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婆遗物
“哔！哔！哔！”
正值早高峰，开车的，走路的，等公交的挤成一团，再加上天气炎热，更是让人烦躁。
叫车失败，最近的地铁站也要走20分钟，顾殊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判断能否把它塞到共享电车前。
一辆黑色龇牙咧嘴的库里南碾过水坑扬长而去，顾殊白色的裤脚瞬间多了黄色点点。
车身一晃而过，又慢慢停下渐渐倒退，顾殊看着4个8彰显身份的车牌号慢慢清晰，再抬头，车已经停在顾殊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李康年故作诧异的脸。
“顾哥，你这是去哪？”
“去火车站。”泥水已经干透，纸巾擦拭过后，直接晕开。
“上来吧，刚好顺路，乔总说送送你，现在早高峰不好打车，别赶不上车。”
顾殊将行李箱塞到后备箱，打开车门正要上去，在他旁边的狗却抢先一步，顾殊顿了顿，随即上去坐在乔川穹旁边。
大黄狗嫌弃乔川穹挤占它位置，用力想将他顶过去一点，但身体直接穿过，乔川穹一动不动，大黄狗只好委委屈屈地蜷缩在地下。
“顾哥你去火车站是要回老家吗？”李康年通过后视镜观察被自己曾经的前上司。
“对，回老家种田，你们是去？”
两双眼睛对上，李康年率先移开视线。
“我陪乔总去参加发布会，顾哥回家体验日落而做日落而息的悠闲生活了，真羡慕啊，等我退休后就去投奔顾哥，不知道顾哥还收不收留你曾经的下属啊。”
顾殊听着李康年明夸暗讽的话，又看了眼旁边敲敲打打的乔川穹，“你还是好好跟着乔总干吧，光明的前途在前面等着你，也别想什么退休了。”
没准都替人背黑锅进去了，还退休呢！
就是可惜没找到证据，不然还能多坑点，算了，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进去的就是自己了，还是别太贪了。
剩下的路程，三个心思各异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路无言。
“到了，顾哥以后有机会去找你，体验一下田园风光。”
站台乌泱泱，尖锐的哨子声不断响起，“牵好小朋友，站在安全线外”安全员来回走动维持秩序。
窗外的风景发生改变，高楼大厦逐渐远去，绿色植被越来越多，就好像自己发生翻天地覆的生活。
日复一日规律的牛马生活不再，等待他的是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新世界。
顾殊不知道自己内心是害怕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
下了火车，天已经微暗，刚好赶上最后一趟公交车。
破烂的水泥路坑坑洼洼，没一会车就会颠一下，屁股也跟着飞离椅子，下一秒又重重地往下砸，砸的人两瓣屁股变四瓣。
推开老家大门，一股灰尘味呛的顾殊连连咳嗽。
四五年没住的老房子布满了灰尘，角落里是蜘蛛网。
水电倒是还能用，房子也没有明显的破损，应该待在老家的发小一直有在维护。
顾殊给房子来了个大扫除，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奇怪，怎么没找到外婆留下的遗物？
一身灰尘的顾殊疑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洗个澡睡一觉，至于东西，明天再仔细找找。
第二天，清早。
“嘎吱嘎吱。”
年久失修的大门被推开，“看来这个门要修一下了。”
听见声音起来查看的顾殊，就看见一个小麦色，剃着寸头的男子走进来。
“小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川子！好久不见，昨天晚上刚到，太晚了就没打扰你。”
昨天还惦记的发小顾川今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殊也很开心。
“我买了几瓶大伯爱喝的白酒，还想着今晚找你们一起喝一杯的，对了，你来是？”
“哦，这不是前几天下大雨嘛，你家厨房的瓦被吹飞了几片会漏水，我想着趁现在天气好来修修。”
“多谢了，兄弟！”
自从外婆离世，顾殊也离开老家去了沁阳市读书上班，就连过年也没回来过，现在看见好几年没见的发小，顾殊心里酸酸的。
“我们之间还讲这个，我爸昨天还说今年必须喊你回来过年，让你别打钱给他了。”
“既然你刚回来，我也不打扰你收拾东西了，我们晚上再聚。”
顾川熟练的拿出梯子爬上去，把屋顶修好。
“你先忙，专家差不多也到了了，我先去果林里看看。”
“什么专家？”顾殊有点奇怪。
“唉！”刚刚还高兴的顾川叹了口气，“村里的果园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死了一大片，对了，你家承包出去的死的最多，承包你家山的人亏了不少，听我爸说，他今年好像不想承包了，我爸还想过几天打个电话跟你商量一下呢。”
“刚好，你回来了，等下你收拾好了可以去山上看看。”
不租了，这是天意要让我留在家里种地吗？
也好，找到外婆的遗物，就留在家里安心修炼，老家里人更少，怨比起人口密集的城市也会更少，现在自己没有自保能力，留在老家也更安全。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不死心的顾殊重新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但有关修炼的东西，顾殊连影子都没有发现。
难道是没有？
不可能，顾殊很快推翻自己这个猜测。
他清楚地记得外婆在离世时跟他说过她把门派传承放在一个他知道的地方，还叮嘱顾殊，修炼者的世界现在危险大于机遇，如果自己封印没有破，就不要主动去找，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如果封印破了，就找出来修炼，看能不能继续把传承传下去。
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发现。
算了，顾殊决定去果林看看，没准等下就想起来了。
刚来到山脚下，就看见村民围着一群人，顾家村以前是见不到这种人的，他们穿着便利的衣服，但他们周身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将他们与普通人分开。
这几个人大概就是来给果树看病的专家，男女老少都有，不论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亦或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此刻都一脸严肃。
“教授，土壤没问题，不存在积水、有机物不足、土壤板结或土壤酸化等问题。”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手上还沾染了些许潮湿的泥土。
“有点施肥过度，树叶有点灼伤，但也不至于整棵树枯死。”另一名女性快速补充。
“教授，我们怀疑是虫害，不过还没有具体发现。”
老教授看着自己的助手思路清晰，行动有条不紊欣慰地点点头，“先采集样本，回去仔细分析，交一份报告上来，当做你们的实践作业。”
众人听见这话又四处散开去采集样本了。
“专家，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一旁围观许久的村民早就按捺不住，现在见他们停止交流立马围了上去。
不等老人发言，焦急的村民纷纷开口，“我种果树十几年了，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可不是嘛，该打的虫药我都有打，一点懒都没偷。“
“这可怎么办，马上都要采摘了，采购商都找好了。”
“各位先别急，”老人沉稳的语气安抚住村民，“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事急也没用，我们现在正准备收集样本，回去立马分析，争取早日发现原因，解决问题。”
“我们现在初步认为是虫害，”不等老人说完，一名焦急的村民开口打断，“怎么可能是虫害，我都有打药的。”
“打虫药也只是针对大部分虫，有可能有其他地方来的，也有可能打虫药打多了虫子发生了耐药性产生了其他变化，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大家种了这么多年果树了，也算是这方面的行家了，我给你们留一些器具，你们如果发现有什么没见过的虫子就装起来，交给我们，我们回去呢就用专门的工具分析分析。”
“至于损失方面，现在可以摘的就先摘，能抢救一点是一点，再去村里问问政府对这种情况有没有补贴。”
散开的年轻人拿着装着样本的瓶子回来了，随后他们又在教授的指挥下分发瓶子给村民。
顾殊也分到了一个瓶子。