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糟糕！
阿洛伊西娅虽然觉得都交给她解决会更有效率，但还是点了点头。
从文森特打法来看，阿洛伊西娅判断他的程度大概在圣职一。
虽然等级是圣职一没错啦……但是谁来告诉她这按住敌人脑袋就能让对方麻痹的技能是怎么得来的啊？
确实这类技能是存在的，比方说【秩序技能：一二三木头人】，【混沌技能：甜蜜的小憩】，但是至少都需要圣职四才能发动，而且还有诸多限制。
圣职一能用这种东西，可能性微乎其微。
阿洛伊西娅只能看到魔物被文森特按住头就动弹不得，但是在文森特看来，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魔物们头顶乌漆嘛黑的恶意被文森特给薅了个干净。
可惜平均下来并不多，每只大概两点左右，十只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瓦尔德。
这让文森特不禁怀念起了瓦尔德，甚至产生了想要给瓦尔德戴个项圈、将其关在笼子里养，好定期收割恶意的邪恶想法。
当魔物被按住脑袋陷入停滞的时候，文森特就用他的黑铁剑狠狠捅它们的心窝子。
一开始，由于兽人皮糙肉厚，捅起来相当困难。但是捅着捅着就习惯了，而且【黑暗技能：黑铁剑】经过锻炼，强度不断提升叠加，竟然从一开始的1/10稳步提升到25/100，升到了等级二。
至于为什么力气很大的强悍兽人会被【向魔王臣服】控制，那是因为评判标准是综合能力。
只要综合能力低于文森特自己的综合能力＊2，就可以被【向魔王臣服】控制，在采集恶意期间动弹不得。
虽然文森特的黑铁剑一开始只有1强度，还处于等级一，但是他的【奥义技能：窥探机缘】不仅稀有，还达到了等级二，再加上他开启了两个协调神的试炼，这些全都计入了综合能力。
眼看着三十只左右的魔物就要被图图干净，其中包含十八只哥布林和十二只兽人。阿洛伊西娅遵守约定，干掉了她自己的那份之后，就安静地在一旁等着。
唯一令人不快的，就是那位被瓦尔德绑架来的男性，因为过于害怕，而缩在了文森特的身后，还时而使劲抓着文森特的胳膊，用颤音在文森特耳边哇哇大叫。
将仅剩的一只哥布林一剑捅穿，干脆利落地将滴血的黑铁剑拔了出来，文森特才终于放松下绷紧了很久的神经，叹了口气。
——【恶意储备】：86
——【黑暗技能：黑铁剑】LV2（强度25/100）
——体能：31（+1）
收获颇丰。
然而紧接着，他第一次用全局视角看到战斗后林间空地的惨状，六十来只魔物还有一个瓦尔德横尸遍野，每一个都不得好死，让文森特觉得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地球穿越过来的人，他第一次在现实当中见到这样的场面。
瘆得慌，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这是他亲手做的？
是他和阿洛伊西娅一起做的。
阿洛伊西娅则若无其事地擦拭她的长枪。
也罢，文森特在迈入白色大门之前，就明白自己要进入的世界暴力指数相当高。
但却是一个由神明治理的、有魔法和奇迹的世界。文森特早已原谅它的缺点。
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努力适应。
刚才被吓得魂不守舍的男性此时终于喘上一口气，先是胆怯地小声咕哝着“嗯……啊……我想说……”然后直接给文森特和阿洛伊西娅鞠躬九十度。
“我叫亚历山大•威斯康特！谢谢你们救了我！请问你们如何称呼！”
“文森特•霍利斯。”文森特有些冷淡地说。亚历山大能绕梁三日的洪亮嗓音还在他耳边打转，让他怀疑自己得了偏头痛。
“阿洛伊西娅•赫德里克。”
“赫德里克！”亚历山大呆住了，随后愣愣地重复道，“天空圣骑士团的赫德里克？”
“那就是我。”
“噢，老天！”亚历山大眼看着又要晕过去了。
文森特看着亚历山大少见多怪的样子，小声问：“她很有名吗？”
“兄弟，你竟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了起来：
“阿洛伊西娅•赫德里克，天空圣骑士团的副团长，十七岁成为圣骑士，十九岁剿灭畸变者结社【血色重瞳】，之后又重挫畸变者结社【白骨美学】，从【深渊密语】手中救下平民二百多人！
“今天是赫德里克副团长救了我！就算被兽人生吞活剥也值了！”
文森特心想，刚才你拽着我的胳膊哇哇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把生死置之度外啊。
文森特可就没有亚历山大那么激动了。他站在玩家的角度看，游戏里哪有什么阿洛伊西娅，哪怕是主要配角里都没她，可不就是不出名吗？
亚历山大又是再三道谢、频频鞠躬，文森特好不容易把他送走，让他赶紧回家，省得再被人抓。
现在文森特和阿洛伊西娅面面相觑了。
阿洛伊西娅将武器放回储物空间里，看起来有些局促。
文森特刚才看着她废了瓦尔德的绝招、干掉了三十来只魔物，也看过她浑身布满血色孢子的凄惨模样，可阿洛伊西娅现在欲言又止、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让文森特刷新了对她的印象。
阿洛伊西娅对文森特展现出的，是她平日隐藏起来的并不强大、也不果决的另一面。
面颊因为紧张而有些泛红，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答谢这个让她摆脱畸变者命运、让她重拾信仰的人。
“我……”
文森特点点头，表示他在听。
“我会保护你的！”
“哈？”
“我是说，我对奥义神达利斯宣誓效忠了！”
“嗯。所以呢？”
“所以我向你宣誓效忠了！”
“等等！”文森特举起一只手打断她，“那是你和奥义神达利斯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有很大的关系！”阿洛伊西娅上前一步，文森特不由得后退一步。
亚历山大前脚刚走，压力山大后脚就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有关系法？我只是替祂传话，救了你的又不是我。”
“你自己是神选的神降者，你自然应该知道，你是奥义神达利斯的唯一代言人吧？”
文森特愣住。
他似乎理解了阿洛伊西娅的意思。
仅仅是朦朦胧胧明白了阿洛伊西娅想要表达什么，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阿洛伊西娅全然不顾文森特这边的宕机状态，继续残酷地说下去：
“你不是圣骑士，不知道我们保管的秘密也不奇怪。既然奥义神还没有告诉你，那就由我来转达好了。
“有些协调神会选很多神降者，比如混沌神和仁爱神，对祂们来说遍地都是等待被神降的人，祂们也不挑剔。
“但是奥义神达利斯就不一样了。只要祂的神降者还在世，祂就不会指派第二位神降者。”
是的，因为文森特曾经是玩家，玩家在游戏里做任何逆天的事都不奇怪。所以文森特对各种游戏当中“仅此一人”“稀世珍宝”之类的形容词完全没有在意，看过了就忘了。
阿洛伊西娅尊敬地对着文森特低下头：
“您是奥义神达利斯选择的唯一神降者。关于神降者，奥义神曾经这么说过：
“【因他是我意志的践行者，尊敬他如同尊敬我，侍奉他如同侍奉我。】”
文森特艰难地吞咽一下。
女骑士说罢，再一次单膝跪地，等待他的回答。
好像……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