蜡棍。
再加上两人身形相差很大，气势上姜左就已经输了一筹。
“武馆切磋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
已经有好事的学员主动当起了裁判，而卢倩倩也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偷偷开始拍摄。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姜左会给她一个惊喜。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看好李威，可作为全场对姜左观察最细致的人，她却清楚姜左的神奇。
除了身材的变化姜左在棍法上的进步才是出人预料，她虽然不太懂，可是发出去的视频却有识货的提出过质疑。
说是视频存在伪造嫌疑，这么短时间棍法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今天刚好跟那些人证明一下，让他们看看姜左的实力。
要是今天姜左赢了那他的价值应该能更上一层楼。
她卢倩倩可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才不想跟那李威厮混，他才有几个钱？
只要自己借着姜左的流量成为知名网红，那倒是的选择可就多了，一个破开修理厂的她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姜左今天对她的态度过于冷淡，看来得想想别的招。
她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好涩的男人，就凭自己的身材样貌，还搞不定个他！
...
“小子，虽说是切磋但我这人下手没个轻重，待会儿要是头破血流可别哭鼻子！”
李威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之前的切磋他也几乎都是全胜。
既然敢下场那就别想囫囵个出去，他李威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哪儿那么多废话，谁哭鼻子还不一定呢！”
姜左脚下缓缓移动着，手里的棍子摆出一个起势，眼睛里浑然没有惧色。
倒不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耍棍圣体】给他的加持让他无比自信，尤其是对方跟他用的是同样的棍法。
而且刚才有学员提醒过他，李威的灵猴棍法也是精熟阶段，那还怕个毛线！
那根白蜡棍在他手中微微震荡着，似乎是在期待这场战斗。
“嘿嘿，有种...”
“看棍！”
听到姜左的回应李威先是嘿嘿一笑，然后突然就暴起发力。
一记劈势铁棍迎头砸下，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打架当然是想尽办法赢啦！
本以为能打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姜左却只是不慌不忙的横棍格挡。
“Duang！”
两棍交击，姜左手腕顿时有些发麻，白蜡棍差点儿脱手而出。
这李威的力气确实比他强了不少，但棍法讲究的可不是谁的力气大。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技巧才是第一位的，而【耍棍圣体】带给他的正是这项加持。
“接下来该我表演了！”
挡开李威那一击之后姜左迅速拉开差距，一根白蜡棍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灵猴棍法的招式在他手中不断切换，总是能在对手露出破绽的第一时间使出合适的招式。
撩棍、扫棍、劈棍，戳棍...千变万化的棍势让李威摸不着方向。
除了开场拿一下偷袭，李威再也没能展开攻势，他只能在姜左绵绵不绝的攻势中勉强躲闪。
“谁他娘跟我说这小子没跟人切磋过？”
“他这架势明明是个老司机！”
十多招后李威的破绽越来越多，他在心里叫苦不迭。
虽然他的力量比姜左大出不少，可是却一点也用不出来。
现在他那还是什么灵猴，明明是那马戏团被人遛的猴儿！
与此同时场外围观的学员也都张大了嘴巴，这瘦不拉几的小子这么厉害？
虽然能看见他每天都在那苦练，可毕竟进馆只有一个多月啊，李威可是好几年的老学员了！
他们只能看到场面上的精彩，可王树人就不一样了，他脸上的神情是变了又变。
当姜左刚摆出握棍迎击的架势时他就知道坏了，那岳峙渊渟的气势那是毛头小子身上能看到的。
这么多年他也只在几个人身上有过这种感觉，而那几个无一不是棍道巅峰的人物。
而且这种感觉不是后天能练出来的，而是娘胎里带来的天赋。
苟日的，还真是个天才！
“哎呦！”
说话间李威就被姜左一记圈棍给打掉了兵器。
然后他向上一撩棍子直接指在了李威的鼻子上。
不知道是力度没控制好还是故意为之，棍子稍微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戳了一下。
李威顿时感觉鼻子一酸，两股殷红的鼻血喷薄而出，更丢人的是他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说哭鼻子的不一定是我吧？”
“跟我比棍，你不行！”
姜左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通过这一战他突然重新认识了自己。
原来低调谦和并不是他的本性，他竟然无比享受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可是需要实力来维持的。
他必须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