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喝！”
曹郯一刀就将眼前刚惊醒的大汉枭首，硕大的人头顺着长枪惯性向前飞了一段距离，宛如皮球一样落在地上，缓缓滚动。
原地只剩下动脉断裂的尸首，血液如喷泉涌射出，无力地瘫软在地。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流民里的高层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营地变得乱糟糟，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惊慌，犹如被猫盯上的过街老鼠！
曹郯趁其余人还没有回过劲来，继续纵马持枪，猛地捅向另一名呆颤的汉子胸口。
长枪轻而易举地就戳穿对方的胸口，比捅破一张纸还要简单，贯穿心脏。
“唔”，此人污垢满面，眼珠子瞪得巨大，浮现出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的眼神，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往日珍贵的生命此时在这里连一张厕纸都不如。
这时，这群流匪头头们才知道发生什么，往日在他们眼中宛如待宰羔羊的官兵，竟然敢走出乌龟壳来偷袭？
王弥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无情地屠戮，整个营地已经被官兵的骑兵搅了个天翻地覆，眼中流露出绝望。
曹郯一行人借助夜色深沉，漆黑连五指都不可见，猝不及防地夜袭这群流民，他们斩杀了流民中大部分的高层。
在没有绝对的中下层头领后，绝大多数的流民都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杂乱无章，只能抱头鼠窜。
剩下的人不知道敌人的来历，听到那句非常具有迷惑性的话，还以为是青州派来的援军，害怕的四处逃命。
曹郯看着这些流匪，眼中暴射出寒光，带着身后的铁骑如同一支狡猾的狼群，不停地铰剪落在后面的流民和小头领，对于那些普通瘦弱的妇孺则是网开一面。
“啊！”
一身悲惨的叫声从枪下响起，一朵绽放的血花开在地面上，沾染鲜血的长枪显得格外妖艳。
“赫赫”，曹郯轻轻喘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杀得第几个人了。
到现在曹郯整个人都变的有些麻木不仁，身后的骑兵也变得越来越少，不知道是分散了还是死于流匪手中。
“停止追击。”
追击百余里，曹郯为了防止深入，落入不知名的陷阱，就地停止了追击。
曹郯望着其他方向逃走的流民，脸上始终是不悲也不喜，眼眸里透着平静，“收拢散落的其他人，回城！”
虽然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神态自若，可心里却是极其亢奋和激动。
“卧槽，老子真牛b！以少胜多，直接深入数万人中，取敌将们首级，简直比张辽还夸张！！”
再回想自己率领少量精锐敢死队的骑兵，就将数万人的流民一具击溃，曹郯心中不免洋洋得意和自傲，连胸膛不禁挺了起来。
“是！！”
身后的士兵看见曹郯脸上毫无波澜，仿佛这次的胜利是理所当然微不足道一般。
不由地升起了对曹郯的崇拜和敬佩，以及自己的内心中对这次大捷的兴奋与狂喜。
“曹曲将真厉害，仿佛白虎星下凡，取得如此大胜也能保持平常心！”
“曹曲将这么厉害是理所应当的，你以为谁都是和我们一样是个大头兵吗？”
他们跟随曹郯出城夜袭这群流寇，根本就没想着能活回去，以为会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结果在曹郯的带领下，不仅大胜一场，还彻底击溃了这群流民，解决了永乐郡的危机！
“曹将军，横扫千军！！
所向披靡，项羽再世！！”
曹郯身后的士兵们神色之间充斥着疲劳和惫意，可脸上却是洋溢着笑意，喜悦地齐声喊道。
渐渐地每个人都这样叫道，就连郡城里的人都全部跟着叫了起来。
入城前，郡城内的百姓早已经翘首以盼久矣，城墙上的守城军门无不伸长脖子，眺望远方，如今也加入了狂欢。
“所向披靡，项羽再世！！”
“曹将军，横扫千军！！
所向披靡，项羽再世！！”
整座郡城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在曹郯的夜袭之下，这群流民损失惨重不敢再靠近永乐郡。
王弥昨夜趁乱逃脱，之后在外面收拢手下的残兵败将，转头看向其他县城。
他真的被杀到胆寒了！
永乐郡中的所有人对于自己的英雄，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想要将世间上所有溢美之词套给曹郯。
两道的人群，跟着曹郯身后的铁骑，激动地大喊。
“曹将军，横扫千军，所向披靡，项羽再世”
对于郡城中百姓们的欢呼，这也不出奇！
对于一个相当于拯救过自己性命的人，曹郯相信没有人会舍不得嘴上的赞美之词。
曹郯领着损失过半的铁骑，高调地在百姓们的欢呼下进入郡城。
两边道上的人们都是激动和热情，瞬间就点燃了这些凯旋归来将士们心中最为滚烫的热血。
每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挂彩，哪怕疼的龇牙咧嘴，可脸上却满是自豪和骄傲，挂满笑容。
因为谁也不想在这无意中的凯旋中露出丢人一面。
经此一战，曹郯的威名从永乐郡朝周围传播开来，且在永乐郡里的地位越发高涨，深得民心。
可这也引起了州府方面的讳莫如深与猜忌，引起了无妄灾祸。
......
王弥已经是青州这一带声势最大的一股流民。
其余大大小小的流民土匪听说就连王弥也在永乐郡折戟后，纷纷绕过永乐郡转而屠杀其他郡县。
而永乐郡由于主力部队被抽调出去支援州府，绝大部分的士卒的都被曹嶷带走，对于眼前的处境也无能为力。
谁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就这样，日子重新回到以往平淡的日子。
就在曹郯夜袭王弥等匪徒一战过了大半个月后。
曹嶷终于率领军队回来，不过他的脸上始终都是阴沉和不乐。
“父亲，发生什么了？”
曹郯给曹嶷面前的碗装满了酒，不解地问道。
“别说了！”，曹嶷将酒一饮而尽，眼里满是愤恨，“我干他姥姥的苟东西！”
“好东西全是他们的，脏活累活都是我们来干！！”
砰的一声，曹嶷把碗大力地甩向桌面，震耳欲聋，胸口的起伏不平，脸色变得涨红。
一听曹嶷的话，曹郯就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定然是青州的都督忌惮曹嶷在永乐郡的威势，借用剿匪之名，暗暗地削弱曹嶷手上的力量。
这次汲桑叛乱声势浩大，就连从中逃出来的一支流民也都有四五万人，从中可见一斑。
“最可惜的是，郭宪死了！！”曹嶷面色突然变得哀伤。
“什么？！”，曹郯偏转头不敢相信，嘴唇轻轻颤动地说道。
他露出震惊，嘴巴张得就连鸡蛋都吞得下，再三确认之下，情绪有些失落和落寞。
任谁在这里都可以看出曹郯的悲痛欲绝，他的眼眶逐渐湿润，变得热盈。
“郭宪在一次作战中勇猛过人，宛如战神下凡杀入敌人的内部，由于深入敌寇之中，且附近友军故意拖慢脚步延迟援救，见死不救，不幸战死。”
说到这。
曹嶷眼里流露出悲恸欲绝，心中仿佛在滴血。
郭宪不但有勇有谋，还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本可以有一番作为，却死在了这种......
曹郯难以相信，他的身体轻轻摇晃，好似来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郭宪可是锻骨境的高手，怎么可能就这么活生生地死在一群流民叛乱里？”
回想过去四年，初见，郭宪虽整日表情严肃正经，不言苟笑，可熟悉后就变得亲切近人，对自己和弟弟曹霖十分照顾。
他在校场总是充满耐心，要求严厉地教导两人，经常说“现在吃的苦，就是以后你在战场上活命的资本。”
曹郯仰面，眼眶变得通红，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去特么的！
男人有泪不轻弹！
自己亦师亦友的好友死了连泪都不流，那他的心肠可能比石头还硬！
去之前，郭宪还高兴地拍了拍曹郯的肩膀说这次要立下大功，再加上，上次的剿匪功劳，定能成为真正的校尉。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曹霖听到郭宪的死后，情绪也变得低落，他能够跨入血气境完完全全就是郭宪毫无保留地教导，于他们兄弟两个郭宪就像一位严厉的兄长。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
“听说你这次指挥守城非常出彩，不仅凭借少量士兵守住郡城，还夜袭这群逆贼，把他们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曹嶷身姿端正地挺直腰板，摸着美长须望着曹郯，桃色般的面容上尽是自豪和满意，说道。
曹郯只是默默点头，还沉浸在郭宪去世的沉重心理中。
“宪哥会死都是因为这腐朽内斗的......”
旁边的王梅风手捂着嘴，轻轻笑出声，“夫君，小郯这次可是出极了风头，夜里出城偷袭，击败人数数百倍的反贼，周围豪族贵绅都在向我打听郯儿有没有婚配呢！”
“哈哈哈”，曹嶷大笑，“不愧是我的儿子”，说完，他看向曹霖也笑眯眯地说道。
“霖儿这次也很不错，听你兄长说，没有你身先士卒带人回援，恐怕永乐郡已经失守了！”
王梅风手捂住嘴巴，眼中惊异不定，这件事她倒是没听曹郯说过，郡城中也没什么人说过这件事情。
“嘿嘿”，曹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孩儿只是凑巧，最后还是靠哥才击退敌人！”
曹嶷摇摇头，神情严肃，“话不是这么说，如果没有你的带头作用，其他吓破胆的士兵根本不敢上去。”
“是啊！”
曹郯从悲痛中缓了过了，也表示赞同。
地球没了谁都能转，日子还是需要照常过，曹郯不想把悲伤传染给家人。
就连曹嶷都强忍悲伤平复心情，和夫人、曹霖有说有笑起来。
谈笑风生中四人重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家宴，日子重新变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