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煞气：恶人脸
“赞美黑暗神海德里恩，开启黑暗试炼：第二层级。”
然后按照惯例——
“开始模拟。”
观想当中再一次出现黑暗试炼空间的漆黑天幕。
【模拟等级：初等模拟】
【模拟类型：普通模拟】
【消耗恶意储备：10】
【魔王文森特再一次站在了黑暗试炼空间当中。但他已经凭借本能感觉到，这次的试炼和往常不一样。】
【第一层级的，也就是默认的黑暗试炼名叫“夜飞”。第二层级扩写了第一层级的名字，叫做“夜飞：恶人脸”。】
【至于为什么叫做“恶人脸”……】
文森特看着魔王卖关子，一点不着急。反正马上就要知道了。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并没有感觉到地面向下的超级重力。重力与外界的程度基本一致。】
【但魔王仍然飘在天上，试炼的方法仍然是飞行。】
【那就在这片漆黑夜幕之下，向前飞吧。】
【向前飞的时候，文森特感到身体周围，尤其是头部和前面的身体附近，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轮廓。如果提升速度，轮廓就会变得清晰。】
【因为有夜视能力，所以哪怕轮廓是灰黑色的，他也能看见。】
【那就索性，将速度加到风都在耳边呼啸的程度，如果是凡人的身体，可能都会在风中撕裂了。】
【那轮廓，竟然是一把刀。】
【它没有稳定的形状，而是附着在与魔王文森特隔着一点点距离的前方。当文森特飞行的速度加快，它的前端就更锋利了。】
【继续加快速度，刀柄都显现出来。文森特伸手握住刀柄，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而刀的轮廓仍然保持在自己的前方和身侧，没有因为抽出了长剑而消散。】
【看来只要保持速度，轮廓就不会消散。只要向前飞行的势头够猛，就可以拥有一个冷兵器的武器库。】
【但是拜托，老子要这么脆的刀干什么啊。】
【哪怕是我用手撕的，杀伤力也比用这小破剑砍要强，好不好。】
【再说了，这里也没有要砍的目标啊。】
【一片广袤无垠的漆黑天幕，渐渐显出浑浊的颜色。就像下雨之后路边的脏水坑，比那颜色还更暗和污浊。】
【但又不同于混沌试炼当中的混沌团块。那些混沌团块虽然乱七八糟的，但是接近它们就能让人产生新点子和新想法，那是超脱于条条框框之外的不合常理的自由。】
【这里的浑浊，只是单纯的肮脏。肮脏并且泛着腐烂的气味。它之所以浑浊、看不清形态，是因为它正在形成某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挡在文森特正前方的，狞笑的巨大的脸。】
【小丑一般的通红的大圆鼻子。瞪得目眦尽裂的眼睛。笑得嘴唇都要裂开的只在恐怖漫画里才出现的大嘴。这已经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了，已经快变成人不人的问题了。】
恐怖谷效应？文森特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真不想盯着这东西看，但是魔王的自己没有回避的意思。
【硬要说的话，激起不悦感觉的不是那张巨大面容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不是物理上的东西，而是它的表情、它的大笑、它传达出的恶意。】
【毫不掩饰的恶意，想要将魔王文森特撕碎。因为即将对无冤无仇的人痛下杀手，而由衷感到刺激和兴奋的感觉。因为自己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从没考虑过底端生物的立场，那样一种掠夺者的高高在上。】
【想要剥夺，想要欺凌，想要引起痛苦，想要造成死伤，并以此为乐，以此宣泄源源不绝的负面情绪，去满足它饕餮的杀戮的欲望。】
【当魔王文森特被这样的脸盯着看，被这样的眼神锁定的时候，当那张脸张开了嘴，露出吸血鬼的尖牙，本能就为魔王做出了反应。】
【将手中的利剑，径直捅进了那张脸的正中。笔直地穿刺进去，从小丑的红鼻子里穿进去，更深更深，让那张脸像气球一样爆裂开来，腐臭的皮肤如同气球表皮一样四散纷飞，炸得到处都是。】
【这张脸消散之后，飞行出现了阻力，因为脏东西仍然在蠢蠢欲动着汇聚成型。】
【真让人感到不快。】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让魔王文森特感到不快。】
【唯一的心理慰藉就是，自己杀它们，不会有任何负担。】
【因为魔王文森特能感到那些污浊的东西对自己释放出杀意。】
【不仅是对自己，而是对世界上的任何存在，无差别地释放着恶意。它们的恶意指向高空，尤其指向所有精致的、美妙的、无忧无虑的东西。它们要整个世界都变得和它们一样脏。】
【这是它们的动机，魔王文森特意识到了。】
【弱小而蠢笨的、自卑而残暴的、不自量力的恶人们啊。】
【第二张、第三张恶人脸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接着一个成型。一张妖艳女人的脸和一张贼眉鼠眼的男人的脸。同样令人作呕的表情。】
【明明无冤无仇，也没有理由，恶意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魔王文森特从身前的刀的轮廓当中，抽出了另外两把长剑，在接近第二张恶人脸的时候，就疾速挥砍，不在意崩裂出的液体，不在意剑刺入那东西的手感。】
【对恶意就要回敬恶意。】
【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这样想的时候，魔王文森特感到黑暗试炼空间的漆黑夜幕正在给自己传送力量。】
【真正的黑暗之力化为让人清醒、放松、游刃有余的黑色生命力，与自己的灵魂产生认同的共鸣。】
——【经验值】：1032/10000
——【经验值】：1037/10000
……
——【经验值】：1039/10000
【在第三张恶人脸头顶劈下不容阻拦的斧头。】
【魔王文森特稍微喘了口气，看向四周。】
【越来越多污秽的东西，还在蠕动着凝聚起来。】
【如果是仁爱术士，就会净化它们心中的黑暗、引领它们走向正途。】
【如果是秩序术士，就会和它们义正辞严地宣传道德和规矩，将它们控制起来。】
【如果是光明术士，就会标榜自己正义，从而展开正义对邪恶的讨伐。】
【但黑暗术士不是这样的。黑暗当中看不见自己。黑暗术士不介意自己是否正义。】
【只需要鲨掉它们就够了。并且不择手段。】
【我不在意我是否正义，我不在意我是否光明。】
【我只是想要清理害虫罢了。】
【就像讨伐魔王的少年不在意自己是否是勇者。】
【不在意自己是否正当，是否过于残忍。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在魔王被打倒之后，将魔王的冠冕捡起来戴。】
【魔王文森特对凝聚成型的所有恶人脸，发动了“挑衅”。】
【他要肃清所有，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